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難為情
反正最後都是死路一條，蕭綠蓉為什麽不會和他拚個魚死網破？碧天鷲的真實目的正哥不見得能問得出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徐柔麗問。
“當然是蕭綠蓉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殺死徐樂聞的！正哥為了這個絞盡腦汁也沒想破。蕭綠蓉既然是投案自首，這個情節肯定是回避不了的。說不定他倆現在正在按蕭綠蓉提供的方法試驗呢。”
“正哥都想不出來的東西蕭綠蓉能想得出來？這不可能。”徐柔麗搖搖頭不相信。現在在她的大腦裏蕭正和上帝的差別不是泥巴和窯匠的差別，而是一個窯匠和另一個窯匠的差別。
“事實勝於雄辯。徐樂聞就躺在那兒，蕭綠蓉的確成功了。”狗蛋子覺得蕭正在徐柔麗的心裏形象有些不切實際的高大。可不能任由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必須適當地抹抹灰。
徐柔麗沒說話，畢竟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想不信也不可能。
“其實正哥也沒你想的那麽神。畢竟對於一個初中畢業的人來說他能走到現在這個程度也算是不錯了。”狗蛋子用眼角瞟瞟徐柔麗。磕磣歸磕磣，但還是要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不要搞得自己好像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似的。
徐柔麗瞪了狗蛋子一眼，還是沒有說話，畢竟又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個事實。”狗蛋子看著徐柔麗。他覺得如果這一腳踹正的話，在徐柔麗的心中蕭正將會從雲端直落地麵。是不是臉著地不好說，但以後走路扶牆是肯定的。
“啥？”
“正哥早就知道蕭綠蓉要殺徐樂聞。”狗蛋子神情嚴肅地看著徐柔麗：“就是他倆在警閣被釋放的那天。”
“你有什麽證據？”徐柔麗驚訝地問。
“蕭綠蓉殺徐樂聞的動機是什麽？”
“侵吞徐樂聞的財產。”
“她怎樣才能合法地侵吞徐樂聞的財產？”
“當然是作為徐樂聞的遺孀。”
“他倆的結婚證是誰查到的？”
“是正哥，他在蕭綠蓉殺了徐樂聞之後去民政閣查到的。。。。。。咦，不對。”徐柔麗說到這兒眼睛瞪得老大：“在徐樂聞被殺之前他就三番五次地去過民政閣，難道。。。。。。”
“不用難道了，嘿嘿嘿。”狗蛋子笑得很陰險。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那天吃飯的時候還煞有介事地開導我不用內疚。”徐柔麗震驚之後突然想明白過來，氣得臉通紅：“他現在在哪兒？”
“技偵科實驗室。”狗蛋子想了想，現在蕭正隻會在那兒。蕭綠蓉的殺人裝置是在屋內實施的。蕭正不可能去蕭綠蓉的家，也不可能在醫院，技偵科實驗室是最合適的地方。
“現在就去。”徐柔麗氣鼓鼓地站起來就走：“這麽近都不通知我們，肯定是做賊心虛！”
“你先去，我回宿舍拿點東西。”狗蛋子走到門口站住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段竹萱應該也在那兒。
“拿什麽？”徐柔麗問。
“吃的。”
“你還給他拿吃的？他還好意思吃？虧他也吃得下！”
狗蛋子輕手輕腳地推開技偵科實驗室的門，沒敢驚動裏麵的人。但當他剛閃進半個身體的時候就聽見裏麵傳來‘呯’地一聲。
“沒錯了，蕭綠蓉肯定就是這樣實施殺人陰謀的！實驗好幾次了，都是按照原樣尺寸模擬。不僅是刀的力度完全可以插進心髒，角度也很準確，連時間都是分毫不差。”小張站起身‘籲’了口氣，如釋重負。
程賓實，段竹萱，徐柔麗同時也站起身，視線從桌上的那把正插在一塊砧板上的刀移開，相互對視一眼，點頭同意小張的結論。
蕭正還是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這個由蕭綠蓉設計的裝置，他總覺得哪兒不對勁。這種懷疑不僅僅來自於這個裝置本身，還來自於蕭綠蓉令人疑惑的自首動機和她當時有些吊詭的眼神。
“怎麽樣？模擬成功了？”狗蛋子邊說邊推門走了進來。
程賓實和小張互相看看，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起碼徐樂聞的這邊可以順利結案了。蕭正沒有理會狗蛋子，還在盯著砧板上的刀發呆。段竹萱本來很高興的心情看到狗蛋子後瞬間轉陰，那一臉的嫌棄就好像踩到了路邊的狗屎並且摔了一跤還粘到了袖口上一樣。徐柔麗一直在旁邊耐心等他們忙完後就要向蕭正興師問罪的，但段竹萱看到狗蛋子的表情變化讓她覺得這事也很重要，反正蕭正那廝也跑不了。
“這是表姐讓我給你帶的紅薯幹。”狗蛋子邊說著邊走到段竹萱的身邊，從背後拿出一個藍花布包往段竹萱手裏塞。
段竹萱什麽話也沒說，伸手把布包接過。
“紅薯幹？！”程賓實靈敏的聽覺引起了唾液腺體的分泌，進而導致了運動神經元的條件反射。正要餓狼一樣地撲過來，但看見段竹萱已經把布包拿在手裏，所有權發生了轉移，不好造次。除了心裏暗暗抱怨狗蛋子無組織，無紀律，不經領導批準擅自越級行事外，隻能遺憾地用後腿在水泥地上不安地刨著坑。
“萱姐，拿點出來吃唄。大家都還沒吃晚飯呢。這也是人家狗蛋子的一番。。。。。。”徐柔麗邊瞟著狗蛋子邊用有點撒嬌的語氣懇求段竹萱。
“拿去分吧。”段竹萱不耐煩地把布包遞給徐柔麗。
徐柔麗還沒把布包拿穩，蓄謀已久的程賓實已經撲了過來，三加五除二就把布包打開。剛一打開就傻眼了。看起來偌大的布包裏孤零零地躺著兩塊幹癟癟的紅薯幹，其中一塊還留有一圈牙痕。
段竹萱憤怒地瞪著狗蛋子。狗蛋子看不出有任何愧疚之情，隻是不以為然地解釋：“本來表姐就沒給拿多少，我坐火車又吃了點。。。。。。你知道火車上的盒飯很貴。。。。。。這不還給你留了兩塊嗎？都是從牙縫裏硬扣出來的，別浪費了。。。。。。表姐說這塊布料子不錯，你拿去扯條裙子，打扮打扮。。。。。。”
“夠了。”段竹萱惱怒地大喊一聲：“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明天你就去寵物醫院報到！那兒缺一陪床的。”
“已經結案了？切，還早得很呢。”狗蛋子瞟了瞟砧板上的水果刀：“正哥這種初中生看不出來也就算了，難道你們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