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紅泥小火爐
他們到了大將軍府，門口綠嫋孟祥帶著一大夥人都在等著他們，見到曲長靖的馬後立馬開始放煙花鞭炮以示喜慶之意。
曲長靖率先翻身下馬然後接孟鳶清下來。
“恭喜少將軍賀喜少將軍了。”孟祥帶人恭賀曲長靖。
“恭喜姑爺回家了。”綠嫋笑道。
“好了，這麽冷的天都擠在外頭也不怕凍壞了，趕緊回去。”曲長靖伸手拍拍孟祥等人的肩膀，示意他們趕緊回去。
“對，趕緊回去吃飯。”孟鳶清道，“今兒大家都得吃好喝好。”
曲長靖脫了盔甲換上常服，孟鳶清笑道:“還說我呢，你瞧你自己，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她伸手環住曲長靖的腰，丈量他的尺寸:“按照你尺寸做的衣服都大了。”
“你確定不是你做大了？”曲長靖笑問。
孟鳶清狠狠在曲長靖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曲長靖哎呦叫喚。
“明明是按你之前尺寸做的，怎麽會大。”孟鳶清道。
曲長靖是真的瘦了。
“沒事，大點好，冬天要穿得衣服多。”曲長靖笑著攬著孟鳶清出門了。
“對了，你這兒這些東西。”曲長靖指了指房裏的鏡子盒子等物。
鏡子妝奩都是尋常東西，不尋常之處在於那些是象牙做的，瑩白如玉隻是細看就看得出區別。
“燕凝潮送來的，說是我們的新婚賀禮。”孟鳶清解釋。
“他還真送了。”曲長靖笑道。
何止燕凝潮送了東西，孟鳶清回京後送東西的數不勝數。
“要不是京城出了變動，那些昔日朝廷重臣都一命嗚呼了，隻怕你今日回來，還有的是人過來送東西呢。”
說笑著兩個人來到用飯的地方，門口擺了一張滿繡紅梅的屏風，裏頭則是冒著熱氣的暖鍋。
綠嫋正擺著碗筷，見他們過來連忙道:“小姐姑爺，外頭好多人過來送拜貼和賀禮呢，孟祥去打發他們了。”
孟鳶清坐下，聞言詫異:“怎麽還有人送禮？”
現在這功夫還有誰有空送禮。
“我聽門上的人說了，不是什麽大官，好像是一些富家子弟或者身上有個封賞的人過來，說是祝賀姑爺凱旋。”
孟鳶清一笑，給曲長靖斟酒:“我知道了，定是之前百花釀的事，牽扯進去的富商巨賈，還有什麽皇親貴族的，怕秋後算賬牽扯到他們。”
曲長靖搖頭一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讓他們把東西帶回去吧，要真是有秋後算賬這種事，我們也幫不到他們。而且，他們隻要沒牽扯到宮變一事，太子殿下也不會找他們麻煩的。”
孟鳶清率先下了半盤子羊肉進鍋，隨著鍋內白花花的湯汁滾動冒出一個個泡泡來，她一笑:“我明白了。”
“他們這是怕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們開刀呢。莫說凝澤監國自然要做出點事來，就是他的東宮屬官也必得好好表現自己，再加上近日又要新補官員。難免其中有那麽一兩個是和別人結過仇的，他們是未雨綢繆呢。”
曲長靖痛飲一杯酒，然後道:“京城就這點不好，總是有什麽人情往來。”
羊肉很快熟了，曲長靖撈出一大筷子先是夾給孟鳶清，這邊孟祥已經回來了，說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跟孟鳶清預測性的差不多，曲長靖笑道:“他們找錯人了，這種事難道不是去燕凝潮更好嗎。”
自從宮變之後燕凝潮和襄王可謂是風生水起，本就培養了不少心腹的襄王更是趁機安插了不少人手。
“當時你不在，他們也沒少去求燕凝潮，現在你回來了，沈大哥也沒到，自然是要來找你了。”
曲長靖道:“我覺得是來找你的，隻不過借著我回京的名義來拜訪你而已。”
畢竟不論是跟燕凝潮相比，還是跟曲長靖相比，曾經做過太子太傅的孟鳶清顯然跟凝澤更為親近。
“那可真就找錯人了。”孟鳶清吃了一大口羊肉，苦笑一下，
現在為了讓皇後不多疑，她可不能隨便進宮和凝澤見麵了。
“對了，明天我們去拜見一下沈伯父吧。你來的路上也應該聽說了，沈伯父身體不大好了。”
曲長靖聽到護國公的名字也傷感了一些:“這是自然。”
“話說你在燕猛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孟鳶清又問。
“沒有，藏雲還是很守信用的。”曲長靖道，“而且西戎內亂頻發，他也沒力氣出兵了。”
“寶雲公主長得好看嗎？”孟鳶清問道。
曲長靖愣了一下看著孟鳶清，孟鳶清被他看得疑惑了，問:“你怎麽了？我關心一下凝澤的終身大事都不行了。”
曲長靖這才反應過來，啞然失笑:“路上見過那麽幾次，嗯……我覺得還挺好看的，臉是圓的，皮膚還算白，個子不高。”
孟鳶清估計曲長靖口中的“還算白”是以他自己的膚色做參照物的，於是忍不住一笑。
兩個人再度舉杯共飲，曲長靖問:“你現在還那麽愛喝酒嗎？”
孟鳶清看著空空的酒杯，搖搖頭。
曲長靖不信，問綠嫋:“她還那麽愛喝酒嗎？”
綠嫋本來一直安靜地吃飯，突然被問到，看一眼孟鳶清然後道:“剛來京城的時候還挺愛喝的，後來就不愛喝了。”
曲長靖微笑看一眼孟鳶清。
其實孟鳶清瘋狂喝酒並不是對酒上癮，而是這個古怪的長生咒導致她的身體需要飲酒，她才會頻繁地喝。
可是後來喝酒並不能解決她的問題了，她也就不喝了。
“長靖，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孟鳶清停下筷子道，“我想事情結束後，一切風平浪靜之後，我們可以歸隱山林。”
曲長靖顯然沒意識到孟鳶清要說的是這個，他反應的時間比之前都要長。
“不是去燕猛鎮守，也不是去北疆，而是你辭官，我們放下京城的一切，去一個遠遠的地方，從此青山綠水，逍遙自在。”
“反正現在我們和西戎議和了，頂多北疆那兒還有點隱患，但我想三五年內也會安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