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我沒有私房錢
從嘉樂那兒出來後孟鳶清叮囑下人好生照看嘉樂,過兩天她還要來瞧瞧她。
可是還沒等到孟鳶清再去看望嘉樂,就傳來嘉樂病逝的消息。
孟鳶清看著箱子裏滿目琳琅,隻餘一聲歎息。
她按照之前答應過嘉樂的,給她準備了一口上好的棺槨,給她買了一塊風水寶地,請人給她刻了碑,還給她辦了水陸法事。
楚王叛亂已經被除去玉牒了,嘉樂的墓碑上也不能刻嘉樂縣主的名號,便刻了她的閨名:湘湘。
另外她也請示過凝澤,然後弄了一個小靈堂供了有楚王名諱的牌位和嘉樂的牌位。
隻不過那些東西除了棺材和風水寶地略費銀兩外,其他的用不著幾個錢,嘉樂縣主的這堆東西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可沒有昧人錢財的想法。
“我們把這些東西給她入殮了吧。”孟鳶清道,“她好麵子,有了這些東西裝扮,到了底下也光彩照人了。”
雖然曲長靖不在乎死後這點虛名,但是這些東西對於孟鳶清而言也是有點燙手山芋的味道,而且本就是嘉樂的東西,生前被她珍藏,死後隨她入殮也是好的。
“不過這個箱子太醜了,我們給她換個箱子吧。”曲長靖道。
“好。”孟鳶清一口答應。
她把夜明珠等物都拿出來,心裏想著可以給嘉樂嘴裏含上一顆,剩下的可以給她鑲嵌在衣服上,翡翠碧璽可以給她做個頭冠啥的,讓嘉樂死後風風光光的。
等東西都整理出來,饒是見識過不少珍寶的孟鳶清和綠嫋都有些咋舌。
“你讓工人把這些都打磨打磨,加急做出頭冠和項鏈等物來,過些天就要封棺了。另外,這件事不要聲張。”孟鳶清叮囑。
馬上就是凝澤頭次納妃了,可不能讓人抓住這些做話柄又添事端。
“這個鐵箱子倒精妙,相公~”
曲長靖正在看兵書,聽孟鳶清這麽一念叨,他覺得背後一陣寒涼,毛骨悚然。
“相公。”孟鳶清坐到曲長靖旁邊,一隻手舉著箱子,一隻手搭著他的肩膀笑道,“這個鐵箱子留給你放私房錢如何?”
曲長靖思索了一刹那的時間,道:“我沒有私房錢。”
孟鳶清認真地看著曲長靖,他麵不改色,心髒也是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沒有過快。
“有也沒關係嘛,你堂堂定西王少將軍,若是身上沒有幾個錢,到時候和人出去喝酒沒錢結賬那多尷尬呀。”孟鳶清道。
“我也不出去和人喝酒。”曲長靖道。
“出去喝也沒關係嘛。”孟鳶清道,“如今天寒,喝幾杯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馬上上元節了,天氣很快就回暖了,不需要暖身子。”曲長靖麵不改色地說道。
“我每天一下朝就回來的。”曲長靖又道。
“哎呀,你緊張什麽,又不是不讓你去和兄弟們喝喝酒吃吃飯。我知道你不樂意應酬,不出去也沒關係,你可以請弟兄來家裏吃飯喝酒啊。這將軍府那麽大呢,平日裏空蕩蕩的。”孟鳶清又道。
“那不如我們要個孩子?”曲長靖問道。
孟鳶清露出一點遲疑的神色來。
恐怕她不是那麽容易懷孕的。
先不說她每月都要放血,身體過多的失血導致她格外的體虛怕冷。加上之前打仗,每天穿著厚重的盔甲風裏來雨裏去對身體折損太大,而且她身上還有劇毒在。
即使是懷上了,她也不敢真的生下來。
曲長靖看她麵漏為難,便低下頭,可是手上兵書鐵馬冰河手持金戈殺得轟轟烈烈,看得他眼睛疼。
於是放下兵書,孟鳶清又把箱子塞到他手裏:“給你放私房錢。”
“我沒有私房錢。”
孟鳶清張張口,心想這對話好熟悉的感覺。
“對了,之前那個……徐子升,有空也可以請來一起喝酒。”孟鳶清隨口念了一個名字,“還有陶逐董未呂曉東他們,都好久不見了。”
“他們在京郊,當然好久不見了。”曲長靖道,“不過那個徐子升,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孟鳶清問。
“你覺得他表現得怎麽樣,為人如何。”
“我才見過他幾麵啊,哪能知道得那麽清楚。不過我看著還好。”孟鳶清道,“不然你也不會收他家的貓了。”
“你為什麽這麽問?”孟鳶清問道。
“你不是要給綠嫋找人家嗎,我覺得他還不錯。”曲長靖道,“他辦事勤快,為人熱情誠懇,平日也不溜須拍馬的光動嘴皮子不動手。”
但是他很快又有些否定自己的想法:“隻是徐子升家境清貧了些。隻不過這年頭,做小卒的有幾個家境富餘的。”
家境好的都讓子孫用功讀書考取功名,然後有門路的做活輕鬆又體麵的官,沒門路的也能掙個鐵飯碗。
而武將這種要出生入死的,又不知前程的,著實沒有多少富家子弟去當。
要做也是燕凝潮這樣,或者沈輕風這樣,出身武將世家一入仕途就可以做將軍。
而像曲長靖這樣,能夠得孟清野青睞,從一個戰火中的孤兒做了一個無名小卒,最後搖身一變成少將軍的,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既然你能夠看上,那想來不會差。”孟鳶清道,“隻不過陶逐董未他們不都沒成婚嗎?”
“之前是沒有,現在快了。”曲長靖道,“燕猛回來之後他們也都加官進爵,有的是媒人上門提親。況且,他們和綠嫋也都認識,在關外待了一年也沒見他們關係親密些,想來沒什麽指望了。”
孟鳶清想了想:“我和徐子升接觸還是太少了,綠嫋和他更是接觸得少,不如這樣你改天再找個機會請他過來聚一聚我們看看。”
曲長靖一口答應,孟鳶清又道:“不對,你請他過來他想來會猜到端倪,這樣不好。還是我們找機會在外頭碰麵才好。”
畢竟綠嫋雖然是她的丫鬟,但是論起感情來與她的姐妹無異。她若是要把綠嫋嫁人,一般的人家都不會拒絕的。
曲長靖依舊是一口答應,孟鳶清把箱子推到曲長靖麵前道:“你可以用私房錢請他喝酒。”
“我沒有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