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跡

  電話的另一端，那個聲音略帶著幾分沙啞，似乎還有些虛弱，不過那個聲音之中，卻有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是夏曆，沒錯，這一定是夏曆的聲音！我敢發誓，除了他，沒人會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的。


  那是一種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似乎還帶著笑，他說：“你醒啦？”


  我覺得自己好似被電擊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發懵，但很快就大聲地喊著：“你在哪？你究竟在哪裏？”


  隨著我的聲音落下，門被打開了，剛剛的那個女護士再度出現，一臉驚訝的看著正抓著電話的我。


  “您沒事吧？”，她打量了我一下之後問。


  我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可能以為我瘋了，我也懶得解釋，隻是問：“剛剛打來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護士尷尬的笑了笑，對著我說：“我來就是想和您說這個的，剛剛我去給您轉接，結果電話已經掛斷了，號碼我抄下來了，您看！”


  說著，護士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因為職業的原因，我經常打電話給各地，所以區號上麵的，真的記住了不少，可是這個區號，我真的沒見過，我拿著號碼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這是13位，好像不少電話號。


  於是我對護士問：“這號碼對嗎？怎麽會是13位？”


  護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紙條，然後說：“您看錯了吧？這是11位啊！”


  我又看了下紙條，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麽這件事，似乎就更加奇怪了，為什麽我看到的會比她多兩位，難道，是她看錯了，或者故意隱瞞？

  想到這裏，我對著她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我現在頭還有些暈，要不然，你幫我撥一下這個號碼，可以嗎？”


  她可能對於我有些懷疑，所以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拿著紙條替我撥通了號碼。


  不過才撥通不久，她就皺著眉，自言自語：“怪了，難道是我寫錯號碼了？怎麽會是空號呢？”


  我聽見這話，心裏對於號碼是13位的可能性也更加信服了。


  我記得，曾經有人說過，網絡電話是13位的，可是這個情況，顯然不能用於解釋我這邊的情況。雖然一樣是13位，雖然一樣是打過去是空號，可是不同的是，那個護士，一直聲稱看到的是11位，除非她在說謊，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可是，她有必要騙我嗎？

  我盯著護士看的時候，護士已經將紙條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對我說：“我去核對一下號碼，可能是剛剛抄錯了。您別急啊！”


  我點了點頭，然後她就離開了。


  她一出去，我就抓起電話，按照我看到的13位，撥了出去，可是對麵隻是一串長長的盲音，卻沒有任何的語言，連空號或者是通話中這類提示音都沒有。


  我有些慌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覺得這是個無聊的惡作劇，可是現在，我根本想不到這個可能，腦子裏已經認準了這是個靈異事件。


  這時候，護士也已經回來了，她看我拿著電話，就笑嗬嗬的說：“您還是不信我，自己打了啊？怎麽樣？通了嗎？”


  我搖了搖頭，像是個孩子一樣，放下電話，然後環抱著雙腿，坐在床上盯著她。


  她對我說：“剛剛我去查號碼時，電話出了故障，所有來電信息都找不到了。我想，如果他有事，應該還會打來的吧。您就別急了。”


  我點了點頭，現在我心裏明白，說什麽都沒用。這十有八九不是真的是什麽故障，而是被人或者其他什麽東西故意刪掉了記錄，甚至這個記錄根本不存在的。


  護士做完了自己的工作，於是對我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去其他病房了。”


  我依舊隻是點頭，卻不再說話。


  眼看著護士就要出去了，她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探頭對我說：“哦，對了。您方便的話，聯係下親人吧。您還欠著醫藥費呢。現在都是劉主任替您墊付的，如果繼續，可能他也負擔不起的。”


  說完這句，她根本沒有想讓我回答或者提問，直接關門走了。


  我看著房間的牆壁，總覺得這牆上，有一雙眼睛睜著注視著自己，可是仔細看，又什麽都找不到。


  心裏則想著這個劉主任會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會為我付醫療費。


  我努力的想了一會兒，最終的結論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劉主任，我的親戚並沒有多少，父母都是獨生子女，所以根本沒有什麽來往的親屬了。而我的同學和朋友，似乎也沒有人在醫院做主任，唯一的一個醫院工作，還是姓劉的，那家夥是精神病院的醫生，我總不能是到了精神病院吧！


  不對，他應該是不認識我的，如果認識，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名字，剛剛那個護士怎麽可能會跑來問我的名字。


  我廢了好大的力氣，從床上爬了起來，最後終於看到了貼著患者資料的卡片，上麵根本就沒有我的名字，而是用了一個空白的卡片，底下是症狀，就連照片和聯係人，都沒有寫。


  我心裏有一種詭異而且不詳的預感，我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似乎還是沒有任何可以稱作對策的東西。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就當是給那個劉主任致謝好了，如果他沒問題，這也是禮數，如果他有問題，也剛好可以摸清楚情況。


  我並不知道劉主任是哪個科室的，所以隻好扶著牆，慢吞吞地向著護士的服務台摸了過去。


  或許是看見我蠻虛弱的，所以才一出去，就有護士湊了過來，扶住了我。


  原本我是想說聲‘謝謝’的，可是我才抬起頭，就看見扶著我的護士，臉色十分難看，那是一種比慘白更加難看的色彩。


  或許是熬夜太多吧，畢竟這個行當，不是那麽輕鬆的，我心裏想著，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微笑著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問：“您知道劉主任在哪裏嗎？”


  這個護士雖然挺嚇人，可是態度倒是不錯，她聽見我問她劉主任，就笑嗬嗬的回答說：“你問的是哪個劉主任啊？我們這兒有七八個呢！”


  “就是給我墊付醫療費的啊，您難道不知道？”，我驚奇的問，就好像，她理所應當知道似的。


  不過仔細想想，我也就明白了，作為一個護士，或許真的應該了解患者，但是卻沒有義務了解誰出的醫療費。


  護士依舊笑著，不過這次帶著些歉意，她對著我說：“抱歉啊，我真的不知道，咱們去那邊，問問其他人吧！”


  我點了點頭，於是便在她的攙扶下，到了一群護士的身邊。


  那個護士對其他人問：“你們誰知道這位小姐的醫療費是哪位劉主任付的啊？”


  一名護士奇怪的說：“你怎麽會知道劉主任付醫療費的事情啊？他可是說過，要保密的啊。你怎麽知道的？”


  這句話是對著扶著我的護士說的。


  扶著我的護士說：“這位患者自己說的啊。這有什麽好保密的啊？你就告訴她就好啦！”


  或許是覺得這句話有道理，剛剛的那名護士還是對我說：“是咱們科室新來的小劉主任，他現在在查房，等下你去辦公室找他就好了。”


  我說了一聲“謝謝”，接著就想離開，不過還沒等我走開，就聽見護士問：“小姐，您能告訴我，您是怎麽知道是劉主任付的醫療費的嗎？”


  雖然我也有些擔心自己說了，會影響人家同事之間的關係，可是似乎隱瞞，也沒有什麽意義，所以我還是說了。


  “就是今天來問我名字，給我轉電話的護士小姐告訴我的啊！”


  聽見我的話，剛剛那名護士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她對身邊的幾名護士問了幾句，然後對著我說：“小姐，我們今天沒有電話找過你啊。電話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是壞的，剛剛才修好的。您是不是記錯了？”


  “什麽？壞的？可是我下午明明遇到了一名護士小姐啊，她還給了我一個紙條，你們看。”，因為這張紙條被我隨手丟進都口袋裏，所以現在很容易就摸了出來，遞給了護士。


  她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對著我說：“這裏的護士，字我是都認識的，這不是我們護士的字啊。您還記得她的長相嗎？”


  我點了點頭，她繼續說：“我們的護士現在都在這裏，您認下吧！謝謝了！”


  我看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剛剛的護士，於是隻能是搖頭說：“沒，她沒在這裏。”


  護士一臉凝重的問：“那，她長什麽樣子，您還記得嗎？”


  雖然我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麽對這個問題如此關心，但看上去，應該蠻重要的，所以也就說了。


  可是我才描述完，就聽見一名護士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立刻捂住嘴巴，瞪著眼睛，卻沒有說出一句話，旁邊的護士還拉著她，輕聲安撫著。


  這種種跡象，明顯是有著什麽隱情，可是究竟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