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刮目相看
“上官月不敢，皇上，上官月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子，站著就好。”縱然是上官月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建慶帝麵前竟然有如此這般待遇，可是終歸是帝王，一言一行也要小心謹慎一點，畢竟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人的生死。
建慶帝大手一揮，房間內的眾人皆退出了房間，獨自留下上官月一個人。
“你是南宮蘇的救命恩人，理應受到如此厚待，你不用在朕麵前拘謹行禮，更何況，你也不是拘謹客氣的人。”
建慶帝眼神意味不明，語氣裏仿佛是在特意說給上官月聽的。
上官月抬頭對上建慶帝的視線，建慶帝威嚴逼人的眼神讓她也有些許退卻。
上官月別開眼，果然帝王能成為帝王，自然是有他的威嚴。
但是僅僅是方才眼神短暫的交匯，上官月就看出了建慶帝的情緒，思緒萬千，還未等上官月想通，建慶帝再次開口。
“上官月，上官家庶出的二小姐，十五歲生辰之前，都是被當作男兒養大的，從未以女子身份示人，據說上官府對這個二小姐的生活極其嚴格，都是以男兒身份訓練長大，雖然從未踏出天尹府，但是卻救了玲瓏母子，異獸館裏和公孫皇後共處一夜安然無恙，以女子的身份進入神策營發現蠱毒並研製出蠱毒的解藥救了萬千將士的性命保住了神策營，如今又將祁王殿下垂死之人救活，這些都是你嗎？”
建慶帝一一列出上官月的事跡，這些都是他讓人去調查後呈上來的奏折。
成人禮之前，這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男兒，成人禮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
建慶帝看向上官月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這個上官月 當真有很多深藏不露的秘密。
七夕宴上，上官家二小姐一鳴驚人，那時候他以為這不過是琴技出眾的女子，卻沒想到，她的醫術也是讓人折服。
上官月被建慶帝的一番話怔住，眼神躲閃，思索了片刻，鎮靜地開口，“回皇上的話，在皇上麵前，臣女不敢撒謊，皇上所說的正是臣女。”
建慶帝沒有想到上官月會這般幹脆的回答，他以為上官月會以其他的理由推脫。
建慶帝突然明白了宋寒為何會用他賜給自己的恩典求他替他給上官月二人賜婚，甚至不惜一切跪在禦書房一夜為上官月求情，求他不要追究上官月女子身份入營一事。
宋寒向來骨子裏都有一種天生的傲氣，許是因為過於優秀，所以即便是在皇子麵前，宋寒也從未放低過姿態，可是如今卻願意為了上官月求情，便足以證明上官月的不簡單，和尋常女子的不同。
“那你知不知道，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讓人難以置信，朕倒是想聽聽，你對這些事是如何解釋的。”建慶帝聚精會神地看著上官月，眼神裏意味不明。
上官月被建慶帝的目光盯著，倒也不害怕，“回皇上的話，臣女曾經看過許多醫書，所以會了醫術。”
前世的她，把師傅畢生積累的醫書都熟讀於心，對醫術更是了如指掌。
“臣女也十分慶幸臣女曾經熟讀醫書，那日，臣女正是按照醫書上的方法嚐試施針。”
上官月的話一出，建慶帝怒不可遏地打在桌上，聲音傳到門外，外麵的人聽著也不禁心驚膽戰。
“放肆！”建慶帝的表情像是被人戲耍了一般，怒不可遏。
上官月見狀立即跪在地上，下一秒，建慶帝震怒的聲音再次傳來，“上官月，你當真以為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糊弄了朕嗎？如此謊話，你真把朕當成三歲小孩，就不怕朕定了你的死罪？”
“皇上聖明，若是皇上真的想要臣女的性命，方才在祁王殿下的房裏，就已經下令取了臣女的性命。”
建慶帝看著上官月的臉，依舊是往常的波瀾不驚，仿佛方才的話並不在她心裏掀起波瀾。
建慶帝看著上官月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審視，麵色愈發凝重，雖沒有言語，眼神裏卻滿是探尋，似乎想要看清這女子究竟有什麽秘密。
半晌後，建慶帝緩緩開口，“上官月，朕倒是小瞧了你，那你說說，為何朕要取了你的性命？”
“回皇上的話，臣女方才在祁王殿下的房間裏，編造出祁王殿下醒來的消息，編造出了隱瞞皇上的說辭，臣女謝皇上不殺之恩，也謝皇上方才不當場拆穿臣女。”上官月深知建慶帝的精明，這回她堵對了，這一回她知道，若是堵輸了，她定會萬劫不複，可是眼前的情況，很明顯她堵贏了。
建慶帝看著上官月波瀾不驚的表情，冷冷開口，“你就不害怕，朕真的定了你的死罪？”
“我相信皇上不會這麽做，皇上是個聖明的君王，又是個好父親，對於祁王殿下，皇上是真心疼愛，倘若皇上猜到伏殺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定然會追究下去。”
上官月的語氣裏沒有絲毫慌亂，表情仍舊是波瀾不驚。
建慶帝看著上官月這般不卑不亢的模樣，眼神裏的讚賞愈發明顯。
“好……好一個上官月，難怪宋寒非你不可，你果然讓人刮目相看。”建慶帝的語氣裏滿是讚揚，表情也由方才的凝重變成了愉悅。
建慶帝的話讓上官月有些許愣神，宋寒非她不可是什麽意思？
上官月顧不得其他的，眼下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方才在蘇兒房間，你為何說蘇兒醒了，那番說辭又是何意？”建慶帝看著上官月，表情滿是疑問。
上官月收回自己的思緒，抬頭對上建慶帝的視線，“回皇上的話，臣女是故意那麽說的，因為真正的凶手在場，臣女那般說辭就是為了說給真正的凶手聽的，若是他知道祁王殿下醒來了，公孫皇後就不能被定罪，也許那樣真相會浮出表麵，若是真正的凶手知道真相即將大白，他就會開始什麽樣的行動呢？”
建慶帝看著上官月若有所思，下一瞬他便明白了上官月的意思，“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