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自討苦吃
曲長靖忽然開懷笑了起來，連帶著旁邊幾個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曲長靖笑道:“虎兒，你剛剛說得話和當年你爹說的真是一模一樣啊。”
虎兒摸不著頭腦，凝澤也詢問起來。
曲長靖沒有作答，倒是旁邊的守衛笑著稟報:“殿下難道不知？當年將軍平定寧王之亂的時候，是跟沈將軍一起的。”
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曲長靖是跟著沈輕風的。
畢竟沈輕風年長曲長靖好些歲，當時也有經驗。就算孟清野再怎麽舉薦誇讚曲長靖，皇上也不可能放心讓曲長靖去做主將平定寧王之亂。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曲長靖憑借這一戰大出風頭，令眾人咋舌。
後來眾人提起寧王之事，眾人也隻說曲長靖如何神勇，年紀輕輕立下赫赫戰功，倒把當時的主力沈輕風給忘了。
而現在也是曲長靖軍功更高，更得器重。
隻能說時也命也。
沈輕風得知曲長靖剿滅寧王一脈的前後曲折後也隻是道:“你這樣太過冒險了，稍有不慎那五百兵力就要跟著你葬身深山了。”
其實當時的沈輕風也在追捕，不過寧王狡詐，沈輕風追到的隻是他派出的死侍，並不是他本人。
而曲長靖追到了寧王本部。
“隻能說我運氣好些。”曲長靖道。
“這件事別說殿下不知，我也不知道。”虎兒道。
其實曲長靖也一直覺得沈輕風的兵法變得太過保守是不是跟當年寧王的事有關。當初平定寧王的時候，還是沈輕風告訴他要一鼓作氣的。
曲長靖還想著護國公和大將軍是好友，所以行軍風格也相似。
可是沈輕風鎮守北疆這麽多年，很少主動出擊，即使有摩擦也隻是采取震懾的方式。
“你叫蒼山，對嗎？”凝澤問。
那人笑著回道:“是，末將葉蒼山，是曲將軍的部下。”
凝澤“嗯”了一聲，心想怪不得眼熟，名字也熟，又道:“蒼山是個地方吧。”
“是座山，在南寧。”曲長靖道。
凝澤恍然大悟，在南寧郡，他應當是聽燕凝潮說起過。
“你是南寧人？怎麽入了曲將軍部下。”凝澤又問。
南寧郡就有燕凝潮和他哥哥燕凝洋的駐軍。
葉蒼山道:“末將是當年蜀郡匪亂的時候投了曲將軍部下的。”
原來如此，蜀郡和南寧有路相通，加之曲長靖平定蜀郡匪亂的時候名聲也大，有人跟隨很正常。
凝澤又道:“蜀郡匪亂距離現在也好些年了吧。”
“快六年了。”曲長靖道。
凝澤道:“感覺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剛剛說起蜀郡，我還想著匪亂不過兩三年前的事。”
而燕猛關之亂也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鳶清姐姐還是我的太傅。”凝澤又道。
見凝澤不再問自己問題，又陷入回憶之中，葉蒼山識趣地退下，然後忍不住看曲長靖一眼。
曲長靖側首看他一眼，好像輕輕地點了點頭，是在默許還是讚許？
不過不管如何，葉蒼山感覺胸口隨著振奮了一下。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到了那河流邊，雖然不太遠，可是走過去也累。
凝澤他們倒好，湯令敏真是累得滿臉通紅，脂消粉滑香汗淋漓。
“在這兒歇會吧，這兒能上到山上去嗎？”凝澤問。
旁邊人早已經看好地圖，笑道:“能，路也不陡，就是遠了些，不能直到山頂，還得再走一段。”
說不陡那肯定是不陡了。
凝澤看地圖，上麵人已經標了大致方向和路程。
“沒事，來這兒就是為了活動筋骨。”凝澤看向湯令敏，有些不忍，“太子妃若是累了，一會便回到山道上去吧。”
湯令敏笑道:“妾身不累，這兒的景色是山道上看不到的。”
說實話，湯令敏的臉色，凝澤看著都覺得累。
“不要勉強。”凝澤道。
“不勉強不勉強。”湯令敏道。
宮人送來提前準備好的水，湯令敏一口氣喝了好些。她本是極注重形象的，可是現在真的累到了。
不僅渴還腰酸腿軟，好不容易地上毯子鋪好，湯令敏坐上去後真是渾身輕鬆。
眾人沉默一下:“殿下，臣帶上去上遊取水。”
這兒就能取水。凝澤心想，可是他也渴了不想多說話。他沒有像湯令敏那樣喝太多水，怕失了體麵。
於是點頭，曲長靖便帶人走了。
虎兒道:“我去給你摘幾個果子吧。”
凝澤興奮地點點頭，並且佩服虎兒的體力和毅力。
又有人以去看著虎兒為由走了，然後又是各種理由走人。
最後就留著凝澤和湯令敏還有宮人和部分站在略遠處的侍衛了。
“寶雲呢？”凝澤忽然問。
“她剛剛說去摘果子。”湯令敏道。
“誰準她去了？”凝澤問。
“殿下您剛剛點頭了。”
凝澤:……
他回憶了一下，確實有聽到女子的聲音，不過速度極快，他便下意識點頭。
“誰要吃她摘得果子。”凝澤不耐煩地道。
凝澤喝了許多水，還覺得不夠，但是也知道不能再多喝了，宮人準備的點心也不想吃。
他索性直接躺在毯子上，剛剛不覺得累，現在坐下來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快累瘋了。
見凝澤躺下來，湯令敏也很想躺著。
她走到一半就累後悔了，早知道凝澤不喜歡寶雲，她就不湊這個虛熱鬧了。
真是自討苦吃。
“累了就躺會吧。”凝澤看著湯令敏強行顫抖著挺直的背就覺得酸，“這兒不用講那麽多規矩。”
湯令敏便慢慢躺下來，凝澤又問道:“你們可帶有食物，再鋪幾個毯子，一會兒曲將軍回來在這兒用些食物。”
有了凝澤這話，其他人也鬆口氣趁機偷會懶。
話說曲長靖去打水，先喝過這兒水確定沒有異味也沒有毒後才打水，葉蒼山跟在曲長靖身旁，小心翼翼道:“將軍。”
總擔心曲長靖會怪罪他出風頭。
“回頭再跟你說這件事。”曲長靖看看周圍道。
葉蒼山噤聲，正好有人過來笑著問曲長靖要不要打兩隻野味給凝澤嚐嚐鮮。
曲長靖笑問:“這兒被你們弄得連蝌蚪都沒兩隻了，大人讓我上哪兒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