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我之前的論壇賬號忘了密碼,我隻好重新又申請了一個。
我找到璃歌的帖子,給他發了一條私信:「在麽?」
又在他的帖子下麵說,我是無言。
不過他既沒有更新帖子,也沒有秒回。
我想他是在忙,或者是故意不理我,等著我去發現。
我又看了看WeChat,發現還是沒有好友通過的消息,便有些失望。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穩,閉眼前腦子裏全是蘇墨南冷峻的麵容。
我閉上眼蘇墨南便真的來到了我的夢中。
夢裏他很高興,我們在校園裏散步,而且他悄悄站在我背後對我說,黎雨落我喜歡你。
隨後我開心的轉身,蘇墨南便徹底消失在了虛空當中。
整個晚上我都在夢裏瘋狂的找他。
可醒了之後,我便感覺異常的空虛,甚至很是失落,有那麽一瞬間我想重新睡過去,然後不再醒來。
但那隻是想想罷了。
第二天我剛下課,楊子諾便來我們教室門口叫我。
頓時我遭到一群對楊子諾有好感女生的白眼。
我有些鬱悶的出去,白了他一樣然後幽幽的說:「都怪你,我的人緣都差了。」
楊子諾被我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便當下怒氣沖沖的走到那些女生跟前,神經大條的說:「你們不許欺負黎雨落,她是我哥們,誰欺負她我和誰拚命。」
頓時,整個教室沸騰了,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突然瞥見了幾個男生敵視的目光。
其中有對我的,也有對楊子諾的。
我怕鬧出什麽是非來,便立馬拉著楊子諾走出了教室。
不得不說,這下我算是把人給得罪慘了。
「你發什麽神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楊子諾,瞬間感覺有些無力。
「我怕他們欺負你。」楊子諾說的義正言辭,頓時我變得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我今天的心情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我們簡單的吃過飯後,便開始了各自的兼職生涯。
不過幾天這傳單發的並不順利,我很倒黴的遇見了城管。
然後被城管整整追了一條街,我不得不說胖城管的體力了得。
我帶著他將溫雅居的茶樓整整繞了七遍,他才將我這個頑固目標給放棄。
城管走後,我便坐在溫雅居的門前不住的喘氣。
可突然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蘇總,慢走。」
「恩,記得報告給我。」
「好的,請您放心。」
那個低沉的男音分明就是蘇墨南的,他難道在這裏?
頓時我渾身一僵,便緊張的扭過了頭,果然是他。
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藍色的領帶,麵上帶著熟悉的微笑。
糟了,不能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我慌忙的起身,飛快的向前跑了過去。
可沒跑幾步,便很是尷尬的撞到一個小孩,自己也摔爬在地。
由於我的鼻子磕在了水泥地上,頓時涓涓鼻血像小溪一樣流了出來。
要不要這麽丟人?我感覺自己的點子背到了極致。
因為城管走過來了。
「看你往哪跑?傳單交出來。」
「嗚嗚嗚,媽媽…」城管這一嗓子,那個小孩也哇哇的哭了。
我強忍著腳踝的痛意,狼狽的擦著鼻血,趕緊給那個小孩道歉。
「對不起,不好意思。」
「什麽對不起?我家孩子摔壞了,你帶我家孩子去醫院。」
那孩子的媽媽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撕著我愣是不肯放手。
「傳單拿出來,天天發,天天發,說了不聽。」這時那個城管也走到了我的跟前,並且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放開我。」頓時我開始激烈的掙紮。
「拿出來!」 那個城管看有那個母親牽製著我,便一把拽過我的單肩包,將我包裏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其中包括我新買的胸罩。
「你這個死胖子!」我氣急敗壞的沖她大叫。
然而這時已經有很多人圍了過來。
蘇墨南可能看見了我,也隨著人流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讓開!」我一把推開那個母親準備逃走,可誰知那個女人力氣大的出奇,直接將我摔在了地上。
我看著蘇墨南一步步的走進,心理的緊張最終轉成了絕望。
我又一次狼狽不堪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討厭你們,恨你們。」我委屈的看著城管,和看熱鬧的閑人,整個人陷入了麻木。
「讓開!你們在幹嗎?看什麽看?再欺負人我報警了啊。」就在蘇墨南即將走進的時候。
楊子諾突然出現。
他怒氣沖沖的轟散人群,然後脫下自己的防曬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唉,你這人怎麽這樣?」那個小孩的媽媽立馬不願意了。
「我怎麽樣了?你們一個個合起夥來欺負人,是覺得你們很了不起嗎?」楊子諾立馬懟了起來。
「她發傳單還有理了?」那個城管立馬氣的跳腳。
「就是撞了人一個對不起就完了是不是?」那個媽媽也隨聲附和起來。
楊子諾一見這架勢徹底的火了,他指著城管和那個女人的鼻子罵道:
「她發傳單沒理,你翻包就有理了?我告訴你,你侵犯了人家隱私權,等著法院傳喚吧!
還有你不就撞了你小孩一下嗎?怎麽想碰瓷啊?走去醫院檢查,要是沒毛病你就是碰瓷。
一個個沒完了是吧?這社會沒王法了是吧?你們想怎麽樣?啊?想怎麽樣?」
「我們就說了一下,你至於這樣嗎?」那個城管見這個架勢,嘟囔了兩句便迅速的離開了。
見城管走開,那個媽媽也帶著孩子迅速離開了。
我木然的看著已經走近的蘇墨南,感覺自己所有的臉都丟光了。
我可以讓任何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可我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他本來就很看不起我了。
這樣一來我更加像個小醜,他一定會嘲笑我。
我自卑的埋著頭,不敢繼續看他。
「走。」楊子諾匆匆瞥了一眼周圍的閑人,快速的拿起我的背包,又裝上我的東西,拽著我憤怒的離開了這裏。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偷瞄了一眼人群裏的蘇墨南,我發現他的麵色鐵青,眼神裏翻滾著濃濃的寒意。
一時間,我的心像針紮了似得刺痛,連呼吸也變得艱難。
我又讓他煩了,他又會說我賤了吧。
一路上,我傷心的想著,等楊子諾帶著我走回學校,我才抱著他在她媽媽的辦公室裏委屈的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了,沒事了。」楊子諾被我抱住的那一剎那,身子似乎僵硬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便開始安慰我。
「怎麽了?」興許是被我的哭聲給打擾到了,楚老師竟然幽幽的走到了辦公室裏。
當他看到我抱著楊子諾痛苦的時候,臉色驀然變了一變。
不過很快,他便熱切的問我發生了什麽事。
我見外人來了,便立馬不好意思的擦乾了眼淚,然後說了句沒事,就被楊子諾給送回宿舍了。
回去後我揉了揉腳踝,便倒頭就睡。
可我一點兒也沒有睡意,每想起自己很是狼狽的場景,就很丟人的想要去撞牆。
可同時我的麵前不時的閃過蘇墨南那張發青的麵容,立刻覺得心頭一顫,便悶痛一下。
我這是太在乎他了嗎?
一時間我又開始啜泣,我覺得我可能中了毒,而蘇墨南就是給我放毒的人。
恰恰這個毒已入我的膏骨,似乎無法啊醫治了。
我甚至開始幻想,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就像同班的男生那樣,家境普通我會不會喜歡他。
可最終我還是否定了我的想法。
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我們根本就不會遇見,我又怎麽會喜歡呢?
一瞬間,我看著自己的手機又想起了楊子諾臨走時所說的話。
他說他看得清楚,當時那個孩子沒有摔下去,是被我抓住了,摔在地上的是我,那個孩子的母親有碰瓷的嫌疑。
或許是分析我的職業身份,覺得我比較好騙,嚇唬一下就可以掏錢。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楊子諾說的話,不無道理,因為那個小女孩確實沒有摔到,因為小女孩摔的時候,我為了去抓那個女孩,才摔在了地上。
可我怎麽也無法將那個媽媽和碰瓷聯繫在一起。
如果小女孩長大後知道自己媽媽身上的汙點,會不會很是痛苦呢?或者說家長的教育,也會讓孩子變成那樣。
在這個碰瓷層出不窮的時代,我本以為那隻是別人的事情,沒想到我自己也遇見了。
不過下一次,我要是再遇到碰瓷的,絕對會像楊子諾學習,拿警察嚇走他們。
其實我發傳單,也並不是一件對的事情,因為這樣確實對城市市容大有影響。
可傳單,舉牌子,等這些宣傳方式任然是比較實用的一種宣傳方式。
要是現在的宣傳方式能換一種就好了。
正當我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
我立馬接通道:「喂,您好。」
「哎,您好啊,黎雨落。」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蒼老。
「您好,我這邊沒有備注,不知道您是哪位?」我有些緊張的問。
「哈哈哈,我是繁華小區的老蘇,你來吧,你被我錄用了,明天早上八點過來,你可以見見我的孫子。」老人的聲音很是愉快。
「好的,謝謝您,我一定準時到。」我立馬歡呼雀躍的答應。
然後所有的陰鬱頓時全部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