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有人是生而知之?
“這東西果然神奇啊,哈哈,蘇超,你是怎麽琢磨出來的?”陸炳看了一陣之後,對蘇超說道。
蘇超笑道:“卑職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琢磨了好久才弄出來的。
卑職覺得這望遠鏡不僅僅是好玩,此物在戰場上也是有大用的,用來觀察敵情非常之好。”
陸炳想了一下,笑道:“你說得沒錯,這個東西要是用在戰場上的確是個好東西,此物造價如何?”
蘇超說道:“也不算貴,卑職弄了這兩個出來也不過就是花了上百貫錢而已,也就是一匹好馬的價格。
隻是這好水晶實在是太難找了,而且非常耗費時間。”
陸炳笑道:“這都是小問題,回頭我將這望遠鏡獻給陛下一個,隻要有陛下的旨意,水晶又算什麽?”
蘇超一想也是,皇帝的一道旨意下去,全國各地的官員都能幫著找上好的水晶,這難度還真的就不大了。
“大人說得是,隻要能找到上好的水晶,卑職就讓那個工匠多帶幾個徒弟出來,這產量也就上來了。”蘇超笑道。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陸炳的坐騎已經準備好了,於是陸炳便與蘇超一起從西便門出了京城,直奔較場而去。
西方屬金,主殺,因此較場都建在城池的西麵,北京城也是一樣。
到了較場,陸炳便在蘇超的指導下試射了左輪手槍。
試搶完畢之後,陸炳對那兩把左輪槍愛不釋手,連聲誇讚。
於是他便對蘇超說道:“蘇超,這兩把左輪槍我都留下了,你如今弄出來的這個東西太過粗糙了,實在不適合敬獻給陛下,你最好再做出兩把精美一些的出來才行。”
蘇超自然知道他這是在找借口留下這兩把左輪槍,不過他覺得陸炳說得也對,現在做出來的左輪槍實在是太簡陋了。
要想敬獻給皇帝,至少也要在槍傷鑲嵌一些金銀珠寶什麽的。
送給皇帝的東西嘛,不求實用,但求精美好看。
“是,大人,卑職回頭叫人再做兩把出來就是了。”蘇超笑道:“隻是這時間就要長一點了,怎麽也要幾個月的時間。”
陸炳笑道:“不怕時間長,關鍵做出來要精美好用才行,你要是人手夠的話,順便再幫我多做兩把出來,也弄得好看一些,不過要跟獻給陛下有所區別才行啊。”
蘇超抱拳說道:“是,卑職知道了。”
從較場回來,陸炳叫蘇超與他並騎而行,對蘇超說道:“調查通倭之事你要盡快著手了,需要什麽人手,你盡快定下來,我也好幫你調整一下。”
蘇超說道:“是,大人,卑職會盡快定下來。卑職覺得此事盡量少用或者是不用東南各省的人,長期呆在那裏的人都不太可靠。
卑職想在東南各省再發展一些人,用生麵孔暗地裏調查最好,大人以為如何?”
陸炳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原來那幫人實在是不可靠了,不然這麽久了,也不見他們上報那些通倭匪人之事。
沆瀣一氣啊,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不然錦衣衛會從根子裏爛掉的。”
陸炳家族是世代錦衣衛,他陸家先祖就是跟隨太祖皇帝朱元璋的錦衣衛,算是第一代的錦衣衛了。
百餘年下來,陸家家主一直都是錦衣衛中的高官,而陸炳又是十幾歲就進入到錦衣衛中,因此他對錦衣衛的感情極深。
如今錦衣衛機構臃腫,人員冗雜,人浮於事,這些陸炳都看在眼中。
這樣的錦衣衛也給了陸炳極大的壓力,同時他心裏也是十分的心痛,他很想讓錦衣衛能夠重新煥發青春,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
牽一發而動全身啊,錦衣衛裏的關係錯綜複雜,各方麵的利益都摻雜其中,要是動作太大,他得罪的人就太多了,這才是令他畏首畏尾之處。
蘇超也跟著歎道:“是啊,大人,卑職也是深有同感啊。”
陸炳轉頭看了蘇超一眼,笑道:“呦嗬,你還深有同感?你才進錦衣衛多久?你哪裏來得那麽多的感觸?”
蘇超說道:“大人,卑職就任東南署理處署理千戶,一上任,就被下麵的人給架空了,連找人辦事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跟卑職一樣境遇的人還有袁青,他上任中南署理處署理千戶幾個月了,依然是無從下手。
卑職覺得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止我們兩個署理處,而是在整個錦衣衛裏已經形成了習慣。我想大人也是頭疼這些吧?”
陸炳驚訝的看了蘇超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繼續說。”
蘇超朝陸炳抱了抱拳,應了一聲是,說道:“那卑職就鬥膽了,卑職要是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大人見諒。”
“你盡管大膽的說就是。”陸炳擺了一下手說道:“我也想知道咱們錦衣衛在你這個新人眼裏是什麽樣子的。不管你說得對錯,我都不會怪你就是,你盡管大膽的說就是。”
“多謝大人。”蘇超對陸炳謝了一聲,接著說道:“卑職覺得令大人最為頭疼的就是咱們錦衣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吧?
據卑職所知,咱們錦衣衛已經快要七萬人了。
這麽多的人,光是糧餉就讓大人您頭疼不已了。
而朝廷每年撥付咱們錦衣衛的錢糧也是有限的,那些錢糧看著不少,但是一旦分散到整個錦衣衛中,就捉襟見肘了。
別的不說,就是卑職手下的百戶趙慶吧,他可是一個百戶啊,他的薪水居然養活不了一家人,一家人一個月也就吃上兩次葷腥。
這樣的收入,他們怎麽可能專心做事啊?他們的心都放在怎麽撈外快上了。
卑職覺得大人要想重振咱們錦衣衛,怕是要從這方麵下手才行。”
“嗯,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麽做才好?”陸炳轉頭看著蘇超說道。
蘇超的話讓陸炳心中震驚不已,他沒想到蘇超年紀輕輕的,居然看得如此深遠。
以蘇超的出身,這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一個隻讀了幾天書的泥腿子,怎麽會有這樣的見識?難道真的有人是生而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