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速之客
命運有時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而且是個神通廣大的孩子,時不時的就要弄出點出人意料的事,彷彿不如此就不足以炫耀其本事,不足以玩的盡興。
就在大家都覺得多停留兩天不會有什麼麻煩時,麻煩來了。
商定好去雲光島的轉天,大家準備了些食物與飲水,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對飲食的需求已不太多了,加上路上可補充,所以不用帶太多。
夜幕初降時,幾個人聚在一起談論著即將開始的旅程,因為前途充滿了無法掌控的未知,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忐忑的,所以話語都不多,就在這時,一道神念傳來進來。
「孤霆道友,凌香仙子,德驤路經貴府,攪擾兩位清修了。」
眾人都是一驚,望向凌香仙子。
凌香仙子慌得沒了主意,焦急的看著尋易。
尋易對她傳出神念,「盡量打發他走,實在打發不走也不用慌,可以帶他到法陣中來。」
看到凌香仙子慌裡慌張的出去了,三人皆緊張的向尋易投來詢問的目光。
當初在來鹿鳴島的路上,他們就詳細盤問過凌香仙子都有誰可能來洞府造訪,然後針對這些人制定了相應的應對方案,這德驤他們沒聽說過。
凌香仙子一共只跟他們說了四個人,其實這四人都是絕不可能來的,真正可能來的她一個也沒說,那時她猜不準這四人會怎麼對她,這麼做算是給自己留了點希望。
尋易他們也料到這一點了,所以後來關係處的比較融洽時,尋易又問過她一次。凌香仙子堅持說先前所講的皆是實話。
膽子極小的人與膽子極大的人,他們的行為是難以用常理揣度的,凌香不說,是怕尋易怪罪她先前有所隱瞞,心裡抱著僥倖之想,因為那幾個可能來也不一定真的會來,跟他們夫婦有來往的人太少了,更別提有交情的了。
萬幸的是,這德驤她昨天剛跟尋易說過,因為此人就是聖元派中那個惦記她的人。
尋易對三人作了個斬殺的手勢,然後傳去神念,「這人是聖元派的弟子,結丹中期修為,只要凌香帶他進法陣,那就只能動手了。」送出神念后,他走出了洞府,手掐法決輕呼了聲「風生」
其餘三人站在他身邊也都掐動法決,緊盯著法陣入口。對付結丹中期修士只能靠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堂堂對陣的話,絳霄是無法用神識鎖定人家身形的。
強自鎮定的凌香仙子見到那白面書生樣的德驤時,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竟對他露出了個笑容。這自作聰明的行為使事情越變越糟了,先前她見到德驤時是不假顏色的,一來是煩這個自命不凡矯揉造作的傢伙,二來是源自女人對追慕者的優越心態,再膽小的女子,對追慕自己的人膽子都會大起來。現在這一笑,讓德驤立刻就多出許多想法。
「幾年不見,仙子風采更勝往昔了,孤霆道友可在?」他拱手施禮,眼睛直直盯著對方的俏臉。
「他去繳納供奉了。」凌香仙子避開他的目光。
德驤誤解了對方表現出來的慌亂,他就是估摸著孤霆可能不在洞府才來的,見到凌香仙子這副神情,以為她跟自己想著同樣的事呢,心跳不由加速了,望向對方的眼神有了露骨的東西。
「真是不巧,我路經附近時,忽然想到你們該納奉了,特意過來一趟,想替你們帶回去,給你們省點事,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多謝,勞你費心了,孤霆不在,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因為心虛,她這句話說的頗不自然,還別說德驤本就懷著歪心思,就算是沒歪心思的人見她這樣也不禁會多想。
德驤理所當然的把這理解為矜持與羞怯,笑道:「本不該再攪擾了,可為了繞路來此,錯過了落腳之地,不得已要討口水喝,討口飯吃了,望仙子念在我是誠心誠意的份上,就賞一口吧。」語帶雙關,說到後面他的神情已不掩曖昧了。
這下凌香更慌了,手指島的中部道:「那裡有清泉,樹上的果子可隨意採摘。」
德驤愣了一下,隨即眯起眼笑道:「仙子就是這麼待客的嗎?」他手指法陣,挑了挑眉梢,「我知道這裡有全南海最甜美的果子,仙子可不要吝嗇哦。」
「我……不便請你進去,你就將就些吧。」凌香愈發難以鎮定了。
德驤皺起了眉,覺出有些不對,看了一眼法陣,然後盯著她道:「莫非仙子趁孤霆道友出門之機在會見什麼人?」
「你別胡說,我哪會做那種事?我就是覺得孤男寡女的不方便,你快取些食物與水,然後就去吧。」
德驤越琢磨越覺得不對,由方才的激動竊喜變為了妒火攻心,變了臉色道:「你要真沒有不可告人之事就讓我進去看一下,若是我多心了,自會謝罪,否則的話……,我與孤霆道友交情非淺,既然趕上了,就不能不問。」
「你這是何意?!還別說我沒私會什麼人,就算真作了這種事也輪不到你來管吧?你要敢無理取鬧,我可不依了!」情急之下,凌香恢復了往日對他的態度,可這話說的太沒腦子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今天非要幫孤霆出這口氣不可。」德驤妒火中燒,瞪著眼道:「你要不打開法陣,我可要硬闖了。」
孤霆子對法陣沒太深的造詣,這座法陣對同級別修士而言,就像是一道不太結實的門,禁不住幾下猛踹,其作用也就是延緩個片刻功夫,為逃走或發起偷襲爭取點先機。
「你敢!」凌香仙子太想有點好的表現了,柳眉倒豎的擺出拚命的架勢。
德驤及時迴轉了念頭,想到如果真破了法陣,找到姦夫還好,如果找不到可就沒法解釋了,他冷冷一笑,道:「好,那我就在外面守著,等孤霆道友回來,把心中疑慮跟他說一聲也不枉這番交情了。」
凌香傻眼了,怒目而視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最後只得憤憤道:「你要進去我就讓你進去,以後你別再登我們的門!」
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裡面卻是能看到外面情況的,尋易掐著法決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恐凌香再說出什麼沒腦子的話,幸虧這一句說的還像那麼回事,其實凌香就是順口而說的,倒不是動了什麼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