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裝糊塗
“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藥王笑著問道，他在孟鳶清的屋子裏找到鏡子，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師父我又年輕了，不錯。”
“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曲長靖問。
“閉關了。”藥王道，“上次一別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渾身氣血逆行，內力運行不暢，有走火入魔的征兆，隻好緊急閉關修煉了。”
說著藥王露出幾分歉意和關懷來:“我剛出關，聽說你遇刺了？如今如何？”
麵對藥王的關心，曲長靖麵不改色:“已經沒事了。”
藥王走過去伸出手來:“我給你把把脈？”
“不用了。”曲長靖看了一眼藥王的手，“已經沒事了。”
藥王也不客套，曲長靖這麽說他就把手放下，又看著孟鳶清寵溺笑道:“阿鳶，你怎麽了，這個表情看著你師父？”
孟鳶清表情古怪，她是不可能信任藥王的了，不論他做出什麽表情說出什麽樣的話來，都不可能的。
可是她好像又不能和他撕破臉。
因為孟鳶清清楚，既然藥王趕來找她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他肯定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蒙騙孟清野。
他們兩個人認識了近三十年了，對於彼此早就有了一種信任。
除非有直接證據，不然孟鳶清不可能讓孟清野相信藥王有古怪。
“你閉關多久了。”孟鳶清冷冷看著藥王問。
“七七四十九天。”藥王道。
是在曲長靖遇刺之前就閉關了的。
這個天數雖然有點長，但是是閉關正常需要用到的時間。
“你在哪兒閉關的？”孟鳶清問。
客棧？酒樓？
藥王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看著孟鳶清不語。
“嗯？”孟鳶清追問。
藥王道:“我在京城找了一間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過的宅院，鳩占鵲巢了。你們還別說，京城裏有錢人真多，那麽大一間院子，說荒廢就荒廢了，可惜啊可惜。”
鳩占鵲巢，這確實是藥王幹得出來的事。
孟鳶清又問:“那家宅院在哪兒？”
藥王看一眼孟鳶清，目光疑惑。
“那家宅院在哪兒？”孟鳶清目光毫不躲閃，直視著藥王追問。
“我怎麽覺得你在逼供？你該不會要帶人去捉拿我吧。”藥王笑道。
“隻是想關心一下師父。”孟鳶清道。
藥王苦笑一下，把地址告訴了孟鳶清。
這個地址怎麽感覺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的樣子。孟鳶清心想。
她看一眼曲長靖，目光詢問他對這間宅院有沒有印象。
曲長靖張了張嘴，有些詫異:“這是……邱琰的私宅。”
邱琰！
孟鳶清臉色一變，看向藥王。
她的眼神再明顯不過了。
藥王是故意住在那兒的。
什麽鳩占鵲巢，什麽找了找，都是假的。
藥王一定是故意的。
藥王一笑:“別這樣看著我。”
“你到底想做什麽？”孟鳶清質問。
“怎麽跟師父說話的呢？”藥王還以孟鳶清師父身份自居，“好啦，我確實是特意找的那間房子住。沒什麽，想著那裏安全。”
又道:“我沒什麽錢，客棧又魚龍混雜的，不方便我閉關修煉。”
聽起來是個很好的理由。
孟鳶清卻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兒的？”
藥王看著孟鳶清，啞然一笑，仿佛被孟鳶清的天真單純打敗了。
“傻徒弟！”他道，“你可是孟清野的孫女，你旁邊的可是孟清野的徒弟。你們的消息，在燕猛關，多得是人知道，隻要花銀子隨時能買到關於你們的消息。知道的，比你告訴你阿翁的要多得多。”
燕猛關這種地方，三教九流眾多，有一種人專門以靠販賣消息為生。
什麽京城的大小事宜，什麽皇親國戚的密辛，他們知道的非常清楚。
而有關孟清野的消息最為暢銷，不少人靠販賣關於他的消息為生，哪怕買消息的是西戎人。
“所以，你還用傀儡術控製了邱談和宣平侯夫人去買人？”孟鳶清道。
藥王高興地應了一聲，看起來十分得意:“怎麽樣？是不是很高興？我可是讓他們大大破費了。”
他這麽說，竟然是為了孟鳶清而買人的意思。
“我知道你恨他們，隻是不好做得太過，就小小的懲罰了他們一下。”藥王很得意地說道，“當然，我也確實需要有人伺候。”
孟鳶清與邱談決裂，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而孟鳶清因為與韋濟寧婚約的事情，也是和宣平侯府鬧得很僵硬。
這兩家與她有仇，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藥王疑惑，“他們來找你麻煩了？”還做出一副不應該的樣子。
以他的功力，不可能會有這種情況的。
“你……”
“你什麽你，叫師父？”藥王道。
孟鳶清快被藥王這一係列舉動逼瘋了，藥王還在她麵前轉了個圈，很自豪地道:“怎麽樣？閉關了四十九天，看起來是不是更年輕了？”
“沒有，跟之前一樣。”曲長靖道。
“你還是這麽會說話。”藥王雖然是反諷，但是他知道曲長靖說得是實話。
他本來沒有閉關那麽長時間，也不可能再更年輕了，隻能盡力維持現在的容貌延緩自己的衰老。
“阿鳶，你怎麽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藥王看著孟鳶清詫異道。
揣著明白裝糊塗。
孟鳶清在心裏慎重思索一番，發現壓根拿藥王沒辦法。
即使她跟著藥王去了那間宅院，問裏頭的人藥王在裏頭待了多久，她也得不到實話的。
藥王既然有膽子來找她，他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她坐了下來，麵無表情。
藥王還困惑地看一眼曲長靖，納悶孟鳶清到底怎麽了。
“對了，我出來之後聽到說馬上到了錦城公主出嫁的時間了，我應該也要跟著一起回燕猛了。你們有什麽東西要交給你們阿翁的？我幫你們帶過去。”
“我之前找你，驛館的西戎人都說不認識你。”孟鳶清道。
“不認識我？”藥王自嘲一笑，“白花那麽多銀子收買他們了。”
藥王又解釋，他是跟著行商的隊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