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情為何物二
“凝澤，你先告訴鳶清姐姐，你覺得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不許說我這樣的。”
孟鳶清提前把凝澤的後路堵死，於是凝澤為難的想了好一會兒，然後道:“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
唉，怎麽第一條就是想著漂亮啊。
“她應該是很溫柔的，對我很好很關心我，會陪我一起讀書練字畫畫，她還會做飯，可以做好多好吃的給我。”
凝澤細細想去，然後又道:“暫時隻想到這些了。”
“凝澤我告訴你，你剛剛說的這些都不難實現。你是太子，你的婚事會是頭等重要的大事。放眼望去，滿京城的名媛閨秀，她們啊都長得漂亮，性格溫柔，會讀書識字，可以做許多精美好吃的點心，她們可以在你練武的時候坐在旁邊靜靜看著，還可以給你縫一件漂亮的衣裳，在手帕繡滿精致的花紋……”
凝澤聽著越發期待了。
“可是啊，這樣的姑娘京城裏有的是，天底下更加是數不勝數，最大的區別無非就是這個姑娘長得秀氣，那個姑娘長得豔麗。這個姑娘喜歡做甜的點心，那個姑娘喜歡做鹹的點心……”
“凝澤，你聽出來什麽了嗎？”
“鳶清姐姐，聽你這麽說，我好像娶誰都差不多啊。”凝澤撓頭道。
孟鳶清抿嘴一笑，見外麵天漸漸涼了，於是拉著凝澤回屋坐下，讓綠嫋端碗奶茶進來，凝澤剛練完武需要吃點甜的補補力氣。
“其實這些話本不該我跟你說的，隻是你已經要娶側妃了，這些問題你早晚會麵臨的。”
“凝澤，那個寶雲公主你並不認識，也不喜歡對不對？”孟鳶清問道。
凝澤非常誠懇的點點頭，那個寶雲公主他隻在畫上見過一麵。
雖然畫上的寶雲也是個美人，臉偏圓一些，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這種畫總歸要把對方畫得美一些。而且他知道西戎人雖然大部分人天生皮膚白皙，可是那兒日頭足，再白的人美人也會給曬黑了。
而且他們常年吃肉，很少吃蔬菜，大多長得又壯又圓。
不過正如孟鳶清所說，他不需要和那個寶雲公主琴瑟和鳴，而且他年齡還小，留著做個擺設就好。
“凝澤，我要告訴你一點，不僅僅是你的側妃，等過了兩三年你就可以議親了。”
皇子多早婚，非得等皇子婚事定下來那些名媛淑女才能另外擇親。
“到時候就連你的正妻也未必會是你喜歡的。”
凝澤的嘴巴張成一個小小的圓。
怎麽連正妻都不會是他喜歡的？他對他的終身大事很是擔憂。
“你的正妻一定是一個出身名門世家的、相貌美麗、品行端莊、會讀書識字還擅長女工針鑿，但是你未必喜歡她，甚至於你可能隻是知道她是誰，卻不認識她不了解她。”
“就像之前和親的錦城公主，還有現在要和親的安城公主，她們隻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誰，叫什麽，什麽出身什麽長相多少年齡。剩下的，一無所知。”
“凝澤，你是幸運的，你是男子，是大燕的太子，最起碼你的太子妃會經過百官和你父皇母後的仔細篩選。你在正式成親前興許能見到你的太子妃的廬山真麵目，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舉止，可是錦城、安城，她們根本沒有機會。那個要嫁給你的寶雲，也沒有這個機會。”
凝澤聽著竟然眉眼間出了一絲哀傷，不過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
“你可能會和你的太子妃相敬如賓，兩個人客客氣氣地過日子，時間長了也知道什麽叫相濡以沫了。”
“但是你也可能和她合不來，盡管那個人已經事事謙恭，時時謹慎，可你就是喜歡不起來她，和她坐在一起也無法和她敞開心扉，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能像和鳶清姐姐在一起這樣開心自在。”凝澤道。
孟鳶清微笑點點頭:“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即使你不喜歡她，也不能廢了她，因為無過是不能廢太子妃，也不能廢後的。”
“到時候你的東宮或者你的後宮就會被選入大量美人，各有特色。或許你會在那些美人之中遇到一個長得合你心意，性格也合你心意，你和她在一起會非常的輕鬆自在，遇到開心的事想分享給她，讓她跟你一起開心；遇到不開心的事你會傾述給她，讓她化解你的痛苦。”
雖然有點不合適，凝澤卻忍不住想到了珍妃。
難道父皇對珍妃就是這樣的嗎？
畢竟在他看來，後宮那麽多妃嬪裏珍妃的容貌實在不算上上之姿，而且性格矯揉造作，他看了都覺得膈應。
從前父皇很喜歡的、他也喜歡的林妃長得比珍妃漂亮多了，身材也苗條，而且性格溫柔。
雖然是個外表溫柔的蛇蠍美人。
唉。
凝澤突然歎氣:“鳶清姐姐，要是我一輩子都遇不到這樣的女子該怎麽辦啊。”
這個問題孟鳶清還真沒想過。
“怎麽辦啊鳶清姐姐。”凝澤問。
“後宮佳麗三千，那麽多人總會有一個女子能讓你心動的，讓你知道情為何物的。”孟鳶清道。
凝澤還是看起來很悲傷的樣子，孟鳶清笑著鼓勵他道:“既然這樣，那鳶清姐姐就祝你早日遇到那個能讓你怦然心動的女子，好不好。”
凝澤強顏歡笑，然後又跟孟鳶清歎氣道:“鳶清姐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你讓給長靖哥哥了。”
孟鳶清和綠嫋都忍不住一笑，孟鳶清道:“這可不行，鳶清姐姐心裏已經有長靖哥哥了，你這是棒打鴛鴦，強扭的瓜不甜。”
棒打鴛鴦，強扭的瓜不甜……凝澤回味了一下這兩句話。
綠嫋道:“對啊，太子殿下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太子殿下可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快拆散別人的好姻緣啊。”
“那要是將來我愛上了一個女子，可是她不愛我怎麽辦？”凝澤又問。
這個問題孟鳶清還真沒想過。
麵對凝澤的再三追問和由此延伸出來的各種問題，孟鳶清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