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這是一種病啊
“我咋知道?這四年我和她極少聯係,不是你說她逃婚讓你丟盡臉麵,你要親自修理她。我是幫凶,你讓我戴罪立功,讓我除了派人保護她別讓她死了以外,不準有別的接觸嘛。大哥啊,你就行行好放過她吧,她真的挺可憐的,韓家真是一點都不待見她的。”
“兩年前,我正好過去瑞典,我親眼看到她被韓家的人追得跳到一條河裏,那一天,我穿著羽絨服都覺得冷!我的人把她撈上來的時候,她咬著牙,牙齒凍得打顫,我老遠都能聽見上牙與下牙撞出來的咯咯聲,她當時嘴都是青紫的,渾身濕漉漉地抱住自己,不停地顫抖著。我當時很想去抱一抱她,我遇到這麽多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這麽心疼過。後來她發燒了,病了有一個星期。”傅少南說到韓若溪,有點心疼,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神情也消失不見了。
傅亞玨拿著棋的手一顫,棋子掉下去,他再迅速撿起來,眸色變得冷沉,周身的氣場都變得冷沉。
傅少南又說道:“大哥,四年前她雖然辜負了你,讓你丟盡了臉,但是你如今不都已經幸福了嘛?黎曼晴挺知書達理的,個人能力也不錯,適合豪門當家主母,以後有她陪在你身邊……”
“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下輩子投胎的時候長點能耐,有本事投成大哥!”傅亞玨冷沉著臉說道,他狠狠地將兵拱向傅少南的老巢。
傅少南伸手摸了摸鼻子,低頭認真下棋。
這四年的時間裏,他無數次地勸說自己大哥放過韓若溪算了,大哥怎麽都聽不進勸。他就是這麽執著的一個人,認定的事沒有做是怎麽都不會改變主意的。這是一種病啊!
看大哥將小兵拱過來了,傅少南立即將老將坐出來。
傅亞玨再跳馬將軍,傅少南得意地再將老將往上移一步,哼哼,他隻要再往上移一步,小兵就在他屁股下麵了,怎麽拱得到他的老將?
想著,傅少南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傅亞玨無語,他常常懷疑三弟是揀來的,他們傅家真沒有智商這麽低的人。中學的時候就開始學下象棋了,現在都二十五歲了,沒一點長進,永遠都隻會看一步棋。
他再橫著拱兵,讓小兵貼著傅少南的老將,沉聲道:“將軍!”
傅少南得意一笑:“哈哈,我再坐上去!”
傅亞玨無語搖頭,跳馬,低喊:“將軍!”
傅少南驚呆了,連稱要悔棋:“大哥,我要悔一步,我看錯了,怎麽會這樣?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我都算好了,你的馬跳過來是將不了我的,我看花眼了,我要悔一步!”
傅亞玨不依:“人生的棋每一步都是落子無悔!”
“嘖,隻是娛樂嘛。好了,再來,我們交換場地,你用車和炮來將我,我一定要一雪前恥!”傅少南暗暗決定要用大哥的方法來,剛剛大哥怎麽走的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結果,傅亞玨沒走幾步,傅少南就發現自己受製了,他根本主導不了棋局,他隻能被動地防守。
他隻好亂動馬和兵,一個不慎,小兵就被傅亞玨用炮打掉了。
傅少南一驚,立即哇哇叫:“不行,我要悔一步,大哥,我要悔一步!”
傅亞玨沉著臉道:“你輸了!”
傅少南瞪大眼睛看著棋盤,他不相信:“我哪有輸?大哥你別詐我!”
傅亞玨將自己的帥坐了出來,再用當頭炮將軍。
傅少南立即用馬墊住,傅亞玨將車抽走繼續將軍,之後順利吃掉傅少南的小兵,再打掉傅少南的馬,再一隻一隻地吃掉傅少南的士象,然後傅少南隻剩一個老將,他隻能動老將。
傅亞玨將士象劃開,讓帥守住中線,再用車一逼,傅少南便不得不讓自己的老將與大哥的帥會麵了,他無語地將一顆棋子扔到棋盤上,不高興道:“大哥明明可以將死我,偏偏要這樣一隻一隻地蠶食我,缺德!”
突然想到什麽,他又哇哇叫起來:“靠,大哥你和二哥都騙我,你剛才不是說單車帶炮將不死,你怎麽將死我了?”
傅亞玨嫌棄道:“你這樣的智商,單兵也能將死你!”
傅少南:“……”
傅亞玨起身往外走。
傅少南立即追上去問:“大哥,你今天做什麽來了?你什麽也不做就走?”
傅亞玨頭也不回地離開南國殿。他就是來問問,這四年的時間裏,韓若溪身邊到底有沒有男人?
既然沒有男人,她為什麽領帶會係得那麽順手?
韓若溪衝進芬姐的病房,芬姐已經醒了。
看到若溪,李玉芬眸光驟然亮起,一臉驚喜又一臉疼惜的神色:“若溪,你回來了?”
“嗯嗯。”韓若溪跑過去,連同被子一起擁住芬姐。
芬姐伸手摸著韓若溪的頭發,心疼道:“以後不走了吧?”
別人都以為出國是多麽風光的事情,隻有她知道,若溪這四年的時間裏,在國外過得有多糟糕。
明明是韓家的千金大小姐,卻從小沒有父母疼愛,爺爺隻當她是枚聯姻的棋子,逼著她學琴棋書畫,繼母是她的親小姨,是個口蜜腹劍的人,姑姑與表妹在家裏長住,卻絲毫沒有寄人籬下的覺悟,在家裏作威作福……
若溪小小年紀便開始住校,在國內的時候,她為了可以繼續學業,也為了讓自己優秀,她沒有忤逆爺爺的意思,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學習跳舞。那時候,韓家還會為她提供生活保障。
她逃婚以後,韓家恨上她,凍結了她所有的銀行帳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去到瑞典,本身就人生地不熟,生活不易,還沒有經濟來源,那個時候,活得有多淒苦,想想便讓人心疼。
李玉芬輕輕地拍著若溪的背,憐惜她。
若溪感動得眼眶發紅,認識芬姐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可以對她這麽好!
她伏在芬姐的被子上,抬起頭來問道:“芬姐,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有人蓄意傷你,你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