第七百九十九章 忘憂便無憂
孟鳶清看京墨好像長個了,不過還好孩子的衣服是做得大的,她讓京墨試試新衣服看看如何。
“娘,端午節我們要入宮嗎?”京墨問。
“要入宮請安。”孟鳶清道。
孟鳶清知道京墨不喜歡入宮,本想勸勸他,可是京墨難得的沒有露出抵抗情緒。
“對了,娘,我聽說過了端午之後聖上要去行宮。”京墨道。
“是啊。”孟鳶清道,往年凝澤都有去避暑的習慣,有時候是去避暑行宮,有時候去瑤華宮。
瑤華宮要大很多也近些,但是凝澤好像不太想和太後住,這兩年住避暑行宮倒是多些,而且避暑行宮又被人修闊一番了。
“我們會去嗎?”京墨問。
“這不太清楚。”孟鳶清道,“但是你要上學,娘親得陪著你才行。”
京墨不說什麽,孟鳶清讓他回屋睡一會兒再出來吃飯。
孟鳶清讓人打點了端午節送人的一些禮物,除了往來密切的沈家就是她最關心的綠嫋,還有董未家等人也備了,另外就是京墨同寢的學子家。
孟鳶清想到燕凝潮的嫡子還是京墨同學呢,不能疏忽了他去。
可是還沒送燕凝潮的禮物,燕凝潮的妻子就帶著孩子上門來了。
燕凝潮的妻子顧氏也是書香世家之女,江南人士,孟鳶清在宮中見過好幾次,皮膚柔白,柳葉眉,杏仁眼飽含著秋水,櫻桃嘴帶著溫柔的笑,身材窈窕,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樣。
顧氏送來了端午節的賀禮,孟鳶清笑著招待他們。
雖然他們和燕凝潮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但是他們的抱負不同,平時來往也不多。
佑鶴與京墨自在玩耍,無憂找不著哥哥也鬧著加入他們,雖然孟鳶清也不知道無憂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和京墨佑鶴如何玩得到一起。
顧氏說他們的孩子如今是同窗好友,她們也該時常走動來往才是。
“我想著郡主懷著孕不方便走動,所以便來探望郡主了。”顧氏笑道。
“叨擾你了。”孟鳶清笑道。
顧氏看孟鳶清院子裏的牡丹芍藥開得極好也讚賞一會兒,孟鳶清大方地送了她幾盆去。
孟鳶清留顧氏吃過飯再去,笑問顧氏喜歡吃什麽。
她們在那兒聊著天,旁邊佑鶴京墨也在那兒跟著無憂逗兩條狗。
“這兩條狗都是母的?”佑鶴問。
京墨“嗯”了一聲,佑鶴笑道:“應該準備一條公的一條母的,讓他們在一起成個家,生好多好多小狗。”
無憂點頭拍手道:“生好多小狗。”
“那就再養兩條狗。”京墨道。
“你現在養怕是不行,回頭他們容易吵起來。”佑鶴笑道,“萬一有兩隻公狗同時愛上同一隻母狗,那他們肯定會爭鬥得你死我活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
“被冷落的那隻肯定也會嫉妒另一隻,到時候這四隻狗非但湊不成對還容易鬧個你死我活來。”京墨又道。
“還有可能板栗鬆仁愛上同一隻狗,他們也要打起來。”京墨認真道。
“這個倒不一定。”佑鶴哈哈笑道,“到時候那隻公狗就把板栗鬆仁一塊收了,三隻狗在一起和和美美的。”
京墨好像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聽不懂的無憂幹脆蹲下來逗狗,佑鶴又道:“你這兒花好多,又不見那種小蟲子。”
他家花園花也多,隻是任憑下人怎麽一天不合眼地收拾也總會有那種討人厭的小蟲子。
而這個長清院裏隻有蝴蝶和幾隻采粉的蜜蜂。
京墨得意笑道:“我娘厲害,她會做藥,做香囊,戴上那個那些蚊蟲就不來咬你了。”
說著把香囊給佑鶴看,佑鶴道:“我也有,可是還是有蚊子咬我。”
“我也有。”無憂把手中香囊摘下來給他們看。
佑鶴於是把香囊解下來想看看他們的香囊有什麽區別。
“咱們裏頭裝的藥不一樣。”佑鶴道。
“這個自然。”京墨說著道,“我把香囊裏的香料倒給你好了。”
佑鶴笑了一聲:“小氣,你直接把香囊給我不就好了,”
京墨搖搖頭:“這個香囊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
佑鶴嗐了一聲:“我的也是我母親做的。”
於是兩個人又看香囊上的繡花,佑鶴笑道:“我覺得我的比你的好看。”
孟鳶清的繡工真的跟從小學女紅的顧氏不能比,顧氏繡得一手好蘇繡,那手藝當真精妙。
京墨把香囊裏的香料給了佑鶴,無憂也拿著香囊要把裏頭的東西抖給佑鶴。
佑鶴蹲下身子道:“不用,你自己收著。”說著幫無憂把香囊戴好。
無憂伸手去抓佑鶴的衣服咯咯笑著,佑鶴一頭霧水不知道無憂想做什麽。
“這麽熱的天你還穿黑色的。”京墨撚撚佑鶴的衣服道。
“你懂什麽,大燕尚水德,黑色乃我大燕的國色,普通人想穿一身黑還穿不上呢。”佑鶴說著摸摸額頭。
尊貴是尊貴,就是真的熱。
偏生孟鳶清懷孕畏寒,也怕他們小著涼沒有用冰。
“你娘給你取名京墨不也是這個意思嗎?”佑鶴道。
墨,最濃重的黑色。
“不是。”京墨搖頭,“京墨是一種中藥,止血很厲害,外塗可以治刀傷出血。”
“你娘想讓你做大夫?”佑鶴問。
“大概吧。”京墨含糊答道。
“你爹可是大將軍,你以後一定也是要做將軍的。”佑鶴笑道。
京墨沒說什麽,佑鶴又問:“那你妹妹名字呢。”
“無憂,一生無憂無慮的意思。”京墨道,“小名叫萱兒,萱草的那個萱。”
佑鶴又是一笑:“為什麽不取宣紙的那個宣,正好和你的墨做一對。”
又道:“可能是因為她是個女孩。”
“不是的。萱草又叫做忘憂草,爹娘希望她這輩子無憂無慮的。”
佑鶴恍然大悟:“這個名字有意思,小名忘憂,大名無憂,既然無憂為何要忘憂呢?不過若是忘憂了,那自然就是無憂了。”
京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覺得很有意思,而一旁的無憂聽佑鶴說了這麽一大通已經塊不認識“憂”這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