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事關重大
孟鳶清回到大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曲長靖早已經回家了，還在等她吃飯。
“這麽晚了，你先吃嘛。”孟鳶清道，“回頭菜都涼了。”
“沒事，做的是暖鍋，隨時吃隨時暖。”曲長靖笑道，“你知不知道，因為殿下崇尚簡樸度日，不得鋪張浪費，就連每日吃的飯都要吃多少做多少，不許一大桌子的菜最後隻吃了幾剩下的都倒了。”
“就連他們平日上酒樓都不敢多點幾道菜，生怕點多了吃不完回頭傳到殿下耳朵裏落了個鋪張浪費的名頭。”
“所以現在大家都流行起吃暖鍋來了？”孟鳶清笑著問。
“嗯。”曲長靖笑道，“正好冬天冷，這麽吃也暖和。”
“那下次我們還可以包些餃子一塊煮，哈哈。”孟鳶清笑道，“好久沒吃餃子了。”
她下了一盤子豆腐進去，曲長靖放了些魚片下去，他目光落到一旁的綠嫋身上，問:“你們今天去做什麽了，綠嫋怎麽臉色那麽白。”
“她那是被老鼠嚇的。”孟鳶清解釋。
“老鼠？”
“是啊，我們去的地方好多老鼠呢。”孟鳶清道，“嚇死我了。”
“你還會怕老鼠嗎？毒蛇猛獸都沒見你怕過。”
孟鳶清嘻嘻笑了兩聲，綠嫋委屈:“小姐你別說了，你一提老鼠我就想起來今兒見到的那些，嚇死我了。”
“最近老鼠是挺多的。”曲長靖道，“我最近聽曉東他們說，他們那兒也出了好些老鼠，就連軍營都有。”
這麽多老鼠，顯然不正常了。
“不過都冬天了，大概是老鼠出來儲存食物好過冬吧，不用擔心。”曲長靖笑道。
孟鳶清想到什麽，但是她怕綠嫋害怕，就不提這個，便笑話道:“沒事，回頭我們抱著貓回來，有了貓還怕老鼠嗎。”
“豆腐要碎了。”曲長靖把豆腐撈出來放孟鳶清碗裏。
“我要吃肉。”孟鳶清嘟囔。
曲長靖聞言又撈了滿滿一勺的肉進她碗裏，然後又下了半盤子下去。
“有你在，我們府裏雖然人少，可是吃的肉一點不比別人少。”曲長靖笑話道。
孟鳶清輕哼一聲，然後大口地吃著肉:“光說我，你吃的比我多的多的多的多……”
兩個人紛紛一笑。
孟鳶清伸手夾了一塊牛骨頭出來，可是到了半空中手卻一抖，連筷子帶骨頭的跌了下來，砸到了盤子邊濺了她一臉湯。
她愣了一下，曲長靖也愣了一下，綠嫋連忙拿帕子給孟鳶清擦臉收拾筷子把骨頭拿下去。
“被燙了一下。”孟鳶清的解釋有些蒼白。
“手怎麽了。”曲長靖給她擦去臉上的湯汁，給她夾了一大塊帶著飽滿牛肉的骨頭進碗裏，“太累了。沒力氣？”
“沒有，就是被燙了一下。”孟鳶清道。
她的解釋太蒼白無力了，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的筷子跌落的時候手裏鍋子有多遠。
他們把飯吃完，曲長靖本來照例要和孟鳶清一起練個武的，可是他看孟鳶清這樣，就沒有和她練習，而是檢查她的手。
“真的沒事。”孟鳶清道，“我沒事。”
“一下子沒拿穩而已。”孟鳶清道。
“阿鳶！”曲長靖動真格了，“你究竟怎麽了，別瞞著我，告訴我好嗎？你這樣瞞著我，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會自責死的。”
看著曲長靖認真的樣子，孟鳶清最後道:“我想，過兩天我就要試試那個放血療法了。”
放血……
“不如等那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曲長靖道。
“湘楚離這兒遠著呢，要等也不知道等多久。”孟鳶清道，“我先試試。”
“放血本來就很危險，不能亂來。”
“我清楚。我會注意的，一點點來。”孟鳶清道，“你要是擔心我，就多準備點止血的藥材，還有多準備點補血補身體的東西。”
曲長靖看著孟鳶清。
他靈機一動:“藥王是在南詔國發現的長生咒，我去請燕凝潮，讓他找他哥哥，他哥哥還在南詔，沒準有消息。”
“不了。”孟鳶清阻止他，“跟長生咒有關的事，我希望在我身上終止了，那些秘籍，倘若放血有用那便全部焚燒了。要是沒用，我死之前一定要全毀了。”
“這種害人的東西，一定不能留著了。”孟鳶清態度堅決。
曲長靖還要說什麽，孟鳶清打斷他:“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什麽事，你別轉移話題。”
“真的要緊的事，最近老鼠不是特別多嗎？你說連軍營都被老鼠給折騰得不行。我懷疑這背後有鬼。”
“當初藥王跟我說過，他還做了一些什麽事，等以後我就知道了。我懷疑這個老鼠的事跟他有關，不想辦法解決，搞不好會鬧出鼠疫來。”
曲長靖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確實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事情一件件的辦，你明兒就上奏折把藥材商妖言惑眾，趁機高價賣黴壞陳腐的藥材的事告訴凝澤，讓人去整治那些奸商。這樣鬧下去，藥材價格一漲再漲，要是真的出現了大型傷感，又出了鼠疫，真是不叫人活了。”
這件事確實事關重大，曲長靖點頭答應，同時他拉著孟鳶清的手道:“你不能私下放血，最起碼要讓我知道，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孟鳶清微笑著答應。
第二天曲長靖便把發現京城中的藥材商散播謠言，趁機高價賣發黴的藥材的事稟告給了凝澤。
凝澤聞言大怒，當即下令查處那些藥材商，還要下旨澄清那些謠言，堅決平複民心。
事後衙門的人便去查封那些藥材商，果然發現那些商鋪擺著好的藥材給人看，私下卻售賣最劣等的藥材，就連儲存藥材的庫房都髒兮兮的，還有老鼠出沒。
這些藥材吃下去別說解毒治病了，就是沒病也給吃出病來。
真是喪心病狂，為掙錢不顧人命了。
可是孟鳶清聽到這個消息卻陷入沉思，心想怎麽又有老鼠，難不成冬天才是老鼠求偶的好時候，一個個都沉迷於生孩子，一窩七八個最後地底下都不夠住了不成？
還是說，那些老鼠吃了藥，不怕人一樣的四處亂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