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不見外
“皇上，不夠。”宋昭儀又鬧道。
“那你說該怎麽辦？”皇帝詢問她的意見。
“若是妃嬪議論此事，不僅打板子，還要罰她連降三級，若是宮女太監們議論此事，打板子還要罰他俸祿，還把他發配去永巷。”
這個懲罰好像是狠了一些，但是宋昭儀又哭了起來，皇上便隻好同意了。
“皇上，若是妾身發現皇後也這麽做了，您該怎麽辦啊。”宋昭儀又問。
皇後……以皇後與孟鳶清的關係，不議論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皇帝猶豫了一下，宋昭儀立馬又開始撒嬌起來，皇上連忙道:“非議非議，朕說得是非議，要是皇後敢誣陷你與此事有關，朕也不饒過她！”
宋昭儀噘噘嘴哼了一聲，手在皇帝胸口輕輕一推，皇帝道:“現在心裏好受些了吧。”
“不好受。”宋昭儀道。
“怎麽還不好受。”皇上問道。
宋昭儀道:“盡管皇上現在為妾身做主，可是人心哪裏堵得住呢。妾身注定要被人恥笑了，聽說安樂縣主今兒還要入宮給皇後請安，到時候隻怕皇後問起安樂縣主昨晚的事，知道妾身為了送一盒子不起眼的小玩意耽誤那麽多時間。到時候話傳出去，妾身不被懷疑是凶手，也要被笑眼皮子淺了。”
皇帝總算弄明白了宋昭儀想什麽，於是笑著捏捏她的臉蛋，寵溺道:“這算什麽，你這兒的東西有什麽不是好的？若是你這兒的東西都不好，就沒人的東西好了。”
宋昭儀背過身去不說話，皇上摟著她:“沒事，回頭朕就讓人把國庫打開，把好東西都往你這兒搬。到時候你留著也好，拿去送人也好。”
“妾身不為這個。”宋昭儀又轉過身來，“隻是妾身想著，今兒安樂縣主要麵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要賞的東西必定不少，到時候妾身的被比下去，那多給皇上丟人啊。”
皇上一笑道:“沒事沒事，朕現在就讓人去取東西。”
又費了好一番功夫，宋昭儀總算破涕而笑，看得皇上心花怒放。
宋昭儀的這一番理由簡直是無稽之談，因為孟鳶清壓根不會因為別人的賞賜輕或重而出言嘲笑，她壓根不在乎這種東西。
當然，宋昭儀壓根不了解孟鳶清就是了。
孟鳶清收拾一番進了宮去見皇後，因為皇後也不見外，她沒有盛裝打扮，而且她現在也無心打扮自己。
於是穿了一身翠色芙蓉錦繡了並蒂蓮的束腰窄袖襦裙入宮，頭上戴著支蝠福如意翡翠簪，耳環也是小小一粒，臉上薄施脂粉，露出了眼下一點疲倦。
皇後見她如此素淨，便露出心疼的表情挽著她的手坐下:“身上可還好。”她仔細看一眼孟鳶清。
“沒有受傷，一切都好。”孟鳶清道。
“怎麽好端端的出了這檔子事。”皇後心疼，“你可知道是誰做的。”
孟鳶清看一眼周圍，皇後示意秀嫻去領凝澤過來，又讓下人去熬安神湯過來，再讓人準備幾樣點心小菜過來。
把人都打發走了，現在可以說了。
“鳶清久離京城，想來也沒機會在京城得罪什麽人。”孟鳶清道，“想來隻能是故人了。”
“誰？”皇後看著孟鳶清問。
“鳶清還沒有證據，不好說，免得引起誤會。”孟鳶清道。
“但說無妨。”皇後道，“你說出來本宮也好留個心眼，以後提防他做什麽事來害凝澤。”
孟鳶清心裏一笑，皇後這是拿住了她的一個把柄，皇後知道她不忍心看凝澤受傷的。
“鳶清在京城最大的仇家不就是林府和宣平侯府，還有從前的邱尚書嗎。如今邱談已經回老家，現在隻剩林夫人和宣平侯夫人了。”
這兩個可疑人選都沒讓皇後滿意，她追問道:“沒有別的人了嗎？”
孟鳶清道:“還能有什麽人與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呢。縱然有，那人也十有八九是這二人的棋子。”
皇後明白了孟鳶清的暗示，可是還是有些不相信。
“皇後娘娘，其實有些事情未必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不過請您放心，鳶清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幫您的。”
皇後會心一笑，伸手拍拍孟鳶清的手背，她舉起孟鳶清的手道:“邊境風沙太大，將你的手都變成如此模樣了。”又看一眼孟鳶清，笑道，“隻是你的臉蛋還是這麽漂亮，不，本宮瞧著比從前還漂亮了。想來是覓得如意郎君，生活也滋潤了。”
孟鳶清一笑，她估計除了成親之外，八成還有那個長生咒的因素在。
“隻是長靖還不曾進京。”皇後又道，“回頭本宮讓人在皇上麵前提一嘴試試。”
“皇後娘娘，這就不用了，隻怕皇上多心。”孟鳶清出言阻止。
說話間，皇後吩咐的安神湯被送上來了，孟鳶清昨晚已經喝了一碗，但是現在盛情難卻又喝了一碗。
然後就是各色點心食物，最後才是在秀嫻陪伴下到達的凝澤。
凝澤自然也聽說過孟鳶清被刺殺的事情，一進來先是跟皇後請安，然後過問孟鳶清遇刺的事。
“那些人想活捉我不敢下死手。”孟鳶清道，“所以我是沒事的。”
凝澤這才點點頭，然後開始思索這件事是誰幹的，他對皇後道:“母後，兒臣以為刺殺鳶清姐姐的十有八九是從前的宣平侯夫人。”
孟鳶清對凝澤的見解有些驚訝，皇後也問道他怎麽會這麽想。
“鳶清姐姐離京一年多了，京城裏好些新人都不認識她，怎麽會刺殺她呢？隻有從前和鳶清姐姐有仇的才會這麽做。兒臣聽聞，自從去年去年韋濟寧被賜死後，宣平侯夫人就瘋瘋癲癲的。想來是她裝瘋，等著有朝一日伺機報複呢。”
孟鳶清對於凝澤的這一番解釋還是挺欣喜的，不過要是他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就更好了。
她吃了一塊芙蓉糕，皇後笑道:“凝澤聰慧，母後深感欣慰，隻是以後言論還是要注意些。”
不過在凝澤的眼中，此刻鳳儀殿內沒有外人，所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又是談話間有人來報，宋昭儀聽聞安樂縣主在這兒送了禮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