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果然是老狐狸
這套說辭是玄誠子早就準備好的了,他唯一缺少的就是一次機會而已。
就在前些日子,他在皇宮中灑金祈福的時候,已經在華蓋殿、奉天殿和瑾身殿做了手腳,在三個大殿的角落裏擺放了限時自然的之物。
原本他還想著三個大殿要是起了火,等皇帝問起來的時候,他就可以說是上天示警,朝中有擾亂天下之臣,到時候就把矛頭指向嚴嵩父子,給他們父子二人再上一次眼藥。
因此他才特意提醒蘇超一下,他這幾天就要動手了,讓蘇超早作準備。
誰想到上天又很幫忙,就在他設定的三大殿起火前的三天,這上天又是出現大流行,好不好的還有兩顆流星在紫微星前滑過,這才是上天幫手。
遇到這樣的好事兒玄誠子自然不會放過,順手就把兩件事給弄到一起了,更增加了他所說的話具有極大的可信度了。
他相信隻要三天後三大殿起火了,皇帝一定會下定決心拿下嚴嵩父子,屆時他給蘇超的承諾也就完成了。
從皇宮裏出來,玄誠子即刻化了妝,又到了冠軍侯府,將他的計劃講給了蘇超聽。
蘇超也是大喜,他也覺得玄誠子這個謀劃幾乎是天衣無縫,以嘉靖皇帝那疑神疑鬼篤信鬼神的性格,他一定會對嚴嵩父子下手的。
送走了玄誠子,蘇超便寫了一張拜帖,讓管家路遙親自跑一趟徐階的府邸,跟徐階預約見麵的時間。
跟著他又叫人把自己的幕僚牧朝歌叫來。
嚴世蕃的罪狀也該弄出來了,蘇超可是記得在曆史上是嚴嵩先被皇帝撤了職,但是嚴世蕃依然當著工部左侍郎,幫著皇帝做事,還領導者嚴係官員,掌控著朝堂。
蘇超不記得嚴世蕃是因為什麽被皇帝給砍了頭,但是他覺得自己想出來的幾條罪狀一定能夠讓嘉靖皇帝與嚴家父子徹底翻臉。
等牧朝歌到了,蘇超便將他在江南搜集的有關嚴世蕃的罪證都拿給了牧朝歌,說道:“這些東西是那些海商通倭的罪證,你先看看,挑出一些來,盡量都跟嚴世蕃扯到一起。
至於怎麽扯上關係,那就看你的水平了。
我先給你三點,你隻要以此為要點,然後再多扯上一些東西就是了。
第一點就是嚴世蕃和羅龍文勾結倭寇,他們聚集海匪,四處劫掠百姓錢財,後企圖裏通外國,逃往日本。
第二點就是嚴世蕃勾結江洋大盜,訓練私軍,聯絡各地的山匪海盜,圖謀不軌。
第三便是嚴世蕃私占他人土地,並且在上麵修築房屋,而這塊土地還是一塊有王氣的土地,藐視皇權,罪大惡極。
你以這三點為中心,再把錦衣衛調查到的嚴世蕃支持海商走私的事情寫進去,還有就是他支持的那些海商都必須是勾結倭寇的。
剩下的你怎麽寫,就看你自己的了,今晚辛苦一下,明日一早我便要。”
牧朝歌忙應了一聲,心裏也是十分歡喜。
他跟著蘇超來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但是蘇超隻是幫著他入職了錦衣衛,卻沒有給他安排具體的事情做,這讓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他很怕蘇超用不到自己了,自己也就是沒有了進步的階梯。
雖然他如今已經是錦衣衛總旗了,但是隻是幹領著錦衣衛的餉銀以及蘇超給的幕僚俸祿,還是讓他心裏很不踏實,生怕某一日丟了這份工作。
如今蘇超終於有事情交待下來,他心裏也就踏實了。
管家路遙也很快就回來了,而且還得到了徐階的答複,徐階同意明日午後在官廨等著蘇超前去。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蘇超是想要去他府上拜訪,而他給蘇超的回複是在官廨相見。
若是在徐府相見,就不會有外人見到蘇超拜訪徐階了。
但是在官廨相見那就不一樣了,一個宰相的官廨裏人來人往的,蘇超親自到官廨拜訪,這樣就會給別人很多的遐想了。
蘇超聽了路遙的稟報,想了一下,笑道:“這個老徐頭啊,果然是老狐狸,就要見他一麵,他也要利用一下,這官兒當得大了,果然就沒有什麽好東西了。”
路遙說道:“侯爺,您現在可是侯爺啊,那是超品啊,您要是想見徐階,直接叫人把他喊來不就行了?”
蘇超笑道:“你懂個屁,侯爺有個屁用,那個名號就是聽著好聽,屁用也沒有。
裕王殿下還是親王呢,結果三年都沒有拿到俸祿,還要花一千五百兩銀子賄賂嚴世蕃,嚴世蕃才叫人把裕王的俸祿給發下來。
這人有沒有用,要看你坐在什麽位置上,光是一個名號有個屁用。”
路遙瞠目結舌的說道:“侯爺,不會吧?裕王那可是皇帝的親兒子啊,嚴世蕃都敢克扣他的俸祿?”
蘇超看了路遙一眼,笑道:“好稀奇嗎?你隻是我侯爺府的管家,屁點品階也沒有呢,那些五六品的官員來見我,還不是要給你一個好臉色?不然你一句侯爺不在家就給打發了,不是嗎?”
“侯爺說得有道理啊,這有權不在官職大小啊。”路遙笑道,接著他便說道:“侯爺,小的可沒有那麽做啊,哪個想要來見您的,小的可是都稟報您了,從來也沒有擅自做主。”
蘇超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沒有那麽幹了,否則家法早就打在你的屁股上了。
行了,你也別在這裏廢話了,夫人還在宣平候府上呢,你派人去把她接回來吧。
還有,後日便是我義父出殯的日子,該咱們家準備的人手和禮器你也要準備好了,一定要最好的,多請一些人,絕對不能比別人的差了。”
路遙說道:“侯爺您放心,這些事情小的一定會安排的極為妥當。
還有一件事小的要跟您稟報一下。”
“什麽事兒?說吧。”蘇超說著,拿起煙鬥點燃了,抽了一口。
路遙說道:“侯爺,那個盧卿人盧姑娘搬出咱們府上以後,就在思誠坊的紅柳條胡同租了一個院子。
徐階許大人的幼子已經在那裏住了兩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