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岑原
曲長靖即日帶人出發前往北疆,日夜兼程用最快速度前去。
在去的路上曲長靖收到了北疆的消息,北疆現任知府派人過去詳談了情況。北疆方麵拒不承認邊境的屠殺事件跟他們有關。
邊境屠殺之事雖然留下活口,可是事情發生在深夜,眾人熟睡之際。殺人的人來自四麵八方將他們包圍,並且個個都蒙著臉,口中隻做呼嘯之聲,沒有說話。
北疆方麵派人道這塊邊境無人做主,大燕與北疆向來是各自維護和平。那兒有漢人,也有北疆人,憑什麽說人是他們殺的。
“這一次也死了不少我們的人,怎麽不說是你們大燕存心來犯。”
真是倒打一耙!
就在曲長靖到達北疆的那一天,孟鳶清也被凝澤正式冊封為三品女官,官名為奉中,意味輔佐中公,負責輔佐皇後處理宮務。
考慮到孟鳶清的身份,這個奉中應該就是這次采選女官的最高官職了。
而下頭的采選也成功了,其中湯令敏、湯慧等人紛紛入選,隻等接下來給她們製定官職了。
皇後一早就跟凝澤說過這次采選要為東宮也選入兩名女官,在旁邊伺候筆墨之類,負責東宮部分事宜。
孟鳶清現在搖身一變,不僅僅曾經是太子太傅,安樂縣主,大將軍唯一的後人,還是一個真正掌權的,有機會向皇後、太子進言的女子。
三品女官,身居高位。
可是孟鳶清並不能高興起來,她知道自己站得越高,越加危險。
北疆邊城,岑原
曲長靖先是到了這座城池先行安頓,沒有辦法,北疆的情況和燕猛差得太多。燕猛是城池和軍營結合,形成一座固若金湯的軍事型城市。
而北疆太大了,又是多平原和遊牧人民,北疆的駐軍離這兒的城池有些遠。
董未道:“之前我們偷偷摸摸的來,後來亮明身份還被這兒的官員給告狀了,沒想到現在再來,這兒的官員都大換血了。”
“若不是那些北疆官員監守自盜,又構陷將軍也不會落到今天。”何不平道。
“現在邊境出現暴亂,焉知不是這些年北境官員疏忽職守導致的。”
眾人說了之後又是一番感慨,曲長靖道:“不說這些了,先在這兒見過知府等人,過兩天還要前往駐軍大營。”
曲長靖他們稍作歇息,洗去了身上的風沙之後立馬見了北疆的知府等人。
北疆新任知府姓年,名為年誌遠。
“少將軍。”年誌遠給曲長靖行了個平禮,他們兩品級是一樣的,不過在眾人眼裏自然是曲長靖勝過他不少的。
“邊境的事怎麽樣了。”曲長靖問。
“北疆的人說什麽也不承認這件事是他們幹的。”年知府也很為難,“確實沒有確鑿證據。”
“一個活口都沒有嗎?”曲長靖問道。
“有,有。”年知府道,“有五個活口,其中兩個還病重在床,另外兩個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還有一個是受傷不重可以活動。”
年知府命人把傷員情況匯報,那個受傷不重的竟然是之前曲長靖在邊境住的客棧的老板娘——蓉姐。
曲長靖眉毛微揚,年知府說蓉姐是客棧老板娘,那就是同一個人了。
“將軍,這是我們之前客棧那位。”陶逐低聲道。
“將軍知道她?”年知府問。
“之前我們來北疆的時候住的就是她的客棧。”曲長靖道,“她是如何躲過一劫的?”
年知府道:“蓉姐說她當時沒有睡著,聽到外頭動亂,出來一看發覺是有人在殺人搶劫,於是抓緊時間躲了起來,身上受得傷也是逃跑的時候被追兵傷到的。”
“那她的丈夫呢?”曲長靖問。
年知府道:“死了。”
當時那位杜老板發現出事了沒想著第一時間躲或者跑,而是收拾金銀細軟,所以沒能躲過被人殺了。
“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嗎?”曲長靖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就是這樣,對方來勢洶洶,各個都蒙著臉,並且幾乎不說話隻是呼嘯而過。雖然遺留下了兵器,但是留著的都是尋常鋒利的刀,上麵沒有留下任何有指示性的花紋標誌。
那塊地方離北疆更近,可是北疆人卻拒不承認這件事與他們有關。
北疆人口口聲聲說這塊地帶有人打劫鬧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兒有北人,也有漢人,憑什麽說是他們幹的。
年誌遠看他們的態度,仿佛要是大燕再糾纏下去,北人還要哭冤了。
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偏偏那塊地方離大燕管轄地區有點遠,大燕方麵還是有那夥姑且稱為盜賊的人順著官道過來意圖搶劫才知道這件事的。
由於活下來的都是漢人,北疆說什麽也不認,還說是大燕自己賊喊捉賊,存心要犯。
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修煉得這一張巧嘴。
曲長靖要求檢查一遍所有屍體和留下來的證據,還要再去一趟商道看看。
現在是冬天,北境相比於燕猛更加寒冷,這段時間屍體也沒有腐爛,他們強忍著味道檢查了屍體和傷口。
傷口基本都是在脖子和肩膀那兒,看樣子是要直接斬首或者砍到他們的心髒,或者狠一點直接削掉對方上半身。
陶逐看了已經站不住了,忍不住道:“這麽個手法,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人!”尋常打家劫舍的盜賊,下手哪裏有這麽狠?
而且看傷口就知道殺他們的刀必定是寬刀,刀身略厚刀刃鋒利。
是典型的軍用刀。
“你們檢查商道鋪的時候沒有什麽發現嗎?”曲長靖問,“對方留下的兵器或者衣服布料這些。”
年誌遠自然考慮到這個,他們幾乎把能搬的都搬來了,可是對方做事很是幹淨,沒有留下什麽。
“將軍,是不是要去問那些證人。”陶逐問。
曲長靖想到什麽,其實隻要有人說看那群盜賊往北疆方向跑了就能發兵攻打北疆。
可是他們真的要打仗嗎?
“還是先去問問證人。”曲長靖抬抬眼睛,發現少了一人,“徐子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