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我媽死了我也不活了。」張文婷哭著哭著卻突然抬頭給我來了這麽一句。
「怎麽能說這種話?」我著實被她嚇了一跳。
「那我怎麽辦?我媽死了我怎麽辦?醫生說這個手術一定會成功,可我又沒錢,親戚的都借了,還差三萬我該怎麽辦?…」張文婷說著又著急的哭了起來。
「那個你別哭,我想想辦法。」我咬著牙安慰了一下,想到之前她慷慨的給我兩萬,讓我還債,擺脫裸貸。
我便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該幫她。
「雨落,你幫我想想辦法,求求你了,幫幫我,我會還的,蘇總後麵會給我錢,然後我一定會還的,不如你向你媽借錢…可以嗎?」張文婷突然眼睛一亮,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的手臂,眼裏滿是希望。
我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安慰性的開口:「你別哭了,明天我給你籌錢好嗎?」
「真的嗎?雨落。」張文婷止住了哭聲,紅腫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恩。」我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她扶了起來。
回到宿舍後,我草草吃了兩口,便找了個借口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撥通了蘇總的電話。
「喂。」蘇總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沒有一慣慵懶的氣息。
「是我,黎雨落。」我深呼了口氣,心跳有些不整。
「哦,你到墨南家了嗎?警察待會要過去。」蘇晨很放心的問我,可我的心跳隨著他的問題徹底的停滯了下來。
「沒有,那個我和蘇墨南徹底分手了,以後我們倆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越說聲音變得越低,突然間的難受,差點讓我直接哭出來。
我敢保證我盡量平靜的語氣裏一定透著濃濃的失落,而且這些情緒都被蘇晨聽了去。
但還好,蘇晨沒有多問,他隻是說讓我在學校等他。
我便忐忑的回到了宿舍。
因為我很擔心蘇晨的槍傷被警察給查出來,如果那樣,我就是共犯,我現在必須配合蘇晨。
或許我才是整個事件中的關鍵。
大概過了十分鍾,我的手機鈴聲再次的響起,我急匆匆的跑到樓道接了電話。
蘇晨讓我出去,說有一輛吉普車在外麵等我,讓我坐上去,然後車會開到醫院。
而我要做的,就是咬緊早上他偽造好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我發現張文婷就站在我的身後,我便向她微微一笑,說自己有事出去,便急匆匆的穿著衣服跑了出去。
隨後我便坐上了校門口唯一的吉普車,被一個年輕的墨鏡男子送到了醫院門口。
我剛下車便有一個廚師模樣的人將一個精緻的鐵飯盒遞給了我,然後告訴我這裏麵裝的是青菜米粥。
很快便又有一個黑衣人帶著我直接上了外科住院部的樓層。
等電梯停在27樓,我便被另一個黑衣人引到了一件病房的門前。
隨後還不等我開門,病房的門便被人從裏麵擰開了,是一個護士,長得很水靈,但麵若冰霜,骨子裏透著一股清冷。
「進去吧。」她對我淡淡的開口,隨後便與我擦肩而過和那些黑衣人一起如潮水般退了個乾淨。
我微微愣了愣,便走進病房,小心的將門關了起來。
「你來了。」躺在病床上的蘇晨麵色有些蒼白,他有氣無力的沖了微微笑了笑。
「恩。」我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喂我吃粥。」他見我點頭,便溫柔的開口,可眼睛裏卻滿是命令。
「好。」我順從的打開飯盒,取下上麵的青菜,輕輕舀了一勺米粥,機械似得吹了吹給他喂去。
「親密一點,你要擔心我。」他興許看出了我的不自然,竟然凝著眉頭開始命令。
「恩。」我知錯的點了點頭,神色間瞬間漫上了哀傷,我用極其輕柔的動作去給他小心翼翼的喂粥,生怕他有半點閃失。
就在他一臉幸福的將粥喝到嘴裏的時候,突然門被人從外麵猛的打開了。
「好了,現在全了,問吧。」我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抬頭間卻覺得陌生萬分。
是蘇墨南和一堆穿著製服的警察。
「好。」那個警察像是很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向我走了過來。
「你好。」他先是脫帽向我鞠躬問好,隨後便又向蘇晨鞠了一躬,進行客套的問候。
不過那個警察說了什麽我是一句也沒有聽到耳朵裏去。
我現在所有的神經都被突如其來的蘇墨南所緊繃著,甚至我不敢抬頭看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了那個警察和蘇晨結束似得對話「好的,蘇晨先生。」
「恩,無妨。」蘇晨懶懶的回答,眼神卻輕飄飄的望向了我,但其他人隻會覺得他正在看我後麵那個漂亮的女警察。
而不是在看,打量起來有些拘謹笨拙的我。
「你好,黎雨落女士,我這裏有幾個問題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你看可以嗎?」那個警察禮貌的問我。
「可以。」我淡淡的回答。
「請問昨晚你和誰在一起?」警察問我。
「我昨天參加了宴會,然後我和墨南吵了架,我想回學校,便讓蘇晨表哥送我,誰知道半路竟然竄出幾個亡命徒,二話不說便把蘇晨拽出去亂捅。」
我說的字字清晰,警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據我所知,蘇墨南和你是情侶關係吧,為什麽不讓他送你?」就在我以為那個警察無話可說的時候,他又突然開了口。
「因為我和蘇墨南鬧分手,今天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尷尬的低頭,聲音有些顫抖。
「那你來醫院做什麽?」那個警察有些無腦的詢問。
「昨晚不是我,表哥不會受傷的,都怪我,所以我要照顧。」我想著想著,心中老早壓抑著的痛苦,一下子湧了出來。
我淚水便像決堤似的沖了出來,一時間我哭得有些失控,甚至像個孩子,後來回想起來還是滿丟人的。
但當時,我確實哭得起勁,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哭了出來。
「那個,黎女士不要激動。」警察被我鬧的有些尷尬。
其實不止警察,蘇墨南和蘇晨也鬧得有些發愣,不過蘇墨南是十分的憤怒,而蘇晨則是感歎我的演技。
「那個,據我所知你們今天才分手。」警察的話題又轉到了分手的上麵。
我不聽分手還好,一聽分手便哭的更凶,一瞬間警察鬧得更加的尷尬了。
就在我正哭得不能自持的時候,突然蘇墨南冷不丁來了一句「別鬧。」
頓時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又要演戲?我止住哭聲有些恐懼的望著蘇墨南,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雨落,對不起,昨晚我不該那樣,是我的錯,今早也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就在我各種猜測的時候,蘇墨南竟然溫柔的開始給我道歉。
我覺得自己可能產生了幻覺,便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然而胳膊很疼,不是做夢。
他這是真的道歉嗎?還是假的?我有些不相信的斜了他一樣,然後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給我道歉?真心的嗎?」
「恩,難不成有假?你要明白我蘇墨南這輩子沒向別人道過歉。」他不耐煩的甩了甩頭,似乎真的有些受傷。
我該信嗎?可他會不會是幫蘇晨呢?可他們倆關係不好,那我應該信他嗎?
我的心髒突然劇烈的開始跳動,連呼吸都開始緊張。
可同時我又感覺心像是被刀戳一樣難受,因為在他眼裏,我始終是個賤人,一文不值,所以他的道歉應該是假的。
就在我準備回絕的時候,突然蘇晨懶懶的說:「弟媳婦,別鬧了,既然弟弟認錯了,你就原諒他吧,昨晚他也是喝醉了酒。」
我聽到蘇晨這話突然醍醐灌頂般的明白了過來,我現在必須落實我和蘇墨南吵架的事情,這樣我看起來才比較真實。
我要是真實了,那麽蘇晨也就真實了。
我想到還要找蘇晨借錢,便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嘟著嘴賭氣似的站在了一旁,很快蘇墨南便過來哄我開心。
但我始終是一種疏離的態度。
警察又草草問了蘇墨男幾句便逃也似得離開了。
隨後蘇晨便讓我先跟著蘇墨南回家,說他還要善後,讓我晚點聯繫他。
於是我便稀裏糊塗的跟著蘇墨南再次回到了他家。
可剛進家門,他便不顧形象的將我攔腰抱起,直接在女僕驚呆的目光中跨上了二樓,隨後一把將我扔在了床上。
「啊——你幹嘛?」我被他這一係列反常的舉動給鬧得驚悚無比,我立馬恐怖的尖叫一聲,飛快的護住了自己的前胸。
「寶貝,來,告訴我你和蘇晨什麽關係?」他卻完全忽視我的尖叫,像大山一樣壓了下來,然後趴在我的身上,貼著我的耳根,眯著眼睛,異常溫柔的問話。
瞬間我整個人僵了僵,緊接著隨著他說話時在耳根噴灑的熱氣,我渾身像是澆了火燒油一般的難受。
不過,我和他的距離真的好近,我似乎可以聽到他心髒跳躍的聲音。
「我和他沒關係。」我有些局促的回答,可發出來的聲音卻聽著有些呼吸不穩。
要不要這麽丟人,瞬間我的尷尬症便華麗麗的發作了起來。
我別過頭閉著雙目,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怕裏麵又是嘲諷,我又一次被他給傷的體無完膚。
「是嗎?那我們先創造關係怎麽樣?」
他突然玩味的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然後在我睜開眼的一瞬間,埋頭吻上了我火熱的兩片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