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寶寶

  蘭馨私立醫院的產房外，是坐立不安的眾人。


  一開始，眾人還能保持冷靜。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心中的不安漸漸如潮水，淹沒整個心田。


  雖然產房外的走廊空氣流通很暢通，但顏沐霖卻依舊覺得氧氣不足。


  他在走廊裏來回走動，時不時地跺跺腳。


  他很想抽煙發泄情緒，可是安子茉早在嫁給他的時候就言明不許他抽煙。


  沒辦法，他隻好錘牆。


  因為刻意地控製力道，醫院的牆並沒有被他毀壞。


  最後，實在悶得不行的顏沐霖狠狠地扯開領結，將領結摔在地上。


  他真後悔沒有違背安子茉的話，而是選擇乖乖地待在產房外。


  淩落塵此時心裏也追悔莫及。


  但是他比較含蓄，隻是坐在長椅上，不斷變換姿勢。


  他的動作很優雅，但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他十分不安。


  而林朔和林悠心中也焦急萬分。


  別看林悠平時沒心沒肺，可是一旦自己在意的人出了什麽事，她保準是最著急的。


  雖然她單純，但是生在林家那樣的家庭裏怎麽可能有真的純白如紙的孩子？她這樣子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順便還有一些心智未開的因素在其中。


  所以縱使她再怎麽著急地想哭，再怎麽擔心安子茉和靈傾城擔心地想進去看看，再怎麽期待小寶寶，也不會表現出來，而是安靜地坐著。


  可是她攥緊的手和大滴大滴落下的汗水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而林朔也是如此。


  他知道顏沐霖已經很焦躁不安了，他不能再給他們添亂。


  他也很想抽煙。可是他沒有抽煙的習慣。


  當他初涉商場的時候也曾學者大人們抽過幾次。隻是在他十八歲那年吸煙時被林悠撞見，而林悠好奇地聞了聞空氣中彌漫的味道，立刻捂住鼻子說：“好難聞。”之後，他就再沒抽過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產房外的人也越來越擔憂。


  最後，顏沐霖不知為何，突然克製不住，一拳將醫院的牆壁硬生生地砸出一個坑。


  他手背砸的紅腫，手骨“嘎嘣”一聲，好像裂了。


  可他卻好像什麽都沒察覺到，還在繼續砸。


  淩落塵在顏沐霖將牆砸破後的第二下就忍不住了。


  很少動怒的他此時猛地竄出，死死地揪住顏沐霖的衣領，明顯將怒氣發泄到顏沐霖身上。


  他麵容扭曲，低聲怒吼：“顏沐霖！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很擔心子茉！因為我也很擔心傾城！可這不是你失控的理由！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亂發脾氣，而是為子茉布置好產後的一切，讓她生產完不必再操心！”


  顏沐霖被淩落塵吼得有些懵。


  他微微呆滯，推開淩落塵，貼著牆壁緩緩墜下。


  他蹲在地上，突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嗚咽起來，可語氣卻十分平靜。


  “我知道。我都知道。給我幾分鍾，讓我冷靜下。”


  淩落塵一怔，一點點蹲下，抱住顏沐霖。


  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幾乎從不流淚的他眼角滑過一星淚花。


  他什麽都沒說，就那麽默默地流淚。卻碎了林悠的心。


  已經壓抑很久的林悠此時終於克製不住心中的種種情緒，“哇！”地一聲哭出來。


  但就算哭泣，她也刻意放低聲音。


  她衝到林朔的懷裏，抽抽搭搭地哭著：“嗚嗚，朔哥哥，我擔心子茉姐姐和傾城姐姐，我擔心小寶寶們。嗚嗚，朔哥哥，小悠該怎麽辦。嗚嗚.……”


  林朔也想哭。可是他卻強行忍住淚意，隻是將頭擱在林悠的頭頂，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林悠的後背。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


  三分鍾過後，顏沐霖和淩落塵終於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