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0章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恆觀仙尊是滿懷欣然而去的,他收墜兒為徒的原因說破了主要就是沖死去的那位九仙君,在他這漫長的一生中算上墜兒也總共只收過六名弟子,因為乾虛宮不止一位化羽仙尊,所以十八仙君是在所有十二代大弟子中的排位,在恆觀仙尊這一脈中他該稱六仙君。
六名弟子中包括九仙君在內的四人已先後殞命,剩下的那位二仙君在四千年前的一次外出后就沒了消息,說起來每個時期陪在恆觀仙尊身邊的弟子都少有超過兩個的時候,所以他對之前五個弟子都是有甚厚感情的,所以他才會因九仙君之死而如此福澤墜兒,九仙君如果不死很有可能就是他這一脈的關門弟子了。
在此前超過萬年的歲月中只收了五名弟子,可見恆觀仙尊是不喜收徒的,其實從墜兒這十八仙君的排位來看,乾虛宮的另兩位化羽仙尊收的弟子也不多,只是那兩脈的弟子福運要好些,沒有太多亡故的,所以乾虛宮才有當下這人才鼎盛的局面。值得一說的是,乾虛宮在化羽修士這方面的實力並不止三位十一代師祖,十二代弟子中也有人已經跨入了化羽境界,處於興盛期的乾虛宮可不是處於災難期的紫霄宮可比的,它是實實在在的一方霸主。
恆觀仙尊對墜兒作到這一步也就算對得起自己那死去的徒兒靈覺子了,算是可以了卻這番心思了,如果不是劫難臨頭,憑著墜兒那超凡的天資和憨憨乎乎討他歡心的勁頭,他會好生培養墜兒的,可現在就沒法管那麼多了,畢竟他跟這孩子還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墜兒堪稱洒脫的表現讓他可以甩手而去了,即便今後再不相見也不會有什麼挂念的。
離去時他用神念傳了墜兒幾道法訣,那是進入乾虛宮幾處要地的法訣,至於乾虛宮能不能保住,這個弟子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到乾虛宮,那就得看天意了。
「弟子恭賀十八仙君。」恆觀仙尊悄然離去時,畫影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呢,愣愣怔怔的依照禮數向墜兒施禮道賀。
墜兒被她這傻樣給逗笑了,端著架子道:「罷了,先前你不是不冷不熱的說盼著我有一日能成為仙君嗎?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在下就成了貨真價實的仙君了吧?」
「是……」畫影不敢頂嘴,她也確實無話可說,只得把頭垂得更低了。
墜兒沒心思再跟她開玩笑,一邊飛向被安置在遠處的呂罡,一邊發問道:「呂罡怎麼樣了?」
畫影聽墜兒的語氣恢復了往常樣子,這才敢偷眼四顧了一下,見恆觀仙尊不在了,她忙趕上墜兒,小聲問:「師祖走了?」
墜兒嗯了一聲,衝到呂罡身邊時卻被一道防護法陣給擋住了,畫影收了那座法陣,依然兩眼發直的看著墜兒。
「他傷勢如何?」墜兒想要伸手查探一下呂罡的傷勢,又怕自己修為太低此舉會添了亂,遂停住手憂心忡忡的問畫影。
「損傷不是很重,休養一段就好了,師祖施了救助手段,不久他就能醒過來了,這是師祖用神念告訴我的。」畫影說著那雙美麗的明眸逐漸開始恢復靈動。
「哦。」墜兒稍感放心,皺眉問畫影,「能看出他是怎麼受的傷嗎?師祖……師祖說是受天律所懲。」
「你怎麼還叫師祖?」畫影神情恭謹的小聲問。
墜兒嘬了下牙花子道:「師尊讓我盡量不要暴露這身份,不是也囑咐你了嗎,我還是接著稱師祖吧,叫著也順口了。」
「嗯……」畫影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又不太敢,只能用那雙明眸對著墜兒眨啊眨的。
墜兒又好笑又好氣道:「你別這麼看著我了,我問你呢,能看出他是怎麼受傷的嗎?傷在哪了?」
「我看不出來。」畫影規規矩矩的答,然後低下了頭,可很快又忍不住側了半面臉對著墜兒眨起了眼。
墜兒只能假裝看不懂她的眼神了,望了望天,心懷畏懼道:「你說真的會是被天律所傷嗎?」
畫影自感無趣不再眨眼了,搖搖頭道:「這個弟子就不敢亂講了。」
聽她口稱「弟子」,墜兒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望著她道:「你就別給我添亂了,現在有很多要緊的事要考慮,我這十二代弟子的身份不過是師祖給我的一個自保手段,不值什麼錢,你還是我師姐,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那哪行啊?」畫影誇張的又搖頭又擺手,「師祖既然收你作弟子了,那你就是實實在在的仙君了,我自當謹守這個禮數。」
「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墜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懶得再跟她鬧了,獨自皺眉想起事情來。
「哎哎哎,朗星……」畫影只得陪著笑臉拉了拉墜兒的衣袖,不把墜兒拜師的事打聽清楚她心裡發癢啊。
「是靈星。」墜兒橫了她一眼。
畫影掩口嬌笑道:「行了行了,好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師祖為何以這種方式收你為徒啊?你應該就是關門弟子了,哪能就這麼匆忙了事啊?怎麼也得有個隆重的儀式啊。」
墜兒愁眉緊鎖道:「師祖看出水晴洲的妖獸之亂或將令乾虛宮遭難,乾虛宮命運如何已成未知之數了,師祖擺明是不會管的了,萬一乾虛宮毀於這場劫難,咱們就都是沒娘的孩子了?」
「有這麼嚴重嗎?」畫影眯起了眼。
「不好說,師祖看得肯定比咱們清楚,他讓咱們仙林院弟子前往元裔州避禍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倒是聽到了,可沒頭沒尾的我哪知道說的是什麼呀,要真是如此的話……」畫影閃動著明眸似乎並沒有多少的惶恐之意。
墜兒問道:「你去嗎?還是留下來保衛乾虛宮?」
畫影一本正經道:「既然師祖有此吩咐,那咱們就依命行事唄。」
墜兒不齒道:「你可真沒良心,難道連半點保衛師門的想法都沒有?」
「我這是遵奉師祖的法諭,難道違命就對呀?」
墜兒搖搖頭道:「也好,這倒省得我勸你離開了。」
畫影為自己辯白道:「我當然是有以死護衛師門之心的,可我的修為也不過才元嬰中期,在這種大戰中起不到什麼作用,如果師祖沒有法諭那自然沒得說,拚死護衛師門那是義不容辭的,可既然師祖有這樣的安排,那自然是要遵命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