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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若溪無奈地趴在枕頭上給盧西亞打電話。


  盧西亞在電話裏罵:“你個不守信用的女人,你說五分鍾,我等了你五十分鍾了你都沒有到,現在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麽?告訴我你到了?你以為我會一直在那裏等你?去你媽的。”


  盧西亞直接掛斷了電話,若溪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算了,下次找機會再解釋。


  傅亞玨進來的時候,看到若溪趴在床上,還在玩著電話,他稍鬆一口氣,隨之臉色就是一沉:“傷口好了?生龍活虎了?”


  幸好沒有大事!


  聽到鄧良在電話裏說她替顧朗擋了一匕首,他嚇得手機都差點拿不穩。當即安排了浩維這邊接應,他匆匆地趕了過來。


  若溪聽到傅亞玨的聲音,猛地翻身,拉扯到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傅亞玨衝上去按住若溪,聲音冷沉:“給我老實趴著!”


  他看到她這副樣子,真是恨得牙庠。


  她竟然去替顧朗擋了刀子,是不是蠢?


  顧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不對,就算顧朗不是個騙子,她也不該去擋刀子,她不該去替任何人擋刀子,就是他,也不可以。


  想著,傅亞玨臉色更冷得厲害。


  若溪伸手拉一下傅亞玨的袖子:“好了,不生氣,我不是沒事嘛。”


  “要是有事呢?我守寡?”傅亞玨生氣地質問。


  “哈哈,男人要怎麽守寡?”若溪忍不住笑起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傅亞玨臉色一沉。


  若溪撇了撇嘴,撒嬌:“真是一點都不體貼,我都這樣了,都不哄哄我。”


  “哄你?我現在恨不得咬死你?”傅亞玨臉色冷沉。


  “那你來咬我吧。”若溪笑著說。


  她背上的傷口是痛的,可是傅亞玨來了,她覺得傷口突然痛得沒有那麽厲害了。


  傅亞玨突然俯頭,一口咬在若溪肩上。


  “啊——”若溪啊地一聲慘叫。


  痛得眼淚都滾出來了。


  她雙手撐著床抬頭看著傅亞玨:“好痛。”


  “知道痛了?”傅亞玨冷著臉。


  “你快幫我看看出血了沒有?痛死我了。”若溪可憐兮兮地說。


  傅亞玨冷著臉輕輕拉開若溪肩上的衣服,肯定的語氣:“出血了!”


  “你怎麽下得去嘴?太狠了。”若溪說完,突然覺得委屈,眼淚吧嗒就掉下來了。


  他有多生氣?竟然下那麽重的嘴咬她。


  她也難受好嗎?背上的匕首紮進去至少有兩厘米那麽深,她現在傷口處都是一陣陣的抽痛,他竟然咬她那麽重,她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好好記好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咬死你!”傅亞玨冷著臉說。


  若溪委屈得把頭縮進被子裏。


  傅亞玨一把掀開被子,聲音冷:“還逞不逞強了?”


  “要是別人對你動手,我還是會出手的。”若溪稍顯倔強地說。


  傅亞玨心頭一動,臉色卻是冷沉:“你動手就動手,你可以撿磚頭一板磚拍過去,可以拿酒瓶一瓶子悶過去,可以拿手機一手機砸過去,動手是讓你用身體去擋?你銅牆鐵壁?”


  傅亞玨說著便忍不住來氣。


  “我沒想那麽多,情況緊急了,根本來不及。”若溪說著有點慶幸,“幸好是我擋了,要不然,可能紮到顧朗的心髒。”


  傅亞玨臉色冷沉,很想說一句“紮到心髒倒是好了,死了一了百了”,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眸光閃了一下,隨即沉著臉。


  她一心把顧朗當成她兒時的救命恩人,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現在解釋,她要是不信,他枉作小人。


  她要是信了,一想到自己擋刀子救下的根本是個騙子,心情會如何?

  他隻是沉聲說:“要帶腦子!”


  若溪撇嘴:“我也是智商有一百多的人。不過你剛才說的可以用手機砸,這的確是個辦法,以後我記住了。”


  顧朗身上所有的傷口也包紮好了,包紮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看若溪。


  他身上共有七處傷口,有幾處比較嚴重,失血較多,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他執意來看若溪,坐著輪椅由特護推了過來。


  傅亞玨看到顧朗,頓時化身鬥雞,衝上去就一腳踹在輪椅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推著輪椅的特護啊地一聲尖叫,輪椅被踹得往後,特護也慣性地往後退了幾步,猛地扶住輪椅。


  顧朗坐在輪椅裏,身體猛地晃了晃,錢包從他衣兜裏掉出來,特護立即穩住輪椅,再替顧朗把錢包撿起來,遞給他。


  顧朗將錢包放好,儒雅地笑著向特護道謝。


  誰都沒有注意到錢包在落下的時候,有張舊照片掉了出來,掉在輪椅下麵。


  顧朗坐正身體,一身的傷口痛得他難受,但他執著地看向床上的若溪,遙問:“若溪,你感覺怎麽樣?”


  若溪看到顧朗還能坐輪椅,也稍稍放心:“我沒事了,一會兒吊完針就可以回去了,你情況比較嚴重,醫生讓住院的話就住院,一切聽醫生的。”


  “好。”顧朗聲音溫柔,眸帶笑意。


  若溪覺得顧朗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也是笑的,也是紳士和儒雅的,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的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真誠。


  不待她細想,傅亞玨的聲音冷冽地響起:“誰說吊完針就可以回去?你是醫生?”


  若溪知道傅亞玨生氣她替顧朗擋刀子的事情,笑了一下,對顧朗說:“你回病房休息吧,我沒事了。”


  “嗯。”顧朗應了一聲,示意特護給他推輪椅離開。


  傅亞玨沉著臉目送顧朗離去。


  輪椅下,那張照片清晰入眼。


  傅亞玨彎身將照片從地上撿起來。


  看到照片裏的人,他瞳孔劇烈一縮。


  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孩子。


  女人二十出頭,長得清純漂亮。


  孩子大概三四歲,臉圓圓的,眼睛很大,黑溜溜的。孩子身上的褲子已經很短,大概是長得很快,不太合身,但他看上去過得很幸福快樂的樣子,笑得一臉燦爛。


  傅亞玨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照片裏的女人,他一定在哪裏見過。可是怎麽都想不起來。


  照片裏的孩子,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腦海裏靈光一閃,他拿著照片走向床頭。


  “顧朗掉的照片嗎?”若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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