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切都是天意的命中注定
婚禮後,君慕悅從大廳出來,走在回宮的上,周圍一片靜謐,偶爾聽到蟲鳴蟋蟀的演樂聲。
“嘿,妞怎麽一個人走啊。宮裏夜深人靜的,若是遇到什麽采.花賊那可怎麽辦呀。”
突然身後響起葉沉央那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調笑聲。
君慕悅身子一僵,眉頭擰成麻花繩,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們就有口角之爭,雖然後麵兩人也接觸過幾次,葉沉央也幫過他幾次,然而君慕悅還是總覺得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冤家。
這一次,因為君斜飛的婚禮,兩人又再次見麵這樣算來他們是第三次單獨談話了,然而她卻覺得葉沉央似乎以玩弄她為樂子,每次見麵就惹怒她。
她向來不是容易動怒的人,但葉沉央卻能輕而易舉把她惹火。
現在君慕悅見到他就如臨大敵,巴不得離他遠遠的,更不想和他說話。
君慕悅心想:淡定!淡定!我什麽都沒聽到!
正想裝沒有聽到聲音,轉身走人。
豈不知那人瞬間擋在自己的前麵。
葉沉央比她高出十多寸,以她的身高隻能到他的胸口處,所以君慕悅的視線所及,隻到葉沉央藍金色的衣襟前。
其實在宴會上,君慕悅有見到葉沉央,那人不似往日隨性穿著,黑金的束腰將他健碩的身形勾勒出,寬大的藍袍不會顯得畏縮反而頗有王將風範,烏黑的長發束在腦後更是氣質翩翩。
但以上都隻是在君慕悅腦袋一閃而過,因為葉沉央同時也看到君慕悅,他先是一愣,接著扯開嘴角露出君慕悅經常見到的欠扁的笑容,“啪”的一聲,君慕悅額頭瞬間爆出一個井字。
毫不吝嗇給他個大白眼:混小子就是混小子,就算穿上黃袍也不像太子!虧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帥!
“誒誒,那不是葉家的世子嗎!”方家幺女說。
“是啊是啊!今天葉公子今天好帥啊!”許家小女兒激動的附和。
“哈哈,看你一副癡女樣,魂都要丟咯!”
“哎呀,蓮兒,別取笑我啦!”許小姐嬌羞地嗔道。
“沒想到平日一副風流自在的葉公子,稍微一修整,就驚為天人,不愧是葉將軍的兒子呀!”
說完方蓮笑嘻嘻地湊近許若雲,低聲說:“和雲兒很般配呢!”
許若雲臉上飛出兩朵紅暈,佯怒拍一下方蓮。
“葉公子向是個風流不羈的人物,怎麽會看得上我呢。”
兩人在旁邊嘻嘻鬧鬧,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君慕悅聽到。
君慕悅內心仰天大吼,她真想衝過去搖醒許家的小女,天啊,你們別被他那外表給騙了!他不過是穿得人模狗樣!但實際禽獸不如!是個社會渣滓啊渣滓!
君慕悅抬眼怒視葉沉央。
葉沉央:“???”
葉沉央隔著人群都感受得到君慕悅視線的“炙熱”,內心像是被小貓撓了一樣,覺得好笑。
旁邊的好友見了,也笑著說。
“沉央,最近你很喜歡逗慕悅公主啊。還笑得那麽開心,該不會是喜歡上別人了吧。”
好友一語道出真相。
葉沉央怔了怔,喜歡?
怎麽可能?這兩個字於他何其遙遠,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至少不會太愛一個人,更不會被套牢在一個人身上。
“不過是想逗逗她罷了,每次見她豎起毛來嗷嗷叫就覺得好玩。”
葉沉央攤手。對上君慕悅的眼神,勾著嘴角往她走去。
唉,真是口不對心,人還不是往別人那邊走了?
好友真相地想。
方蓮激動地拉著許若雲:“葉公子往這邊過來了!”
麵對心上人走過來,不要說方蓮激動,許若雲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唯有低著頭臉紅得像蘋果。
然而隻有君慕悅知道那個大魔頭是往誰走去的,她心中憐憫許若雲三秒,竟然喜歡這種混賬。
哼,為了保護女生內心對愛情的憧憬,今天就放過他吧!下次下次!總有一天她會揭穿他的真麵目的!
她瞪那人一眼,轉身快步走開。
葉沉央見她離開,剛想伸手叫停。忽然方家和許家的女兒圍上來,堵住他的路,一個眼睛閃亮,一個低頭紅臉聲如蚊吟和自己打招呼。
再抬眼,那人已經走遠。葉沉央突然覺得沒趣,心裏像空了一塊,什麽啊,需要見他就跑嗎?
被他無視了方蓮和許若雲麵麵相覷,不是很明白一直熱情待人的葉沉央會對著某個方向發呆。
宴會上葉沉央讓她跑了,但是現在他可不會放過能逮住她的機會。
葉沉央抱著手臂湊近君慕悅: “怎麽都不理人啊,公主的教養都去哪裏了?”
“對於沒有禮貌的人,我不需要以禮相待。”
“走開!你擋住我的路了!”
君慕悅斜了地看他一眼,用手撥開葉沉央,想往前走。
葉沉央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調戲君慕悅,故意站著在原地動也不動。葉沉央人高馬大的,還是習武之人,君慕悅女孩子家家力氣又小,敵不過他,怎麽推都推不開。
最後君慕悅惱了:“你是想怎樣!?”
葉沉央聳肩:“不怎樣,隻是見慕悅公主一人怕你有危險,想護送你回去而已。”
“嗬,葉大少爺那你就多想了,這兒就像我的後花園,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去,不需你護送!”
說完就繞開葉沉央。
葉沉央慢一拍才反應過來君慕悅要走,下意識腿往她要走的方向一挪。
而兩人離得極近,君慕悅也想不到他還會阻攔自己。
左腳一下子絆到葉沉央的右腳,重心不穩要往前撲去。
君慕悅心裏想:死了死了,這次在葉沉央麵前丟盡臉麵,羞惱之意勝過驚恐,她下意識緊閉上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君慕悅感覺到手臂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容拒絕的力度,接著被拉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君慕悅瞪大眼,感受衣襟裏傳來的溫度,腦袋混亂不堪,驚魂不定。
當她意識到自己是窩在葉沉央的懷裏,腦袋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從腳直往上竄。臉蛋燙的像煮開的水。
“喂,你還要貼多久?”
上頭傳來葉沉央的笑聲,低沉的笑聲透過震動的胸腔傳進她的耳朵,像觸電般流過酥酥麻麻的電流。
君慕悅連忙從他懷裏撐開,眼神到處閃躲,君慕悅發現她一碰倒和葉沉央有關的事就會變得不正常,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隻想離他遠遠的。
葉沉央拉著她不讓她走。
“怎麽,又想逃?”
“葉沉央你到底想幹嘛!”
長廊上兩人相持而立,月光從高大的榕樹縫隙中灑下斑駁的光影,葉沉央背著光,光線打在君慕悅的臉上,仿佛蒙上一層柔光,模糊中他
隻看到君慕悅酡紅的臉頰和因惱怒閃動的雙眸,整個人生機勃勃,驚豔無比,這一看,就使他移不開眼睛。
君慕悅見他盯著自己什麽都不說,心裏奇怪。
“君慕悅我們和好吧。”葉沉央說
“哈?”她沒聽錯吧?
“之前的事算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們做回朋友吧。”
嗯,她確實沒聽錯,某人病得不輕。
“誰跟你是朋友?為何我要乖順聽從你的話?你向我道歉我就要原諒你了?”
“我知道我先有不對,但畢竟為臣,你為君,葉家還不為此失了禮數。”
“吼?現在知道要搞好關係了,先前怎麽就不見你對我好點?”君慕悅叉腰。
葉沉央笑道:“那我現在對你好,還來得及嗎?”
君慕悅瞪他:“什麽叫對我好,剛才還把我絆倒了呢!”
葉沉央無辜:“是你突然要走絆到我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聽到他話有所指,君慕悅腦海飄過兩人緊抱在一起的一幕,立刻惱羞成怒,:“不行,就是不行!”
“誒,你這人怎麽蠻不講理。”
在皇家從來教養良好,大方得體的君慕悅第一次被說是蠻不講理,她很不樂意。
“我蠻不講理?好的啊,我可以原諒你!”
“啊,那麽爽快?”葉沉央吃驚。
“我有條件,你能不能做到啊?” 葉沉央笑說:“隻要你能原諒我,我都可以。”
君慕悅聽到他的回複滿意將手從腰部穿插到胸前抱臂,揚起小腦袋說:“你以後不能和我做對,我叫你去東你不能去西,我讓你站你不能坐!見到我自覺離我三尺遠!”
前麵那幾條葉沉央聽著還會點頭,聽到最後一句,他又笑了:“若是你撲過來的算嗎?”
“葉!沉!央!”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葉沉央內心那種貓撓的感覺又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麽總喜歡惹她,她一對自己生氣,全身氣得抖動的樣子特別好玩,每次逗她都能讓他心情好上一天。對於她的要求能不能做到,他也不清楚,男人啊,本來就是嘴上說說,實際沒放在心上的動物不是嗎?
可憐的君慕悅啊,並不知道男人的小心思,以後看來也是被吃得死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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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還被擋在雲層身後,宸王府中一片安寧寂靜,秋季朦朧薄霧籠罩著君臨天華麗的住所,開得燦爛的硫華菊在微風中搖曳,雨露欲落未落,仿若一幅仙境之圖。
日晷到了寅時,寂靜的府中簌簌唰唰陸續響起,婢女和下人們在長廊走動的聲音。他們低著頭捧著洗漱盆或精致的早點,準備給主子獻上美好的一天。
安木槿坐在鏡子前,靜靜地看著丫鬟給她刷洗頭發。麵前的人膚脂若凝,白裏透紅,溫婉如玉,小巧秀氣的鼻子,櫻桃般的嘴唇不點而赤,雙目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高貴清華的氣質,但眼角下那朵盛開的木槿為她平添幾分豔麗之色。一低眉,一抬眼間盡是醉人的風情。
“姑娘,你真美。”丫鬟撫著安木槿烏黑滑順的發絲,由心地感歎。
安木槿聽到對自己的讚美,笑了笑,不作答。
她來宸王府也已經有了些日子,這丫鬟確實安木槿第一間著,給安木槿梳洗頭發的事情可不歸水月時候,平日裏一直都是水月身邊的兩外一個丫鬟來做,今日卻換了一個人了。
“你是新來的?”
安木槿覺得好奇便隨口一問,還沒有等到丫鬟回答,水月便從門外走了進來接話:“前陣子主子說府中婢女不夠用,我便就招了幾個新的過來。”
聽見水月這樣說,安木槿也就不再多問什麽,她任憑新來丫鬟隨意擺弄著自己的頭發。
水月坐在一旁,忽然想起前日在君斜飛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水月忍不住多嘴了幾句。
“姑娘,你說你幫了安澤雅兩次大忙,她會不會感激你啊。”
水月突然冒出這話是讓安木槿沒有想到的,那日的事情水月也在場,大家處的角度不同,看法也不同,水月這樣問便讓安木槿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兩次?”安木槿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
“對啊,你看你既讓她丫鬟幫她頂罪,還讓安沫從此以後離開了瑞京城,從此以後她便是安侯府中唯一的小姐了。”
這個問題若不是水月提起,安木槿還沒有想到過,說來也是,她好像是幫了安澤雅一個大忙。然而她並不指望在安澤雅那裏有什麽回報。
水月這樣說,安木槿最後淡淡一笑並沒有作答。
安木槿沒有回答,水月像是不肯罷休一樣的一樣,繼續磕磣著。
“姑娘,你說這人都是有命數的,什麽樣的人就注定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安沫和六王爺在一起是最好的結果了,而姑娘你就該配我家主子那樣優秀的人!”
水月看著安木槿喜滋滋的說道,聽見水月這樣說安木槿也算是看出來是,水月已經真無聊到底了,還在她說的話,安木槿聽著都覺得還挺高興的,便也就沒有阻止。
安木槿一聽,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君臨天那總是對著自己寵溺的笑容。那樣的美好就像在遼闊蔚藍的下的嬌豔花朵一般。
那人,本是天之驕子無情冷酷的代名詞,卻對她一笑再笑,不吝嗇對自己的放縱和寬容。
那人,每個動作每句話,都讓她感到熟悉無比,仿佛熟稔千年之久。
那人,能讓她感到安心,同時也感到奇怪。安木槿越想越出神。
水月還在自顧自滔滔不絕埋怨君斜飛,忽然發現安木槿並沒有在聽她說話。
“姑娘?姑娘!?”
“啊……啊?”
“我可憐的姑娘,不會還因君斜飛而傷心吧?”水月故意玩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
安木槿知道水月故意說出這樣的玩笑話,雖然安木槿也不在意,但還是趕緊打住。
“停停停,被胡說八道,你就不怕你家主子滅了你!”
“對啊!”
安木槿的話突然提醒了水月,說得很有道理,她主子發起火來沒人滅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