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明顯的線索
常和誌和汪康成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過去，一左一右把那人的胳膊死死抓住：“都用鑰匙把門打開了還敢說走錯了？”
中年男人一邊掙紮一邊不打自招地叫喊：“裴宛筠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
蕭綠蓉楞了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也不顧自己近乎**的囧態，撲過去邊打邊罵：“我就隨口說說，你還真幹了啊！讓你買條項鏈咋就不這麽痛快呢！”
……就他那滿臉的絡腮胡茬，有那麽不開眼的**分子嗎？！好在自己這幾個月頂著極大的壓力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這才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盼來一位不明真相的新同誌，及時地補充了新鮮血液。
就衝剛才這句話就知道這小子很有慧根，值得我程賓實好好栽培一下！當然更重要的是先暫時把他的人穩住，副組長這個官銜應該還是夠份量的。
“你這種想法不對。不能因為一個人有罪就將不是他做的事強加在他頭上，要實事求是。”蕭正很嚴肅地批評徐柔麗，這可是個原則性的問題。等徐柔麗虛心接受，隻是頻頻點頭後才接著說：“正是因為徐樂聞的這個習慣給她提供了便利，當然也提供了機會。如果徐樂聞沒有這個習慣以蕭綠蓉的犯罪意誌她還會尋找另一個機會，這個就沒必要推測下去了。我再說說第二點晾衣架的問題。”
徐柔麗握好筆，又打開筆記本時刻準備著記錄，一副小學教室裏最受班主任老師寵愛的五好學生的上課姿態。“小張一般都在哪兒一帶轉悠？”狗蛋子問。“就從你和徐樂聞是怎麽認識的開始說起。不急，有的是時間。”狗蛋子早就已經從何有田的言談神色中判斷出他和徐樂聞肯定有很多故事，所以他現在也不著急了。不慌不忙地從旁邊的茶葉罐裏掏點茶葉出來，然後開始溫杯，醒茶……這一整套流程都是昨晚他從程賓實那兒學會的。
“我和徐樂聞是高中校友。我是本地校區生，他和裴宛筠都是從外地考進來的，他們倆是一個縣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認識，因為我讀高三，他們倆讀高一……。兩年後我們同班了……。”何有田說到這兒臉上一紅，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搓著衣角。
“嗯。”狗蛋子同情地點點頭，他很理解何有田。高考考不上這很正常，像他狗蛋子這麽冰雪聰明的人也隻是淺嚐輒止。蕭正那種學渣就更別提了，初中文憑都是他爸幫校教務主任挖了個地窖才勉強換來的。“什麽改變？”狗蛋子問。
“隨著團夥的不斷壯大，慕正豪和他的幾個骨幹成員自信心開始爆棚，有一些事情做得並不是那麽天衣無縫，甚至給警方留下了很明顯的線索。
“後來他們倆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徐樂聞那個人不安分，學了兩年後覺得專業不理想，想換個專業，但學校不允許，所以他就退學了，回來重新補習高考。”何有田說到這兒頭更低了：“於是我們倆又同班了……”
“這麽說你們高中總共同班了兩年？”狗蛋子挺佩服何有田這種在學習上的執著勁兒，碰到了南牆也不回頭，而是用腦袋往上麵猛撞。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止……”何有田的聲音像蚊子叫一樣。
“難道徐樂聞又在大學退學了？！”狗蛋子驚訝地問。他對何有田還奮戰在高考第一線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整個小區。化妝成收破爛的人嘛。不過主要還是老徐住的那棟樓。”老板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他應該還跟過蕭綠蓉，也就是老徐的小老婆。你們是不是對他們倆口子提供了暗中保護？萬萬沒想到這麽嚴密的看護居然還是讓那個老家夥得了手。蕭綠蓉怎麽樣？她沒事吧？”
“我們已經保護起來了，沒事。”狗蛋子恨恨地咬咬牙，假意唏噓一番：“警察成了害群之馬，家賊難防……。小張有沒有進過徐樂聞的家門？”
“不清楚，不敢亂說。我這兒隻能看到他住的那棟樓，但看不到樓門。”老板搖搖頭，臉上有些愧疚的表情。
“那小張有沒有和這兒的人說過話？”狗蛋子繼續問。
“這是小張拍的照片，你看看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蕭正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徐柔麗。
“這幾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現在這個季節穿的。”徐柔麗仔細看過照片後肯定地說。
“沒錯。三條秋褲和一件淡灰色男式夾克，這是天氣轉涼後才穿的。”蕭正接過徐柔麗遞回的照片：“如果是為了趁太陽大拿出來晾曬的話，為什麽就曬這幾件？而且還是兩種類型，不是全套？衣櫃裏同款的衣服可不少。蕭綠蓉這麽做其實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過度掩飾的心理。”
“什麽意思？”
????蕭正看到程賓實臉上那一副說多了都是淚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句話戳到了他的病灶，引起了共鳴。趕緊趨炎附勢地再加把火：“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黃沙始到田。咱們九組這顆人參不能再讓別人當成狗尾巴花看待，是時候改變了！程組，您放心，很快我們九組就會在閣裏挺著胸做人，揚著頭走路！”
????程賓實被蕭正這番話鼓舞得就像剛參加完一場傳銷動員大會一樣激情澎湃，意氣飛揚。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他現在就想高呼兩聲口號，宣誓下雄心。並同時宣布告別醜惡的昨天，迎接美好的明天什麽的。
程賓實在知道要去裴宛筠的出租屋進行現場勘查後一直都顯得很興奮。
多少日子以來他都是在幹著給別人打下手的活，撿點殘渣剩飯吃。這回是譚隊正式通知他以正兒八經的刑警身份去勘查現場，意義不同凡響啊。美中不足的是隻是口頭傳達，要是有個手諭就好了。
蕭正看著興奮得有點忘乎所以的程賓實一邊有話沒話地問：“程組，問你個事兒。”
“啥事？”
“上次抓的那個碧天鷲現在怎麽樣了？”
“早就放了。你無憑無據地就把人家抓來，沒投訴你就不錯了，還敢主動去找人家？是不是不想穿這身警服了？……哎，你看我這警服合身嗎？褲腳是不是該燙一下？”程賓實隻是前後顧盼著自己的衣服是否合體，根本就沒心情去認真回答蕭正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