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較量二
“剛剛手下們拌嘴，被對麵的人聽了去，鬧了矛盾，眼看要動手。少將軍主動過去自罰三杯道歉。”有人在孟鳶清身邊解釋。
“那怎麽鬧成這樣。”
“後來他們說少將軍是粗人，不知道欣賞好東西，喝酒是什麽飲牛飲騾。這我們那能坐著不管，就笑話他們沒酒量沒肚量……”
“難得你們嘴皮子這麽利索起來。”孟鳶清笑道。
那文官之中除了幾個穩重的長者，也有不少年輕氣盛的年輕人，聽了這話哪裏還坐得住，頓時滿口之乎者也起來。
可武將不管，隻起哄說他們能不能喝。
能喝就拚酒看看誰厲害，不能喝就用胡子把嘴縫上。
於是曲長靖就帶頭和對麵的文官喝酒，喝倒對麵兩個之後回到位置上。
可是對麵的人不依不饒，追過來要繼續喝。
孟鳶清到院門的時候曲長靖正好喝趴下第三個，現在是第四個了。
“倒。”曲長靖笑道。
“先看看對麵得還站得住嗎？”孟鳶清笑道，“沒得的這些酒給你們糟蹋的。”
隻叫第四個人第二碗下肚，也說了一句“倒”可是沒人給他倒酒。
“自己倒去，難不成指望我們孟校尉給你倒酒。”
第四個人訕訕地給自己倒酒，孟鳶清伸手阻止:“差不多得了，這剛上來的一壇子酒就要見底了，他們端酒都沒這麽快。”
結果話音剛落，就有人手腳靈活地連著送來五壇子酒，嘴裏還道:“大家盡興喝，酒管夠酒管夠。”
將軍府裏有酒窖，裝著許多美酒，每年將軍府還都會特意送酒去燕猛關給孟清野他們。
“王大人，若是喝不下，可不要勉強。”曲長靖見孟鳶清把手蓋在酒碗上，於是笑著對王大人道。
王大人顫顫巍巍地給自己倒好第三碗酒，看一眼曲長靖，又是一咬牙一跺腳，一飲而盡。
“曲長靖，你這會子肚量已空，不想著如何收場，還惦記別人。”有人用著嘲諷的語氣道。
曲長靖哼笑一聲，在旁邊看了看，有人又翻出一個小壇子過來。
曲長靖接過壇子去掉紅封，一陣濃鬱的酒香就傳了出來。
曲長靖站起來，愣是比王大人高出一個頭，看樣子他之前坐著還是在給他們麵子了。
他挑釁地看對方一眼，操起酒壇子就仰頭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好！”
“將軍威武！”
身後叫好聲四起，紛紛在為曲長靖喝彩。
孟鳶清看著曲長靖上下蠕動的喉結，非常迷人好看，看得她想踮起腳尖親一下。
不過他更擔心曲長靖放下酒壇子之後腳下不穩晃晃悠悠，更擔心他喝吐了。
現在這樣子，喝醉是小，喝吐了才是事大。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曲長靖將酒一飲而盡，他講酒壇子顛倒過來，隻灑了幾滴酒出來，而他的衣襟也沒有沾濕多少，顯然沒有趁機把酒灑在衣服上。
又是一片喝彩歡呼，曲長靖笑著朝對方抬抬下巴，示意對方跟上。
結果這第四個人本來就帶著朦朧酒意，現在三碗下肚，真的喝上頭了，眼前的曲長靖都已經晃晃悠悠的，自己也晃晃悠悠的。
他還指著曲長靖，結果指歪了，指到旁邊的人上麵。
“曲長靖，你站穩了，別晃。”
對麵的人捧腹大笑:“你自己站不穩，還說我們呢，我們的將軍可是穩如鬆柏，一點毛病都沒有。”
“別丟人了，下去吧你。”
“趕緊下去吧！”
“下去下去。”
“換人。快換人。”
這第四個人被攙扶著下去了，孟鳶清還不忘叮囑人照顧著他點，小心別讓他往後院走。
這要是有個醉醺醺的人闖進後院，她可真沒法給眾人交代了。
“還有沒有人了。”
“對對對，你們還有沒有人了。”
“有趕緊上，沒有就認輸！”
“對，快認輸快認輸。”
對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在用眼神詢問對方:你行嗎？你能上嗎？你還能喝嗎？我不行了。我不去。我喝不了了。
“哼！”終於有個長者坐不住拍拍桌子生氣道，“成何體統。”
“無禮之輩，怎能登大雅之堂。”
“大人何出此言。”孟鳶清笑道，“大雅之堂，何為大雅之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是大雅之堂不成？”
“君子之交淡如水。”
“錦心繡口，滿腹草莽就能登大雅之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能登大雅之堂？君子之交，注重內在，不論是水還是酒，喝進肚子裏還不都一樣。”
“彼此能吃到一張桌子上，能夠知根知底，能夠和對方交心才是君子之交。若是光一味地追求淡如水，隻怕對方背地裏偷吃不算，還倒打一耙，暗地裏計算你，那可就慘了。”
那長者冷哼一聲，背過頭去。
“現在大家喝得盡興，彼此交心，一起做個朋友，豈不是一樁美事。”
曲長靖慢慢地坐下來，孟鳶清又笑道:“說了這麽多，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能喝的了？”
“對對對，你們還有沒有能喝的了？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就認輸，咱們各喝各的。”
“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目的都是保家衛國報效朝廷，怎麽能各喝各的呢。依我看，若是你們不想比了，就到此為止，大家舉杯言好，也算賣我一個麵子了。”
“安樂縣主都這麽說了，我們哪好駁您的麵子呢。”對方一個人出來打圓場，“少將軍好酒量好肚量，我們打心底佩服。”
“少將軍，我在此以茶代酒，為剛才幾位同僚的行為給你賠不是了。”那人出來打圓場道。
“大人客氣，是我們喝多了酒語出不敬，望大人們不要放在心上。”曲長靖笑道。
身後又是眾人喝倒彩，顯然覺得有些掃興。
“諸位酒量有限，這杯茶就免了。”曲長靖又笑道。
曲長靖身後的人又興奮起來。
盡管曲長靖盡力賣對麵麵子，可是說到底是對麵的人理虧，曲長靖早已經為手底下的失言道歉，可對方卻沒能拿出實力來讓他們信服。
現在拚酒量，是曲長靖大殺四方，他們變成沒酒量沒肚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