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誰敢調動大軍？
第二天一早，呂還先去了魯朝方養在右衛城的外室那裏，跟著蘇超就帶人抄了魯朝方那個外室的家。
兩封書信就是當著劉德勝和右衛軍一個將領的麵抄出來的，證據確鑿。
把魯朝方的事情忙完之後，蘇超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不想因為自己砍了魯朝方的腦袋而丟了自己的小命，更不想因為救了右衛城的百姓而把自己搭進去。
在他看來，隻知道一門心思的為民報國，而不知道避開利害的人都是蠢蛋。
要是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有什麽能力去為國為民？
抄到的證據交到了麻祿手中，這就算是完成任務。
現在整個右衛城中都知道了魯朝方為了當韃靼人的一字並肩王而出賣了右衛城，通敵賣國，於是城中更是上下一心了。
此時右衛城裏已經是全民動員了，城中隻要是能幹活的，全部上陣了。
不是幹別的，就是要把右衛城澆築城一座冰城。
昨晚一夜的忙碌已經初見成效，城牆上被凍上了一層冰，但是麻祿依然覺得不夠，他認為一定要把四麵城牆都掛上兩寸厚的冰才算合格。
按照如今的節氣，這牆上的冰還能夠堅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化完，那也就是說，在這兩個月裏，右衛城是安全的。
當天下午的時候，韃靼人再一次嚐試著攻城，這次他們是铩羽而歸，因為他們的梯子在城牆上根本就架不住，更別說爬上城牆了。
於是攻打了三刻鍾以後，韃靼人便收兵回營了。
而此時在大同城中，程瘋子再一次接到蘇超和劉德勝派人送來的戰報。
右衛城有被圍之險。
沒有辦法，消息的不靈通和滯後在這個時代是最為正常的事情。
有時候邊關的城池落到敵人手中一個月了，京城那邊才得到消息，而且得到的消息可能就是城池被圍困而已。
等著城池陷落的消息再送到京城，可能又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等著朝廷做出反應，召集軍隊馳援，調動物資保證軍隊的供給，同時還要征用民夫幫軍隊運送物資，這樣下來，可能就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在等著大軍趕到了陷落的城池的時候，城池已經陷落四個月之久了。
現在的右衛城就處於這樣的尷尬境地。
程瘋子現在接到的是蘇超和劉德勝的估計，隻是說韃靼人或許會侵襲大同府，以及右衛城有被圍的風險，還沒有確定韃靼人已經到了大同府，或者是右衛城已經被圍了。
拿著蘇超送回來的消息，程瘋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丁磊和葉生都叫了過來。
“蘇百戶說右衛城有被圍的風險，你們兩個人自右衛城而來，你們感覺韃靼人會來嗎？”程瘋子眉頭緊鎖，對丁磊和葉生問道。
葉生看了一眼丁磊，然後對程瘋子說道：“大人，咱們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就是這樣的，右衛軍的指揮使魯朝方不相信咱們錦衣衛的弟兄們拚死送回來的消息。
因此百戶大人才命我們向大人您稟報。
不過屬下覺得百戶大人猜測得應該不會錯，韃靼人為了封鎖消息，殺了咱們錦衣衛十二個弟兄啊。
如果他們沒有大動作，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封鎖消息，咱們的人可是假扮行商去的草原，他們大肆的圍殺大明的行商，其中必然有陰謀。”
程瘋子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消息我會再一次向京城奏報，同時也會通知大同府的都指揮使以及代王那裏。
你們兩個人還要辛苦一下，即刻返回右衛城，然後有新消息話，叫蘇百戶進來送來。
我會再指派幾個人給你們，路上小心一些。”
葉生和丁磊起身施禮道：“但憑大人指揮，我們這就返回右衛城。”
程瘋子點了點頭，隨即叫人喊來十個人，讓他們跟著葉生二人奔赴右衛城。
等著葉生他們走了，程瘋子就開始寫信，寫完之後，就叫了快腳（大明的快遞員），用八百裏加急送往京城。
然後他就帶著蘇超他們送來的書信，直奔大同府的邊軍都指揮使的官衙。
大同府邊軍的都指揮使陳耀是嘉靖三十年調任大同府的，如今坐鎮大同府已經足有六年之久了。
按照大明的規矩，他過了年以後就會調任他處，要麽是換到富裕的蘇杭擔任職務，要麽是調任京城，成為朝官中的一員。
在他擔任大同府邊軍都指揮使兼大同府總兵的這六年時間裏，他過得還算是舒坦，除了一次韃靼人兵臨大同城下，讓他擔驚受怕了一次以外，其他的時候都還算平安。
韃靼人年年打草穀，大同府的人已經習慣了，他陳耀也習慣了。
因此他見到程瘋子以後，看了蘇超送來的消息，便很不以為然。
他看罷書信以後，把書信往桌子上一放，對程瘋子說道：“程大人，本官在大同府任職六年了，從來也沒有見過韃靼人在寒冬臘月的時候侵襲大同府。
同時也沒有聽別人說過韃靼人在這個時節侵襲我大明。
程大人，本官覺得你手下這些人送來的消息都是猜測而已，而你拿著這猜測消息就讓本官調動軍隊，是不是太兒戲了一些？
而且你也知道，這邊軍雖然可以自行決斷一些事情，但是這樣大規模的調動大軍，非要奏報朝廷不可，沒有陛下的旨意，誰敢調動大軍？
因此本官覺得還是等右衛城那邊的消息落實了再說，而且右衛城自有防禦之力，韃靼人就算是圍了右衛城，右衛城一時間也陷落不了。”
程瘋子說道：“陳大人，我的意思是右衛城倒是不怕被圍，關鍵是怕韃靼人要是直奔大同府而來，那將如何應對？
有右衛城到大同府不過兩三百裏的距離而已，快馬兩天即到。
大同城要是被圍，或者是被韃靼人突襲而入，那你我之間可都是要但責任的。”
這錦衣衛和邊軍雖然都屬於軍隊，但是互不統屬，因此程瘋子即使以正五品的官階也絲毫不懼正二品官階的總兵陳耀，說起話來也是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