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中埋伏
狗叫聲此起彼伏,緊接著又是幾聲長嘯,好像有人在朝他們趕來。
不好,他們真的中埋伏了。
沈善烈心下一緊,取出寶刀準備隨時殺敵。
尚誌傑抬頭左右看,突然向旁邊一棵大樹上發出了一箭。
士兵立刻掏出武器來,還有兩個弓箭手立馬向那樹上射箭,可是聽到幾聲鐵騎撞擊聲,那箭紛紛被打飛在地。
是個高手。沈善烈心想。
“快原路下山。”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一支箭向他們飛來。
尚誌傑一把抓住那支箭,製止手下動手。
“何方高人,若是誠心相助,何不出來以真麵目示人?”沈善烈問。
“快原路下山,別在這兒等死。”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他們的當務之急的確是離開這兒,可是他們當中病員太多還有傷兵,加上被瘴毒感染壓根跑不快。
沒出一裏地他們就感到了附近有追兵,絕對是綠林軍。
“我們來得路上有援兵,趕緊些很快就沒事了。”尚誌傑道。
沈善烈也意識到了為什麽那個人一直讓他們原路下山,他們來得時候有做標記方便援兵來的。
要怪就怪這兒的瘴氣狠毒,把他熏得神誌不清了,連自己做得事都忘了。
可縱然如此,他們還是中了埋伏,好在沈善烈反應及時破了對方埋下的羅網。
事已至此,下山找援兵是不可行了,沈善烈隻能帶人在這兒和綠林軍作戰等援兵來找他們。
“快發信號。”沈善烈道。
他們來得時候身上隻帶了一個信號,是想著要是他們此行順利就發信號讓援兵上山增援。沒想到信號發了,卻是求援。
信號在天上發出一聲脆響,冒出了股股灰煙。
他們現在在原定路線附近,隻要援兵上山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沈善烈亮出刀來,示意還清醒的士兵都準備作戰。
喊殺聲已經逼近了,綠林軍的人怕是不少。
沈善烈持刀突然單膝跪下,先是幹嘔了兩下然後吐出一大灘水來,其中還雜七零八地參雜了不少東西。
不好,中了瘴氣了!沈善烈心裏驚呼。
他突然心下一灰,難道自己第一次帶兵作戰就要落得如此灰頭土臉的下場嗎?
一個人從高處跳了下來,士兵立刻警備,尚誌傑伸手阻擋弓箭手射箭。
他看著眼前這個身穿布衣頭戴鬥笠,身上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喜悅。
沈善烈抬眼看著對方,料來此人是剛才出言讓他們原路返回的人。
“將軍,這人就是救我的……恩公。”士兵爬過來道,“他很厲害。”
那人快步走到沈善烈麵前蹲下身子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隔得如此近,沈善烈一下子聞到對方身上濃鬱的藥草香混合著一股惡臭味,身上還有鮮血痕跡,顯然是剛殺過人。
對方摸了摸沈善烈的脖子和胸口等處,看了看他的臉色就從懷裏開始掏東西。
他的鬥笠壓得極低,幾乎把整個上半張臉淹沒,僅僅露出的下半張臉也被棉布裹住。
沈善烈心生疑惑,趁他拿東西的功夫伸手抬他的鬥笠。
他微微張口。
雖然有些年沒見過了,可是他仍舊一眼認出來了。
“曲……”沈善烈第一個字出口就說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麵的人,是叫他“曲大哥”好還是叫他“曲叔叔”好還是叫他“曲將軍”好。
最後一個顯然是最不合適的,因為他已經辭官歸隱三年了。
而他從小就跟凝澤一起管曲長靖叫長靖哥,可是曲長靖又管他父親叫大哥。
那叫叔叔?
可是曲長靖看起來很年輕,怎麽看都像是他哥哥不像是他叔叔。
“別說話。”曲長靖開口,聲音沉穩有力。
他拿出一個藥瓶打開:“輕輕長聞兩下。”
沈善烈便聞了兩口,卻是滿鼻子的清香芬芳,又透著一股藥味。
聞了之後感覺頭腦舒服些了,可是胸口還是難受。
曲長靖把東西交給尚誌傑:“你們輪流輕輕長聞兩下,不要聞太重也別聞太快。”
尚誌傑便把藥拿去和眾士兵分著聞,曲長靖又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拿出一丸藥來給沈善烈:“含著,別嚼別咽。”
他的藥不多了,隻能先給那些中瘴毒嚴重的人,那些症狀輕的就在那兒慢慢嗅著藥粉。
“把藥粉給我。”曲長靖拿過藥粉倒在手心上,然後往上麵加水將藥粉撮合在一塊。
“你們的援兵什麽時候到。”曲長靖一邊做一邊問。
“隻怕快也還要一個時辰。”有士兵帶著哭腔道。
“這下完了,援兵不到,綠林軍已經來了。”又有人直接哭了起來。
曲長靖將藥粉搓成小團讓他們塞到一個鼻孔裏,並且囑咐他們塞了這個之後呼吸不能太用力,不然反而頭疼。
聽士兵哭訴,曲長靖又道:“附近的綠林軍已經被我處理了,你們用了這個藥應該能堅持久一點,我送你們和援兵會和。”
眾位士兵聞言紛紛發出驚歎,怪不得看這人從頭到腳的鮮血,原來是剛剛殺過綠林軍。
“周圍有多少綠林軍?”有人忍不住問。
“百來個吧。”曲長靖道,“你們派去取水的士兵都被殺了,對方埋伏在那兒大概有二十來個人。”
“快走,他們的大隊人馬很快就會趕來了。”曲長靖扶起沈善烈道。
沈善烈掙紮著自己走,曲長靖又道:“剛剛你們是不是聞到一股惡臭味。”
“是,聞完之後我們就頭昏腦漲了。”尚誌傑道。
“是他們弄得,目的是逼你們向上風口逃,他們在那兒設了埋伏。”曲長靖解釋。
幸好沒有繼續向上風口跑。沈善烈心想。
“那些狗獾是他們放的,目的是分散你們。”曲長靖又道,“狗獾這種東西是夜間行動的,它們白天出來必定有異。”
“剛剛那些叫喚的狗是他們養的,放出來是為了尋找你們確切位置。”曲長靖又道。
沈善烈覺得很羞愧難當,這麽淺顯的道理他怎麽都忘了。
“這山裏的瘴氣聞久了會讓人神誌不清,你們不該這麽激進冒險,還在山林裏留宿兩晚。”曲長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