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步一步來
黎敏兒會來事,立即說道:“曼晴姐,現在時間還早,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兒來陪你啊!”
說完就溜出病房。
韓蓓不是沒有看到公公的眼神暗示,可她對傅亞玨不滿,不願意讓他們單獨相處,她故意當作沒看到公公的眼色。
黎景之越發討厭這個兒媳婦,他幹脆挑明道:“韓蓓,你去找一下晴晴的主治醫生,問問他晴晴的具體情況。”
韓蓓看公公臉色不太好,動了動唇,最後礙於他在黎家一手遮天的權威,隻好應道:“好的,我這就去!”
韓蓓走出病房,暗恨自己的人生並不如意。當年不能生個兒子母憑子貴,一直是她心頭最遺憾的事情。好在兩個女兒都很爭氣。
曼晴在設計方麵很有天賦,並且沒有像一般的豪門千金那樣養尊處優,仗著家庭條件好就不努力。
曼雨雖然也算是娛樂圈裏的人,但她從來不拋頭露麵,並且各種沉澱積累,如今很有才華。華韓去年的國際運動會開幕式的歌曲,就是她獨自作曲的,她今年還在德國攬獲了一項作曲大獎。
雖然公公黎景之對曼雨並不看好,認為娛樂圈是不入流的,但她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是優秀並且爭氣的。
韓蓓歎了一口氣,人生啊,仍然有那麽多的遺憾!活到近五十歲的年紀,還有什麽不能看明白的呢?於女人來說,什麽最重要?金錢、權勢、地位、事業,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浮雲。於女人最重要的,不過是一個知暖知熱體貼並且能夠放下一切原則護著自己的人!
她這輩子,沒有遇到。她一直希望她的兩個女兒可以遇到。因為她們是那樣優秀和美好啊!
可是傅亞玨會嗎?與女兒訂婚一年了,他的工作永遠比晴晴更重要!平常也就算了,各自忙工作,晴晴也是個要強的人。
可是今天晴晴都差點摔死了,他竟然都沒有一直陪著她。
韓蓓心酸地走出醫院,她沒有去找主治醫生,而是一個人出去透透氣。
黎景之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病房裏便隻剩下傅亞玨與黎曼晴了。
黎曼晴看到傅亞玨手裏拿著病例,一臉擔憂地問道:“阿玨,你手裏怎麽會拿著這個?是誰受傷了?”
傅亞玨直著右手手臂,說道:“我撞到手,傷到筋了!”
“傷得不嚴重吧?我看看!”黎曼晴一臉緊張,又要坐起來。
傅亞玨輕輕地摁著黎曼晴的肩,說道:“你別動,別傷到!”
黎曼晴心裏頓時甜如蜜,她嬌羞地勾著唇角點了一下頭。
傅亞玨說道:“傷得有點重,幾個月的時間不能活動右手。”
“啊?這麽嚴重?那……”
“放心,我會如期舉辦婚禮!”傅亞玨說道。
黎曼晴立即道:“我不是擔心這個!阿玨,隻要是你,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關係。”
傅亞玨不說話,看一眼吊瓶裏的鹽水差不多該換了,他走向床頭,按了一下服務鈴。
黎曼晴抿了抿唇,低下頭,每次她都想要得到傅亞玨更多的回應,但是他總是不給她承諾,也不會說甜言蜜語。也許他天性如此,不擅表達。
想著,黎曼晴的唇角笑意濃了一些,她不正是因為他不會輕易許諾而更加愛他麽?他是一個重諾的人,不會輕易許諾,許過的諾就一定會兌現。
傅亞玨等護士換好了吊瓶,他再對黎曼晴笑了一下,說道:“明天我有國際視頻會議,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你!”
“嗯嗯,好!”黎曼晴懂事地點頭。她知道,男人都喜歡識大體的女人。
“好好休息!”傅亞玨再交代了一句,起身離開病房。
黎曼晴癡癡地望著傅亞玨偉岸的背影,這個男人,再有五個半月的時間他們就會舉辦盛大的婚禮,他們將會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
傅亞玨走到209病房門口,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他走進去。
韓若溪趴在芬姐的床前守著芬姐。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來,看到傅亞玨她立即起身。看一眼他手裏的片子和病例本,她問道:“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自己看吧!”傅亞玨冷著臉將病例本扔給韓若溪。
韓若溪眼見病例本要掉到地上,她立即雙手往下撈住。
她翻開病例本,看著裏麵龍飛鳳舞天書一般的字,無奈地告訴傅亞玨:“我看不懂!”
傅亞玨看著韓若溪兩隻大眼睛裏透著歉意,他心頭微動,眸子裏再迅速閃過腹黑的光芒,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醫生說傷到了筋骨,七個月的時間不能動。”
“這麽久?”韓若溪懷疑地看向傅亞玨的右手,“傷到筋骨不是要正骨嗎?”
“正過了!”傅亞玨聲音低沉。
韓若溪仍然懷疑:“正骨以後不是要用繃帶固定住嗎?”
“綁著繃帶我要怎麽上班?醫生說自然垂著不亂動就行!”傅亞玨語氣不悅。
韓若溪點了點頭,原來傷得這麽重,難怪他臉色難看。要是被打的是她,她也會生氣的。
她立即問道:“醫生還有別的交代嗎?”
傅亞玨惜字如金:“不亂動慢慢養!”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韓若溪往芬姐床上看了一眼,她想送完傅亞玨她再趕過來守著芬姐。
傅亞玨也往床上看了一眼,問道:“她是你什麽人?”
“這是我的私事!”韓若溪拒絕回答。
傅亞玨冷聲問:“你是打算送我回去你再過來?”
“嗯。”
“我明天早上換衣服怎麽辦?”傅亞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
韓若溪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換衣服也得我?”
“隻是換個外套,你那麽大的反應做什麽?”傅亞玨語氣嫌棄,隨後玩味一笑,“還是你對我有別的想法?”
先別嚇著她,一步一步來。
果然,聽到隻是換外套,韓若溪微鬆一口氣,想著換外套不是特別過份的要求,想著他的手是自己誤傷的,她淡定下來,說道:“我明天早上七點以前會趕回去的!”
傅亞玨眸子裏再劃過一抹腹黑的光芒,說道:“晚上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