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襄王府

  安南將軍趕在端午節前幾天進了京城,他進城的消息提前兩天就送達了京城。


  當時誥命夫人笑道:“原說這幾日要給鳶清還席的,可巧安南將軍進城,襄王少說也有擺席接風的,這頓酒得吃幾天再請了。”


  旁邊立馬有人搭腔道:“安南將軍進京,襄王定是要宴請的,到時候襄王的酒席也得還,接下來又是端午,還來還去的,一個月的飯都有著落了。”


  ……


  “安南將軍,燕凝潮。”孟鳶清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


  燕凝潮今年二十有六了,早已經娶妻生子了。


  想來他是把妻女都帶來了,怪不得襄王府變得清淨許多。


  燕凝潮確實是把妻女帶過來了,不過他的妻子已經躺在棺槨裏了。


  他的妻子在南寧郡生了重病,久病不愈終究還是去世了,為了將他的發妻好好帶回長安,他費了不少精力尋找上等的木材,還請人給她做裝裹。


  曲長靖說燕凝潮還上了一封請罪書,說他為了照顧妻子耽誤了回京的時辰,望皇帝降罪。


  皇帝自然不會怪燕凝潮,還下旨安撫他,讓他不要太過傷心,還對他的情深讚許了一番。


  “他娘子真可憐,一去南寧郡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回京了,卻病死了,連爹娘都見不了。”綠嫋為安南將軍的亡妻傷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死了。”孟鳶清麵無表情地說。


  綠嫋露出驚恐的表情。


  “哪裏就這麽巧了,要進京之前就病死了。”孟鳶清道。


  “聽說他的妻子到了南寧郡沒多久就因為水土不服病了,這麽多年積成重病了,想來早就是挨日子了。”孟祥解釋。


  多年重病,就這麽死了,更加蹊蹺了。


  孟鳶清無聲歎息,燕凝潮雖然身上沒多少赫赫的戰功,但是他也是襄王之子,身份尊貴。


  現在他沒了妻子,他又年輕,肯定還要再娶的。


  也不知道會是誰。


  燕凝潮進京後襄王府就下了帖子宴請各位官僚和命婦去他府上一聚,孟鳶清也收到了襄王的帖子。


  朝廷議和的結果還沒有下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動作是什麽,可是京城達官貴族卻在輪著番的擺酒請客,頗有一種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感覺了。


  ……


  孟鳶清準時出發,在路上遇到了正在騎馬的曲長靖。


  他刻意放緩了速度等孟鳶清的馬車上來,孟鳶清掀開簾子,曲長靖道:“放下。”


  孟鳶清看看旁邊:“這有什麽好忌諱的。”


  大馬路上的還不讓人揭簾子了?

  “路上灰多,回頭把你臉弄髒了。”曲長靖道。


  孟鳶清還是露著一個縫看著曲長靖的側臉,越看越好看。


  不知道是曲長靖為了遷就孟鳶清的馬車刻意放緩了速度,孟鳶清的車夫見曲長靖速度變慢也跟著慢了下來,於是一馬車一匹馬前後腳地不停放慢了速度。


  於是孟鳶清曲長靖到了襄王府之後隻見王府外頭一片馬車,他們估計是最後到的。


  “少將軍您往這邊走,馬車往這兒。”襄王府的管家在哪兒領著客人從不同的門進去。


  “師兄,你今天可別再喝酒了。”孟鳶清不是阻止曲長靖喝酒,隻是不希望他再為了別人出頭拚酒了。


  “襄王府上應該沒人敢口出狂言了。”


  要不是有人惹事,曲長靖也沒那麽愛出風頭,何況今兒襄王府宴席,可沒那麽多曲長靖的人出場。


  不過孟鳶清這邊,女眷她可就熟悉多了,基本都是之前見過的。


  出來招待她們的是襄王的一個側妃秦氏,她已經上了年紀,盡管努力打扮自己,但是眼底的疲憊乏力和眼角的皺紋都顯示出她的歲月來。


  今天孟鳶清不是宴會的主角,她打扮得比上次還低調,一身藕荷色的彩蝶撒花齊胸襦裙,頭上戴得是蝶戀花的一套首飾。


  簡單低調樸素,像是個小家碧玉。


  不過孟鳶清顯然失算了,在一堆花團錦簇爭奇鬥豔的人之中,她這麽打扮清新的反倒更加引人矚目。


  “安樂縣主今兒怎麽打扮得這麽素淨?”一個命婦見了孟鳶清就開口笑道。


  孟鳶清已經看過了周圍,沒人打扮得跟她這樣簡單了。


  真是失算了。


  “我看鳶清是前些天聽我們說要做媒,害怕了,才這樣打扮自己。”誥命夫人出來解圍了。


  孟鳶清笑道:“之前收拾簪環,偶然看見這套首飾,一次沒戴過呢,這便新鮮著戴上了。”


  “別說,鳶清這麽打扮真是漂亮,清水芙蓉似的,又水靈又漂亮。”有人誇獎道。


  孟鳶清告謝,秦氏笑道:“這麽好的姑娘,將來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呢!”


  我求求你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孟鳶清心裏哭訴道。


  不過好在大家都把話題岔開彼此閑聊看看歌舞聽聽音樂,沒人在意說媒的事情。


  “秦側妃,我聽聞安南將軍此次進京把孩子帶了過來進學,怎麽不帶過來我們瞧瞧。”


  “是呀,安南將軍生得俊朗不凡,不知他的子女什麽模樣。”有人搭話道。


  安南將軍有多少子女孟鳶清不清楚,不過聽她們說,起碼是有一兒一女了。不過安南將軍的妻子重病很久了,想來都是庶出的。


  秦氏便讓人把孩子帶過來,是兩個男孩子一個女孩,一男一女略大些,另一個男孩看著小些還比較稚氣。


  “男孩大些,快六歲了,女孩有五歲,另一個男孩略小些。”秦氏介紹,“隻都是庶出的。”


  隻有這三個嗎?


  “還有一個小男孩,年紀太小了,便沒帶進京來。”秦氏笑道,“隻是這三個到了進學的時候,便帶進來了。”


  “還沒取名呢,等進學了再取大名。”


  “他們這一輩是從潤字了,可得好好取名。”


  “是呢,這幾日王爺一直在為這件事發愁呢,好名字都被人占了去了。”秦氏笑道。


  大燕男子早婚,尤其從武的成婚尤其早,生孩子也早。


  孟鳶清聽著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怪不得今兒沒人提做媒的事呢,原來她們把精力都用在帶孩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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