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死而複生
“那種秘藥你也吃過對嗎？”孟鳶清閉上眼睛問。
她冷笑一下:“沒想到啊，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管一個瘋子叫師父，我的阿翁對一個瘋子推心置腹，這幾年我殫精竭慮，竟然是在和一個瘋子鬥智鬥勇。”
藥王道:“孟鳶清，你不懂。等你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之後，你也會癡迷也會瘋狂的。你想想，誰得罪了你，你都不用動手指頭，隻要說一句話遞一個眼神，就能解決掉他，還能把他碎屍萬段。這種感覺，多麽的美妙。”
“你把我阿翁做成傀儡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孟鳶清道，“我知道你欣賞也需要我阿翁的帶兵能力，可是你的原因肯定不止這一個。”
藥王歎道:“我說過，你的阿翁，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乃至於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他毫不在意我的白發，也不在意我發病時行為的詭異，心情的巨變。我舍不得這個朋友。”
“人生漫漫……我有長生咒在，可以活很長時間。而你的阿翁是個普通人，是個正常人，會病、會老、會死。他死了，我就沒有朋友了。”
“這麽多年，我一直告訴他我有辦法讓他長生不老，讓他跟我一起修煉。可是他卻說生老病死是天理，不可逆轉。我沒有辦法。”
“接下來的你就知道了。我是西戎國師，多虧了西戎的國力我才有辦法有那麽多珍貴藥材還有大量的人力替我做事。你是不是想說大燕國力強盛，也可以滿足我的目的。”
“可是大燕有你的阿翁啊。他為人如此清廉，剛正不阿，別人送他一塊臘肉一壇酒他都不收，我怎麽能奢求通過他的威望來斂財呢？”
“我並不想傷害他。”藥王輕聲道，“把他做成傀儡，也是為他好。”
“他可以永生，不好嗎？”藥王道。
孟鳶清沉默。
如果換成從前，她一定會和藥王據理力爭，可是現在她放棄了。因為她知道藥王的思路已經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了。
藥王的長生咒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才行，否則他會痛苦無比，身體會衰老到可怕的地步。
可是孟清野的為人，是不會縱容藥王如此的。
他隻能尋求西戎的幫助。
有求必有付出。
西戎要他做的就是帶領西戎大軍入侵大燕。
“我當時就想著，孟清野如此疼你，你要是出事了他定會做出一些沒有理智的事來。所以我就利用了京城蜀郡的一些人脈，讓你在京城飽受折磨。”
“說實話，原本計劃都進行得好好的。”藥王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天那個誰過生辰，你的那個守宮砂居然沒有消失。”
“從那天以後事情就完完全全按照兩個方向走了。你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開始瘋狂地報複別人，我的計劃完全落了空了。”
“你錯了。”孟鳶清道，“不是我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我隻是被打回原形了而已。那幾年我隻不過被人嚇唬住了而已，其實我本來就是一個有仇必報古靈精怪的人。”
說著孟鳶清忍不住笑一下，古靈精怪來描述現在的她好像有些不合時宜了。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等你出事嫁給韋濟寧的消息傳到燕猛關之後，到時候孟清野得知你在京城過得不好，備受欺淩和歧視，就會心急如焚，然後中了我的計。我就光明正大地把他變成活傀儡了。”
“不對啊。”孟鳶清皺眉，“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要我做你的毒妃嗎？我嫁給韋濟寧，你回西戎發兵，我還怎麽做你的毒妃呢？”
“我給你們的那本書你是不是沒看過。”藥王笑著問。
那本書？
孟鳶清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藥王說的是什麽書。
“你和韋濟寧在一起他不可能不碰你吧。長生咒的陰陽和合，並不是簡單的兩個中了長生咒的人交合就行了的。你嫁給韋濟寧，對我還有好處呢。”
孟鳶清皺眉，覺得惡心。
“你小時候我就把長生咒種在你體內，當時還挺冒險的，隻是我看你出生的時候星象異常，竟有死而複生之意，所以我猜，你的命大。”
死而複生……孟鳶清心中一動。
誠如藥王所言，她的確死而複生了。
“不過你體內的長生咒還差一味催生藥丸，所以它並不會即刻發作的。”
“最後一味藥丸是什麽？”孟鳶清問。
藥王一笑。
“通天丸？”孟鳶清詫異。
他點點頭。
“通天丸才是最後一味藥？那我在西戎的那些藥又是怎麽回事？”
藥王哈哈一笑:“傻子，通天丸吃下去，那長生咒就會即刻發作了。我說過，要麽成仙，要麽赴死。這種二選一的概率太大了，你要是輕而易舉地死了，我還和誰雙修？沒有你這個毒妃在，誰來承受我身上的毒素？”
原來藥王在西戎的時候並沒有向我吐露事情。孟鳶清心想，他說那麽多，隻是為了哄騙我而已。
“你在西戎泡過的藥水，隻是我怕你承受不住我身上的毒素，所以讓你慢慢適應而已。”藥王道，“順便還放了一點美容養顏的藥材。話說，你現在變得更漂亮了，還有我的功勞呢。”
孟鳶清恨不得呸藥王一口。
“這麽多年來，我換了很多女人。”藥王道，“倒不是我花心，而是長生咒需要大量藥材供養，她們和我在一起久了，被我身上的毒性侵襲，身體都會開始吃不消了。”
孟鳶清想到了什麽:“那花娘？”
藥王嘖嘖兩聲:“真可惜，這一年多以來都是她在陪伴我呢。我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用花娘，就是為了讓她幫你進宮控製皇帝對不對？”孟鳶清問。
“差不多。”藥王道，“沒想到啊，又被你破壞了。孟鳶清，你真是我的克星。”
孟鳶清微笑，藥王輕聲道:“孟鳶清，我問你，那個曼陀羅花粉是你幹的，對吧。”
孟鳶清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
藥王又哈哈笑了兩聲。
“我真是白忙活了一場，到頭來替別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