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 幹爹
“封員外,他們怕是來頭不小。”袁盛道,一般人看見這架勢早就認慫了,怎麽還會和他們硬抗。
“我……是……”封員外口齒不清道。
“他說什麽?”虎兒問。
“我們封員外的幹爹可是湯立程湯大人!”封員外的一個陪客道。
幾人聽了這話是又想笑又不敢笑。
想笑的是這個封員外的大靠山原來不是什麽親爹叔伯,而是一個“幹爹”
不敢笑是因為對方姓湯。
如今朝中響當當的湯姓人物,都屬於凝澤的母族,是大燕外戚。
湯立程,這名字有些耳熟。孟鳶清心想。
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孟鳶清很肯定對這個名字熟悉不是從官員調動上看到的,而是從哪兒聽來的。
首先排除了湯令敏父親和湯慧父親,她兩不可能有一個蠢的父親。
是誰的兄弟不成?
孟鳶清忍不住看向曲長靖,他做了一個“光祿寺卿”的口型。
湯嘉懿的父親。孟鳶清想起來了。
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孟鳶清看來湯嘉懿的模樣是拔尖的,加上當時被人排喧了幾句,印象便深刻一些。
凝澤冷笑了一下,沒想到啊,一個光祿寺卿的幹爹就可以讓這樣一個員外無法無天。
“不吃了,走。”凝澤起身。
“你們想上哪兒去?!”姓張的連忙遠遠地攔住他們,“我已經報官了,你們且等著,一會兒有你們苦頭吃!”
這家夥剛剛還點頭哈腰的,現在就囂張跋扈了,是沒看到他的主子已經全身不遂了嗎?
“等你能動彈了,拿著這個去找你的幹爹,他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曲長靖亮出一樣東西給那封員外。
縱然那些人想攔著,可是有葉蒼山等人在,他們也不敢靠近,隻得遠遠地盯著他們去的方向。
袁盛眼睛一瞥,赫然看見桌子的盤子底下壓著一疊紙,連忙過去拿在手裏,是一張踏實地銀票,仔細看了上麵的數額。
出手比封員外大方。
袁盛心裏越加高興,便把銀票抄好了然後又跟封員外道:“員外您等著,我去給您請大夫。”
下樓就見那招攬來這惹事客人的小二又捧著一個明晃晃的銀元寶在那兒咬著,見他過來就把帽子一摘道:“掌櫃的,我不在在這兒幹了,祝你財源廣進。”
說完就一溜煙地向前跑了。
“公子,咱們回去吧。”小全子在後頭道,鬧了事總得回去了。
“不回。”凝澤一口否決,“我得再看看,這兒還有沒有我的什麽幹表兄弟姐妹。”
“曲公子,你剛剛給了那封員外什麽東西。”小全子忍不住小聲詢問。
“一個玉佩。”曲長靖道。
小全子當然知道那是個玉佩,問題是玉佩千千萬,曲長靖給的是什麽貼身之物嗎?
好像平時沒見曲長靖有什麽很喜歡的貼身之物,隻有絹帕荷包的。
“那不是你的東西。”孟鳶清道,那個玉佩她都沒見過。
“不是我的,燕凝潮的。”曲長靖道。
燕凝潮的?
孟鳶清更加震驚了。
“燕凝潮的?”凝澤也驚訝了,轉身回頭看向曲長靖。
“之前射箭時他輸給我的,順手拿來用了。”曲長靖道。
凝澤本來很氣憤,聽到這話突然大笑起來。
“他們能認得嗎?”凝澤問。
“玉佩上麵有個‘潮’字。”曲長靖道。
“長靖哥,還是你機智。”凝澤道。
“你身上還有嘛?”孟鳶清問。
“沒了,就那一個。”曲長靖道。
“誒,你也不多贏他幾次,要是我們再遇到什麽幹兒子幹孫子的,虧待了他們那多不好。”孟鳶清道。
凝澤又是笑:“沒事,等他們見到幹爹幹爺爺之後,我會再補送的。”
說著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凝澤很認真地問:“你們吃飽了嗎?”
他們的菜都沒上全呢。
“這兒還有些地方,我們可以去逛逛。”曲長靖道。
這樣一想,他給的銀票好像有點虧了。
“再去找個地方打聽一下那個封員外。”凝澤道,“免得回頭湯立程胡說八道。”
於是他們又走了兩條街找了個飯館用餐。
這兒的飯館就相對簡陋許多,裏頭的夥計見來得人多就直接給他們拚好了桌子讓他們坐一塊。
孟鳶清凝澤倒茶,這次他也不嫌棄茶葉不好了,直接仰頭就喝,估計渴了。
“小二,跟你打聽個事,你們這兒的那個封員外是不是很厲害。”葉蒼山直接把自己身上一小串銅錢給了那小二問。
對於這樣的夥計,你穿著綢緞人家看著也像絹的,你給他銀子他還疑惑是不是鉛的。
還是給銅板他們才識貨。
“呦,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兒的封員外可厲害著呢。”那小二接過銅錢,“你們可千萬別招惹他。”
“我們當然不會招惹他。”尚誌傑道,“隻是剛剛路過一個聚興樓,在外頭聽人說什麽封員外又在鬧事呢。”
“哎呦,又鬧事呢。”一個穿得體麵些的中年男子給他們端菜,“我們都習慣了,三天兩頭的,封員外不折騰出什麽事就不好受。”
“不是看上誰家閨女了,就是看上誰家祖傳寶貝了。”那男子道。
他看到孟鳶清,眼中閃過滿滿的驚豔,道:“客官你們幸好沒進那聚興樓讓那封員外見著。要不然,他非得把你們怎麽著不可。”
孟鳶清一笑,那個封員外已經被她怎麽著了。
“不說他看見夫人長得漂亮,就是看了你們穿得不俗,照他的性子,非得把你們衣服扒了不可。”男子道。
“豈有此理。”凝澤憤怒,“那家夥如此行為荒唐,這兒的知府呢?他們不管嗎?”
“知府在雲華山伺候著呢,哪能有功夫管?再說,就是知府來了也管不著啊。”男子又道,“你們不知道,這封員外他幹爹,是湯大人。”
“朝中湯姓大人多著呢,你說得哪一個?”凝澤問。
“湯立程湯大人啊。”男子道。
“他不過是個五品的光祿寺卿。”凝澤道。
“公子,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那男子順勢拿了個板凳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