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我是真的傻
我的家事，言外之意就是:不關你事。
孟鳶清讓一個小女孩入了孟家的族譜有什麽要緊的，關他們什麽事。橫豎不會嫁進湯家，礙不到她們。
王氏李氏也是機靈人，知道孟鳶清這是生氣了，於是連忙賠笑臉道:“這孩子看著就聰敏，日後定不會辜負安樂縣主的栽培。”
她們兩紛紛拿出一個荷包來送給燕姝，還說是小玩意，讓燕姝拿著玩去。
燕姝不敢伸手去接，得到孟鳶清的點頭應允才拿了。
王氏李氏又說了一番話，然後借故離開。
除了她兩，陸續還有不少婦人向孟鳶清問話，不過總要扯到燕姝身上，仿佛燕姝比孟鳶清更有聊頭一樣。
孟鳶清自己都納悶了，難道在他們眼裏，燕姝竟如此值得議論？她仔細端詳了燕姝一會兒，算是個小美人胚子，可是在十步出一美人的京城裏也算不得什麽了。
這是怎麽回事？
抱著疑惑孟鳶清帶著燕姝又走了一會兒，然後看見不少和燕姝同齡的女孩在一起嬉戲玩耍。
“鳶清……”身後有人喚她，回頭一看正是沈夫人，身旁還跟著雙兒。
“許久不見了。”沈夫人過來笑道，目光也忍不住落在燕姝身上，眼神詢問她:這是誰。
“嫂子好。”孟鳶清笑道，“最近事忙，一直沒能去府上看看伯母和你和大哥。”
“忙他們的事？”沈夫人說著看一眼燕姝。
“你們也都知道了。”孟鳶清不好意思道。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沈夫人笑道，“你也是，親戚上門，也不帶來見見我們。”
孟鳶清笑笑不說話，沈夫人又問燕姝是誰叫什麽名字。
“她叫燕姝，本來姓李，如今認回她曾祖父這脈害姓孟了。她按理是我堂妹，她的曾祖父是我的伯曾祖父。”孟鳶清說著蹲下身子道，“燕姝，快叫嫂子。”
燕姝便乖乖的叫了沈夫人一聲“嫂子”
“燕姝，好名字，聽著就是跟你一輩的。”沈夫人笑道，“我就說你會取名字。雙兒虎兒的名字也有你的功勞在。”
“嫂子也這麽說。”孟鳶清站起來笑道，“對了，怎麽不見虎兒和大哥。”
“虎兒進去陪殿下了。”沈夫人道，“你大哥……”她扭頭環顧周圍一眼，“怪了，剛剛還在和長靖說話來著，怎麽這會子兩個人都不見了。”
“是了，想來他們兩個也有話聊，讓他們說罷，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呢。”沈夫人說著挽著孟鳶清的手走了。
“嫂子有什麽話和我說。”孟鳶清問。
她們兩到了白玉欄杆旁坐下，看著旁邊粼粼的水光，沈夫人想了一會笑著向孟鳶清招手讓她過來:“我的雙兒不成氣候，你好好栽培這個孩子，日後做了太子良娣可得照顧我的雙兒。”
孟鳶清聞言驚訝，嘴都快合不上了。
“嫂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孟鳶清真的不懂。
“你這麽個聰明人，還在這兒裝傻呢。”沈夫人笑道。
“嫂子，我沒裝，我現在是真的傻。”孟鳶清誠懇地說道。
什麽太子良娣，什麽照顧雙兒，孟鳶清都快暈了。太子良娣不是寶雲嗎？
沈夫人一本正經道:“你不知道今兒這宮宴是做什麽的？”
孟鳶清搖搖頭:“不是慶祝和親成功的嗎？”
“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沈夫人說著拿著團扇指指旁邊，“你瞧瞧今兒來的有多少是十來歲的小女孩？還看不出來是為了什麽嘛？”
孟鳶清看過去，真的很多跟燕姝同齡的小女孩。
燕姝今年十一歲，小凝澤一歲。跟她同齡，不就是跟凝澤同齡嗎？
孟鳶清恍然大悟，這是在給凝澤“選妃”呢。她忍不住跟沈夫人道:“可是凝澤還小呀。”寶雲還得等個兩三年才能圓房呢。
“而且我記得過年那會不就做過一回了嗎？”孟鳶清又犯糊塗了。
她記得曲長靖跟她說過，過年的年宴皇後請了很多族人，裏麵大多是屋中少女，年齡和凝澤相當的。
“你不懂，這是先在凝澤跟前混個眼熟，培養培養感情。”沈夫人道，“免得日後成婚尷尬，洞房花燭夜還得問對方叫什麽今年多大。”
她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年輕不知道這個，京城裏的皇親貴族都是這麽過來的。”
不僅僅是孟鳶清年輕的緣故，她從小就跟韋濟寧訂過婚，又在關外長大，所以沒人打過她的主意。
孟鳶清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心裏在想曲長靖為什麽不告訴她，他要是說了她肯定不把燕姝帶進來。
沈夫人又道:“太子妃隻有一個，太子良娣有兩個，另外還有良媛承徽昭訓奉儀。現在大家都盯著這些位置不放呢。依我看凝澤那麽信賴你，良娣這個位置少不了是你家的了。”
孟鳶清懊惱不已，又跟沈夫人道:“嫂子，那雙兒呢？”
難道雙兒做太子妃？
沈夫人有些無奈，笑意也有些冷淡了:“雙兒比你家的孩子還小呢。”
孟鳶清看雙兒，發覺燕姝和雙兒此時此刻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帶著點乖巧的悶悶不樂。隻不過跟雙兒比，燕姝眼中還多了一絲靈動。
孟鳶清忍不住站起來，她恨不得現在就把燕姝帶回去。
沈夫人把孟鳶清拉住，她拿扇子擋住她們兩個，悄悄交流:“過年那會你們兩口子都沒入宮，不知道情況。不怕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太子妃這個位置，定是湯家的，再也沒有別人了。”
孟鳶清點點頭，想也知道，皇後肯定不會把這樣的好事讓給別人。
太子是她親生兒子，兒媳是她的娘家親戚。
湯家本就是皇親國戚，這麽一來更加是不可動搖了。
“你瞧那邊，大多是湯家的女兒，或者沾親帶故的。”沈夫人說著歎氣，“現在就是看皇後更中意哪個做太子妃了。”
“至於剩下的良娣良媛，估計就看凝澤喜歡了。”沈夫人道。
“怪不得。”孟鳶清無奈一笑，“剛剛兩個湯家的媳婦一直在問我燕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