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中秋之樂
如曲長靖所言,中秋這天綠嫋是要和徐子升一家人過節的,不過白天的時候綠嫋還是帶著徐子升過來拜訪孟鳶清和她慶祝。
孟鳶清把綠嫋左看右看仔細看了一圈,忍不住道:“感覺你成親幾個月了,好像也沒變胖啊。”
“小姐,我這成親才三個月不到呢。你成親都快四年了,也沒見你變胖。”綠嫋反駁。
孟鳶清道:“我每天習武不變胖很正常。你從前要伺候我,每天起早貪黑睡不好覺的,現在你成婚了,不用伺候人了,怎麽還這麽瘦,是不是徐子升沒給你吃好吃的。”
一旁的徐子升感覺很無辜,很想給自己辯解兩句,可是曲長靖拉住了他。
“沒有沒有,我在家裏吃得很好的。”綠嫋連忙擺手道,“而且我在家一點活也不用幹。”
“本來子升想請兩個人過來照顧我的,可是我不習慣。不過我們和他的家人一起住,每天做飯什麽的事都不用我做一點。”綠嫋道。
徐子升的父母年紀還不算高,隻是看上去有些老了,但是做起事來特別流利,力氣也很大。
他們都還在種田,每天起早貪黑的,等綠嫋起床的時候他們幾乎已經做好了早飯。午飯晚飯又都是徐子升的弟弟妹妹來做,綠嫋想做什麽都有人做了。
綠嫋說著笑了一聲,在孟鳶清耳邊說了一句什麽,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徐子升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但是看表情應該是在說一些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
曲長靖拉徐子升下去了,孟鳶清又對綠嫋道:“你們剛成親,他自然對你百依百順,什麽事都顧著你讓著你的,打洗臉水算什麽。”
綠嫋問道:“那少將軍給你打過洗臉水嗎?”
孟鳶清愣了一下,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們之前在軍營的時候。
好像沒有,那時候的洗臉水曲長靖應該隻負責端進營帳裏。
綠嫋見孟鳶清陷入回憶之中忍不住一笑,仿佛在說:你的夫君都不打洗臉水呢,還是我的好。
孟鳶清認真道:“他以前……給大將軍打過洗臉水。”
“那得多少年以前的了。”綠嫋道,“而且就打過那麽一次好嗎?後來大將軍說什麽也不用他打水。”
孟鳶清默默補充:“兩次。”
曲長靖是打過兩次水後才放棄給孟清野打水的。
“不說洗臉水的事,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對你好,以後可就不一樣了。沒準到了冬天,他就嫌冷不肯起床給你打水,讓你去打水了。”孟鳶清道。
“那我就不理他,我就回小姐身邊來。”綠嫋笑道。
孟鳶清哈哈一笑:“那也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一定要把我給你的嫁妝看好了,可別輕易給了他和他們家人。對了,你最好把徐子升的俸祿也掌握住。”
這個綠嫋遲疑了:“他的俸祿基本都是給他爹娘弟弟妹妹的,唉他們要負責買菜什麽的,我又不出去買菜。”
“那你平時要買東西用什麽錢?”孟鳶清問。
“當然是小姐給我的嫁妝啊,那麽多東西那麽多錢呢,夠花到下輩子了。”綠嫋道。
當然綠嫋成親孟鳶清確實給了她很多嫁妝,雖然比不上什麽貴族千金,但是也十足的大家閨秀的派頭了。
“不行,我給你的是我給你的,徐子升給的是徐子升給的。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呢。”孟鳶清道,“我的嫁妝也多呢,長靖不還是把俸祿都留給我了。”
“可是這大將軍的一切開支都是小姐你出的啊。”綠嫋道。
從前大將軍在燕猛關很少回來,這大將軍府的開支一部分是大將軍留在京城的積蓄,一部分是他的部分俸祿。
可是將軍府之前住的都是燕猛軍退下來的人,所以日子簡樸很多。孟鳶清住進來接管這兒的賬目後,大將軍的開支多了很多,都是孟鳶清支付的。
現在少將軍府的仆人也並了過來,曲長靖把俸祿全給孟鳶清很正常。
綠嫋在徐家既不管事,也不做事,那徐子升把俸祿給他負責買菜做飯的家人很合理。
“那你就記賬,反正你得把家裏的錢財管住。”孟鳶清道,“要不然哪天他家人以錢不夠問你要嫁妝,你一點也不清楚。”
於是這對往日的小姐丫鬟就管錢的事討論得熱火朝天,直到吃午飯了才罷休。
等綠嫋走後曲長靖忍不住問她們說了什麽。
孟鳶清眼睛輕輕一轉,笑道:“你明天就知道了。”
“看你這表情,肯定沒說什麽好事。”曲長靖道。
孟鳶清嘻嘻一笑,轉身離開:“對了,你不是要請陶逐他們嗎?怎麽沒來。”
“他們下午來。”曲長靖道,“猜到你今兒肯定要和綠嫋好好敘舊的。”
孟鳶清看著曲長靖一笑,看孟鳶清的笑容曲長靖就知道她們中午肯定聊了什麽不好的事。
快黃昏的時候曲長靖請的人便陸續到了,孟鳶清比較熟悉的董未何不平等人都到的很早。
今兒中秋,朝廷休朝,所以這些有官差在身的人都到的很早。
就是陶逐到的很晚,人都齊了他們才姍姍來遲。
“還以為陶大哥你不來了呢。”何不平笑道,“來得這麽晚。”
陶逐一笑,旁邊人笑道:“你懂什麽,我們一個人走當然走得快,他們兩個人,走得慢。”
“誰說的,董哥也是帶娘子過來的,他們就走得快,第一個到。”
他們七嘴八舌的,直到曲長靖過來才不說話。
“還在這兒傻站什麽,菜都要涼了。”曲長靖道,“趕緊過去坐。”
他們便都過去了,曲長靖看陶逐也是一笑,伸手拍拍陶逐的肩膀道:“你得坐我旁邊。”
陶逐也是微微一笑,拉著蓉姐的手跟在曲長靖後頭。
他們過來得晚不是沒有原因的。
蓉姐很抗拒來這兒見曲長靖,因為北疆商道的事可以說跟她有莫大的關係。而且她也不想見陶逐的兄弟。
她從前出身不光彩,盡管這兒京城不是北疆,盡管她已經改名換姓,可是她還是害怕。
怕見到一切認識她或者有可能認識她的人。
以陶逐當日受曲長靖重用的程度,他想娶一個身家清白的小家碧玉簡直易如反掌,所以很多人都阻止他。
陶逐如此堅持,她很感動,可是也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