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合適的借口
“今天上午十點的火車，按理說應該早到了。本來想早點告訴你們的，忘了。現在才想起。”段竹萱臉上居然一點歉意都沒有，隻是冷冷地看著蕭正，問：“你們不是看到徐柔麗回來了嗎？我安排她去接的。”
“徐柔麗一個小時前還在這兒晃悠呢。”蕭正現在非常興奮，搶在程賓實之前回答：“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安排宿舍了，我看看去。”
“你還是先到接待大廳看看去吧，別去宿舍了。”段竹萱惱火地邊往外走邊說：“徐柔麗根本就沒看我要她接的人是誰，自己直接就去了。給她打電話還說用不著，連名字都不想知道！”
“為啥？”程賓實驚訝地問。
“這你得問他！”段竹萱用手指了指蕭正。
“我可是啥也不知道啊。”蕭正一臉的無辜。
“她說自從聽了你的幾次推理後感覺自己看人越來越準了，她能從人群裏看出那個人是誰！這不瞎扯嗎？我現在回醫院去了，隻有汪康成在那兒我不放心。。。。。。他是你們九組的人，你們自己處理吧。”段竹萱說著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你們到底走不走？”
程賓實一拉蕭正：“走走走，先去接待大廳看看來沒來。”
蕭正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嘴裏不停地嘟囔：“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怎麽電話也打不通？”
程賓實奇怪地看著蕭正不停地反複撥打電話，不解地問：“你不是認識他嗎？怎麽他不接你的電話？這個叫張曦兮是誰？”
“曹操！”蕭正還在不停地重複撥號。
。。。。。。
蕭正剛走到刑警隊大廳門口，猛然想起了什麽事，快速地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程組，寇組的辦公桌不是空出來了嗎？我搬到他那兒，讓新來的同事坐我這兒。”蕭正很客氣征求程賓實的意見，手上可一點都不耽誤工夫地收拾自己的零了八碎。
“不行！”果然不出蕭正所料，他的這個提議馬上遭到了程賓實的矢口否絕：“你旁邊那張桌子不是汪康成坐著的嗎？讓他搬過去。一個組的嘛就應該坐在一起，你到三組那邊算怎麽回事？想搞分裂嗎？”
蕭正早就想好了對付程賓實的一套說辭。不等他同意，一邊飛快地來回把自己的東西塞進寇俊智空餘下的辦公桌裏，一邊說：“新來的這個我了解，以前我們就是一個支隊的，我手下的一個兵，刺頭。。。。。。
隻有靠近程組您才能滋潤得了他，也隻有您的個人魅力才能讓他徹底皈依佛門。。。。。。再說了，”蕭正說到這兒，四處張望了一下，感覺沒人注意到他，這才附著程賓實的耳朵神秘地說：“我坐到寇組的那個辦公桌就是為了打入到他們三組裏麵去。。。。。。
想辦法把他們的人策反到我們九組來，讓他們一顆紅心向太陽。。。。。。您不是總說我們九組的人太少嗎？隊伍要壯大嗎？我這也是離間計。”
“那真是太辛苦你了。”程賓實一把握住蕭正的手，激動萬分，輕聲囑咐：“沒想到你對九組還有這麽深厚的感情！隻是三組那邊的人都不好對付，你要小心，別暴露了。。。。。。這下離家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苦命的娃。你這不是離間計，是苦肉計。。。。。。”
“沒事，也不太遠。。。。。。這不一扭頭就能看見嗎？”蕭正雖然臉上還是一種難分難舍的表情，但屁股一坐上寇俊智的椅子後一絲得意的表情一閃而過。
“你先去，我幫你收拾。。。。。。”程賓實還在感動中絮絮叨叨。
蕭正仔細地看了看自己原先的那張辦公桌沒留下任何有自己曾經坐過的痕跡，這才放心地對程賓實說：“程組，我這就接他去了。。。。。。”
。。。。。。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正在前廳蹲著整理鞋帶，旁邊放著一個大大的行徐包。蕭正走過去都不用先仔細確認一下，直接飛起一腳就踢在那人的屁股上，用從相聲中學來的河南口音責問：“你咋才來哩？”
那人往前一個踉蹌。雙手撐在地上，剛要發火，但一聽見蕭正那讓人熟悉的打招呼方式，沒有回頭就大喊一聲：“正哥！”隨即站起身回身就和蕭正興奮地抱在一起，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膀。熱絡了一番後蕭正從那人的擁抱中掙脫出來，對隨後走來呆呆站在旁邊的程賓實介紹：“這是我的兄弟：狗蛋子！”
狗蛋子仍然還是滿臉興奮，看看程賓實，又看看蕭正。
“這位是程賓實，也是我們九組的組長。”蕭正又向狗蛋子介紹程賓實。
狗蛋子趕緊立正，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程賓實聽到心裏說不出的受用：這孩子，真懂事！含笑著揮揮手，點點頭：“你好。你就是張曦兮？”
“是”
程賓實擺擺手：“不用這麽拘束。哎，他咋叫你狗蛋子呢？”
狗蛋子尷尬地看看蕭正，不知該說啥好。半天憋出來一句：“他們都這樣叫我，顯得親切!”
“這和你的名字還真是應景。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場所，狗蛋子。”
狗蛋子聽見程賓實一點都不認生，也這麽叫自己，忍不住暗暗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賤！”
。。。。。。
剛走進大廳，蕭正就搶在程賓實前麵，一指門口的那張辦公桌：“你就坐在這兒。”
程賓實笑著說：“這個座位很特別，因為以前是。。。。。。”
蕭正知道程賓實接下來要說什麽，趕緊打斷：“。。。。。。是另外一張椅子，我特地給你新換的。新的這張木椅很軟和，鬆木的，你坐上去試試。”
狗蛋子興奮地坐下去，左摸摸，右瞅瞅。蕭正一邊得意地看著狗蛋子，一邊謹慎地以“這是我的老鄉”這麽一個虛假的借口來阻攔任何一個想過來詢問情況的別的警察，決不能讓他們暴露這個位置原先是自己的。
他要讓狗蛋子覺得他蕭正一直都待他不薄，不管是在哪兒。反正沒有幾分鍾就要下班了，下午有的是合適的借口不讓狗蛋子過來，隻要混過了今天就可以了，明天再說明天的事。當然他這麽做還存有另外一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