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們倆，”段竹萱一指正龜縮在門邊的蕭正和狗蛋子：“趕快跟我圓潤地滾過來！”
蕭正聽到段竹萱的這句話，心裏暗籲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回又逢凶化吉了。感謝老天爺保佑，關鍵時刻您老人家終於回來上班了，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說說你對碧天鷲的看法。”段竹萱冷冷地命令蕭正。
“程組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啊，不。。。。。。碧天鷲一共在醫院出現過四次。”蕭正見段竹萱又在活動胳膊腿，趕緊老實交代：“前麵三次都是在醫院裏亂逛，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第四次就是和蕭綠蓉見麵的那一次，這一次他的呆的時間最長。但從蕭綠蓉的病房出來後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了，直到現在。”
“我是讓你談談對他的看法。”段竹萱不耐煩地揮揮手，她可不想聽蕭正把程賓實說過的話再重複說一遍。
“碧天鷲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醫院裏。我對他在醫院裏的落腳地點做了統計，門診大廳裏出現的次數最多，共十五次。其次是在骨科，內科病房，共十二次。最少的是傳染科病房，一次。除了蕭綠蓉這一次外，他都沒有直接進過病房，隻是在走廊裏經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醫院裏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在醫院漫無目標的亂逛，其實是為了掩蓋他真實的目的。而他的目的肯定不是蕭綠蓉，或者說最初的目的不是。因為他前兩次出現時徐樂聞還沒有死，蕭綠蓉也沒有住院。我昨晚趁著出來買宵夜的時候按照他的路徑重新走了一遍，發現了一個疑點。”蕭正說到這兒停了下來。
“你沒有去過傳染病房吧？”程賓實擔心地問。
“那倒沒有。”蕭正搖搖頭。
段竹萱正支愣著耳朵要認真聽的時候，沒想到蕭正這時倒拿了一手，獨自跑到外麵的飲水機那兒給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快說啊。。。。。。快喝啊。”徐柔麗焦急地催促蕭正。
“我知道。其實他是在等著讓我肯定他的推論，因為他自己有點心虛。”剛剛翻身農奴得解放的狗蛋子豈能讓蕭正獨美？徐柔麗在旁邊看著呢：“昨晚我也按照碧天鷲的路線走了一遍，發現整個醫院有警方看守的病房一共有兩間。除了蕭綠蓉的這一間外，另外一間就是骨科的特護病房。”
“那間是慕正豪的病房。難道碧天鷲和他有什麽關係？”段竹萱聽到這兒詫異地問。
狗蛋子聳聳肩：“我不知道慕正豪是誰，但可以肯定他對這間病房感興趣。因為他經過別的病房時都東張西望，唯獨經過這一間時他表現得很自然，隻是用眼角往裏瞟，除了第一次。而且他每次到醫院都會經過這間病房。”
“我查看了一下慕正豪的相關檔案。”蕭正重新打開話匣子：“他是從匯濱流竄到我市的灰老大。兩地警方圍捕這個團夥正好是我來報到的那一天，慕正豪因為拒捕受傷一直就住在那間病房直到現在。而就在那一天我把在車上盜竊的碧天鷲抓回了警閣，當然那是他自己故意讓我抓他的。他是匯濱人，也是前後腳到的瀘榆。他在這兒無親無故，他隻身一人來瀘榆幹什麽？我懷疑他和慕正豪團夥有很大的關係。。。。。。”
“他和慕正豪團夥不會有任何關係。”一旦涉及到這種純紙麵的領域，程賓實顯得格外起勁：“碧天鷲隻是個街頭小混混。雖然多次進出當地派出所，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違法小勾當。慕正豪屬於灰社會團夥，用暴力手段壟斷了匯濱當地的汽車貨運，蔬菜批發，還有夜總會等等。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碧天鷲曾參與過慕正豪團夥的違法犯罪行為。”
“我在檔案上看到有‘黑明豺’這麽個人，為什麽關於他的具體材料一片空白？”蕭正問。
“他就沒有材料。聽說他是慕正豪的大腦，他的真實身份隻有慕正豪知道。這是匯濱警方說的。”程賓實繼續解釋。
“這也是為什麽慕正豪受傷昏迷後匯濱那邊遲遲不敢把他押解回去的原因。因為隻有他才能指證‘黑明豺’的真實身份，不能出現任何閃失。”段竹萱插嘴解釋。
“既然沒有任何材料，為什麽匯濱警方認為有這個人存在？”蕭正問。
“猜測，都是匯濱警方的猜測。”程賓實接過段竹萱的話頭：“慕正豪團夥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形成了，幾個骨幹成員和慕正豪一樣，都是一些好勇鬥狠，頭腦簡單之徒。五年前團夥突然開始壯大，但那幾個骨幹成員一直沒變。可他們的行事風格卻大相徑庭，很多違法犯罪明顯就是他們幹的，但匯濱警方就是收集不到有效的證據。打入到內部的臥底也沒任何收獲。‘黑明豺’這個外號還是慕正豪有一次說漏嘴才知道的。”
“正哥，你是不是懷疑碧天鷲就是‘黑明豺’？”狗蛋子聽到這兒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蕭正。
“時間對得上。”程賓實被狗蛋子這麽一點醒，想了想，突然‘哎呀’一聲，一拍大腿。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翻了個幹幹淨淨：“五年前碧天鷲正好從初中輟學出來開始混社會，慕正豪團夥也是從那時起發展壯大。這不是巧合就可以解釋的。。。。。。而且碧天鷲陰險狡猾的性格。。。。。。沒錯，他肯定就是‘黑明豺’！先發通緝令再說。。。。。。”
“碧天鷲這個人我還算了解。雖然他也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但他達不到‘黑明豺’那個層次。”蕭正看看狗蛋子：“如果‘黑明豺’這個人真的存在的話。”
“蕭綠蓉也看不出是個殺人犯，但實際上呢？”徐柔麗不滿地瞟瞟蕭正，說。
“對啊，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程賓實再拍一次大腿：“蕭綠蓉會不會就是‘黑明豺’？”
“不會。心狠手辣可以隱藏，但智商是無法隱藏的。黑明豺’把慕正豪團夥從街頭混混變成稱霸一方的灰惡勢力，匯濱警方這麽多年都沒發現他的蹤跡。可蕭綠蓉的小辮子輕易就被碧天鷲抓住，從能力上講他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蕭正笑了笑：“再說了，如果她真有這個本事她還會緊
盯著徐樂聞的財產不放？從慕正豪那邊得到的利益更多。”
“徐樂聞會不會是‘黑明豺’？”程賓實提出新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