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如此最好
五代十國時期,吳越國偏安東南,建都於杭州。
當時的杭州,治在錢塘,轄錢塘、錢江、鹽官、餘杭、富春、桐廬、於潛、新登、橫山、武康十縣。
歐陽修在《有美堂記》裏有這樣的描述:“錢塘自五代時,不煩幹戈,其人民幸福富庶安樂。十餘萬家,環以湖山,左右映帶,而閩海商賈,風帆浪泊,出入於煙濤杳靄之間,可謂盛矣!”
北宋時,杭州為兩浙路路治。淳化五年,改軍號為寧海軍節度。
大觀元年升為帥府,轄錢塘、仁和、餘杭、臨安、於潛、昌化、富陽、新登、鹽官九縣。當時人口已達二十餘萬戶,為江南人口最多的州郡之一。
其時杭州經濟繁榮,紡織、印刷、釀酒、造紙業都較發達,對外貿易進一步開展,是全國四大商港之一。
經過北宋一百五十多年的發展,到了南宋時,開始了杭州的鼎盛時期。
南宋建炎三年升為臨安府,治所在錢塘,轄錢塘、仁和、臨安、餘杭、於潛、昌化、富陽、新城、鹽宮九縣,地域與唐代大致相當。
紹興八年南宋定都在於此,杭州城垣因而大事擴展,當時分為內城和外城。
內城,即皇城,方圓九裏,環繞著鳳凰山,北起鳳山門,南達江幹,西至萬鬆嶺,東抵候潮門,在皇城之內,興建殿、堂、樓、閣,還有多處行宮及禦花園。
外城南跨吳山,北截武林門,右連西湖,左靠錢塘江,氣勢宏偉。
設城門十三座,城外有護城河。
由於北方許多人隨朝廷南遷,使臨安府人口激增。到鹹淳年間,居民增至一百二十四萬餘人。就杭州府城所在的錢塘、仁和兩縣而言,人口也達四十三萬餘人。
元朝至元十三年,設兩浙大都督府,又改設安撫司,十五年升杭州路,為江浙行省省會。
到了大明立國,便改杭州路為杭州府,為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治所。
蘇州到杭州不過就是四百餘裏,蘇超是在離開蘇州府的第三天,遇到了前來迎接的錦衣衛杭州府署理處署理鎮撫使姚忠。
此時離杭州也就隻有兩天左右的路程。
錦衣衛杭州府署理處的署理官員是鎮撫使,這是錦衣衛中除了北京和南京以外,唯一一個署理處署理是鎮撫使的,別的地方都是千戶或者是副千戶。
姚忠四十三歲,任杭州府署理處署理鎮撫使已經有四年時間,這人是陸炳的親信之一。
杭州府是大明賦稅重地,因此錦衣衛在杭州府署理處的人足有兩千餘人。
而姚忠這個鎮撫使也是實實在在的大權在握,在杭州府各個衙門鮮有不給麵子的。
蘇超對姚忠的過往十分熟悉,他在南下之前就已經熟讀姚忠的履曆,而且在南下之前,陸炳也特意交待了一句,說姚忠此人可以信任。
有了陸炳的交待,蘇超見到姚忠的時候,自然就有了親近之意。
兩個人見了麵,也沒有那麽多的客套,相互見禮之後便並肩騎行。
姚忠知道蘇超是陸炳陸大人新進提拔起來的親信,而且是後來者居上,在官職上也遠超自己,但是他也沒有半點的不服氣。
就像是蘇超了解他的履曆一樣,姚忠對蘇超的了解也是很多,他知道蘇超是憑著戰功一路爬上來的,並不是靠著溜須拍馬,這也讓他不能不服。
而且蘇超是在京城的北鎮撫司任職,管的又是東南署理處,是他的直接上司,而且又在指揮使陸炳陸大人左右,這親近程度又是有了差別。
更為關鍵的是,蘇超現在是定邊伯爵,單單論品階的話,蘇超已經是超品了,就是內閣閣老見了也要抱拳執禮。
因此姚忠對蘇超還是恭敬得很。
姚忠問了一些陸炳的近況之後,便對蘇超問道:“伯爺,您在杭州府有了住處沒有?卑職已經為伯爺準備好了住處,不如伯爺就住在卑職府上吧?”
蘇超笑道:“住處倒是又有了,家嶽在杭州府有個同門的師兄,叫餘峰湖,說是杭州的大織戶。
家嶽已經叫人通知他了,到時我會住在他家裏。”
“餘峰湖?卑職倒是認識他。”姚忠笑道:“他家可不僅僅是杭州府最大的織戶,還是杭州府最大的鹽商。”
“噢?這個我倒是還不知道。”蘇超笑道:“最大的織戶加上最大的鹽商,那豈不是杭州府的第一富戶了?”
姚忠笑道:“他還算不上杭州府第一富,杭州最富的人卻是那些海商,餘峰湖在杭州能排進前二十就不錯了。”
蘇超笑道:“餘兄對杭州府的情況很熟悉嘛。”
“卑職在杭州府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對杭州也是很熟悉了。”姚忠笑道:“杭州府給卑職的印象就是兩個字,錢多。
伯爺去年就給卑職下了命令,命卑職調查杭州府通倭之人,這半年多時間,卑職對杭州府知道得更多了。”
蘇超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報告我看了,很詳盡,可見餘兄花費了不少心思,有了餘兄的這份報告,我相信我的杭州之行會很順利。”
姚忠說道:“這是卑職應該做的,咱們錦衣衛就是替皇帝監察天下的,這是卑職的本分。
不過杭州府的情況也是極為複雜,伯爺,說實話,能到杭州府來任職的,都不是簡單的人,背後都有很大的背景支撐著的。
因此伯爺要想在杭州府做些事情的話,也要謹慎才行。”
姚忠的這些話說得就十分中肯了,這也就是兩個人都是陸炳的親信,又有了陸炳提前打招呼了,否則姚忠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蘇超點頭說道:“這個我心裏有數,我南下之前,陸大人那裏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在杭州要小心行事,盡量的少得罪人,不然回去京城之後,怕是要千夫所指了。”
姚忠笑道:“伯爺有了陸大人的指點,那卑職就放心了。伯爺,回頭卑職會把杭州府那次錯綜複雜的關係講給伯爺聽的。”
蘇超笑道:“如此最好,免得我得罪太多的人。我得罪人是小事兒,關鍵是我得罪了人還要麻煩指揮使大人,那就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