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先發製人
“別鬧。”曲長靖道，“等宏穀關打下來，我們好好的拜堂成親好不好。穿紅嫁衣，蓋上蓋頭，好不好。”
“好。”孟鳶清笑道。
“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曲長靖道。
“你個壞蛋，你要是現在不說我就睡不著了。”孟鳶清道。
“等我們成親了再告訴你。”曲長靖道。
“曲長靖，你混蛋。”
“把眼睛閉上，什麽都不去想就睡著了。”曲長靖笑著給孟鳶清蓋好被子，然後到一邊睡下。
藥王堅持不肯把藏雲放出來，他甚至於想要把藏雲煉製成傀儡，要讓他彌補孟清野的損失。
蒙斡覺得國師一定是瘋了。
可是如果把藏雲放出來，那對他也會極大的不利，現在他相當於夾在達延力的勢力、藏雲罕離的勢力和國師之間，左右為難，到處不是人。
而且最難的是，他們現在需要支援，可是這兒的情況如何告訴西戎呢？
達延力怎麽死的，孟清野怎麽死的，罕離那個傻子倒是比較好解釋。
國師是幾乎不管這些事的，他隻是讓蒙斡去寫信要求支援。
至於怎麽寫卻不說話。
蒙斡現在也是急得上火，牙疼得不行，嘴角還長了泡，吃不得那些風幹的牛羊肉，隻能吃素。
“蒙斡皇子，我有一句話想對您說。”他的副將烏成道。
“你說。”蒙斡隻覺得頭疼現在。
“國師殺了大皇子，這件事事關重大，雖然他手上有可汗的戒指，可是……大皇子也不是一般人，他的母親是東帳閼氏，妻子也是越氏大族。現在他被殺了，那些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國師的。”
正因如此，蒙斡才覺得頭疼。
“盡管可汗信任國師，可是可汗也需要部落的忠心。而且現在，藏雲皇子也被國師懲處，藏雲皇子的母妃雖然已經失寵，可是罕離皇子的母親倒是很得可汗寵愛。他們的母族，又是出美人的。”
“國師背後雖然有哥舒部落，可是哥舒部落雖原本是大族，但是哥舒立死後，哥舒就遠不如前，國師又不打戰。”
現在情況其實已經非常明了了，國師背後隻有可汗的信任，而他的敵人卻是達延力的母族西戎現在的東帳閼氏，還有他的妻族越氏，還有藏雲的母族。
要是蒙斡堅持站在國師旁邊，那他的敵人便會非常多。
“可汗信任國師，不過是為了那麽點強身壯體的事，嗬嗬，蒙斡皇子，倘若可汗能夠長命千歲，有無數子孫。蒙斡皇子，怎麽輪得到你呢？”
這句話戳中了蒙斡心坎。
要是可汗能夠在國師的幫助下精力旺盛，可以再多活幾十年，可以再生幾十個兒子。
怎麽輪得到他？
其實情勢已經非常明了，一旦達延力的事情被捅破，沒人保得住國師。
可汗也不行，國師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蒙斡覺得以國師的能力他可以保全自己，可是他要是站在國師這邊，那他也會得罪很多人。
他保全不了自己。
烏成又提了一個主意:“國師現在下令不許把大皇子的事外傳，證明他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可是這件事始終是瞞不住的。”
“與其等到時候鬧出來，不如我們先……”
先發製人。
蒙斡看著眼前守城的士兵，目光逐漸變得陰鷙了。
這幾天國師深居簡出，好像是在閉關，他要閉關多久也不清楚，根據往常來看還有幾天。
他可以趁現在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把責任都撇清楚，然後……
國師啊國師，對不住了。
一連幾天曲長靖都沒在前線看到藥王的身影。
而孟鳶清的身體狀況還沒有好轉，給她把脈的大夫說她的脈象不僅亂還很虛弱，像是內虧嚴重。
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麽病症。
隻是孟鳶清肉眼可見的形容消瘦了，而且吃不下睡不著。
後勤部隊很快把他們要的東西送了一部分過來，還有別的東西一時半會湊不齊，還要等一等。
綠嫋也趕過來了，她得知孟鳶清回來了非常高興，可是看到孟鳶清的現狀之後又被嚇哭了。
曲長靖提前吩咐過綠嫋，千萬不要跟孟鳶清說任何不好的話，至於這個不好具體指什麽，讓她心裏自己定奪。
曲長靖把自己的營帳讓孟鳶清和綠嫋住，在旁邊重新紮了個小帳子睡著，看起來像是專門為了保護她兩似的。
“小姐，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綠嫋問。
孟鳶清苦笑一下:“不是病，大概是中毒了。”
“你不能解毒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毒。”
長生咒，這是什麽玩意，從來沒聽說過。
除非把藥王活捉回來，讓他把長生咒的秘方說出來。
或者……讓人去南寧尋找南詔遺民，看看有沒有知道這個長生咒究竟是什麽玩意。
南寧……孟鳶清忽然想起來燕凝潮，在想他是不是可能知道點什麽。
可是這個希望很快就湮滅了，燕凝潮有可能聽說過長生咒，但是他也不太能知道長生咒是由什麽組成的。
“對了綠嫋，你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麽京城裏的消息。”孟鳶清問，“京城有發生什麽事嗎？”
“好像沒什麽事。”綠嫋想了想，“大家都等著曲將軍打勝戰呢。”
“除此之外呢。”孟鳶清問，“我在軍營消失了那麽久，他們沒有收到消息嗎？”
“不知道。”綠嫋半天才說。
“對了，護國公呢？還有沈大哥？北疆那邊呢？”
“沈將軍很早就去北疆那邊了，那兒沒有打起仗來。”綠嫋道，“護國公也一切都好。”
那就好，好像沒什麽值得她擔心的了。
“小姐。”綠嫋看著孟鳶清，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想說什麽直說吧。”孟鳶清道，“咱兩還要怕什麽。”
“你真的沒事嗎？”綠嫋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
孟鳶清苦笑一下:“我覺得我沒那麽容易死。”
除非她自己撐不下去了。
但無論如何，她不能去求藥王。
可是藥王會自己找上門來。
又隔了幾天藥王終於出現在城樓之上，他手持一麵盾牌，輕輕拉著一根繩子從城樓之上一躍而下，身姿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