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還要直白點嗎
蕭綠蓉接過蕭正遞過來的筆錄，每一頁都認真地看了看，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在遞還給蕭正時問：“怎麽這個你也要記錄？”
蕭正疑惑地接過筆錄。前麵兩頁赫然競是他和程賓實對屍變過程的談話記錄！而程賓實還在後麵認真地標記出摘引的刊物名及發行號。
蕭正趕緊把這兩頁撕下來對蕭綠蓉揚了揚，說：“這是學習資料，不作為記錄。沒問題吧？”
“隨便你。”蕭綠蓉點點頭，隨後原先半躺著的身體往下滑了滑，把枕頭放在腦後：“我困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先睡會兒。”
蕭正神態自若地站起身，把手裏的筆錄遞到呆若木雞的段竹萱手裏：“段隊，這是筆錄。你看一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段竹萱接過蕭正遞過來的筆錄，並沒有打開看，隻是盯著蕭正手裏拿的那撕下來的兩頁，裏麵肯定有貓膩。徐柔麗是不會騙自己的：“把那兩頁學習資料也拿過來。”
“哦，這不是學習資料。”蕭正把那兩頁筆錄飛快地揉成一團丟進門口的痰盂，脅肩諂笑：“其實這是藥引子！”
蕭正正躲在一間空著的審訊室裏悶頭吃飯。
“呦？躲到這兒來了？還沒吃完？”程賓實左手拿著個裝了兩個包子的碗，右手提拎著雙筷子踩著空間站對接一樣準確的步點推門進來，在蕭正旁邊坐下：“往那邊挪挪。”
蕭正哪兒來得及打招呼，一邊琢磨哪間監舍還空著一邊趕緊先把飯刨個坑把那根還沒來得及啃的雞腿匆匆埋了進去。
“小氣樣吧。”徐柔麗跟在程賓實後麵也走了過來，夾起自己碗裏的雞腿遞給程賓實：“程娘，這個給你，我吃不下。”
“你咋也能找到這兒？”蕭正看著徐柔麗，驚訝地問。
“吃飯的時候隻要跟著程娘，肯定就能找到你。”徐柔麗看著正樂顛顛把碗伸過來的程賓實：“程娘，你坐對麵的犯人椅去，我找他有點事。”
“要得，要得。”程賓實把空碗伸到徐柔麗遞過來的雞腿下接好，並以此為圓心讓自己的屁股挪到犯人椅上坐好：“還是你懂事。調到我們九組來吧，保證你吃香喝辣的。”
“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吃誰的呢。”徐柔麗撅著嘴回答。
“臉色咋這麽難看？是不是被段隊罵了？”蕭正把防範措施做完善後看了看徐柔麗，關心地問。
徐柔麗動動嘴還沒說話，旁邊的程賓實一邊風卷殘雲般地快速啃著雞腿一邊先開了腔：“段隊罵你幹啥？難道這個雞腿是你從她那兒搶的？”
“我又不是像你那樣整個一餓死鬼投胎。”徐柔麗瞪了程賓實一眼。
“那還能因為啥？”程賓實不解地問。同時拿包子在嘴唇上蹭了蹭，把上麵舌頭舔不到的那一部分雞油刮下來。
“還能有啥，猜都能猜到，昨天謊報軍情的事唄。”蕭正在一旁得意地笑著替徐柔麗問答。
“你別把別人想象得和你一樣小氣！華姐可不是你這樣的人。”徐柔麗狠狠地墩了下碗，然後憋悶地嚼了口飯。
“那就是愧疚，覺得很對不起死去的徐樂聞。”蕭正說出另一個猜想。
“嗯，說對了一半。”徐柔麗點點頭。
“啥？！”程賓實聽到徐柔麗居然會認可蕭正的這個說法，驚得嘴裏正咬著的雞腿一下掉到前麵的擋板上。趕緊揀起來看看髒沒髒，再把沾灰的那層雞皮吹吹幹淨。驚訝地問徐柔麗：“徐樂聞死不死和你有什麽關係？有什麽好對不起的？難道他除了那個黃小三還有你這個徐小四？”
“你說啥呢？把雞腿還給我！”徐柔麗氣得臉通紅，這個程賓實說的話也太難聽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她的意思是說如果昨天她不和蕭綠蓉聊那麽長時間的韓劇，那麽蕭綠蓉就會在徐樂聞死之前回到家，那樣徐樂聞就不會死。當然剩下的另一半就應該是對不起還活著的蕭綠蓉了。我說得對吧？”蕭正看看徐柔麗，善解人意地說。
徐柔麗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認可蕭正的說法。隔了一會兒，徐柔麗問程賓實：“程娘，小張的報告你不是看過了嗎？徐樂聞到底是死於自殺還是他殺？我聽說是自殺。”
“小張的報告我還沒來得及看。目前來看自殺還是他殺暫時還沒有結論，等下午的案情通報會匯總其他證據再看看。”程賓實伸出舌頭使勁地鉤著雞腿骨夾縫裏的肉絲：“你咋那麽關心徐樂聞是自殺還是他殺？你又不是他的遺腹妾。”
“程娘！”徐柔麗氣得使勁一墩飯碗，筷子彈出去老遠。
“差別可大了。自殺的話肯定是愧對徐樂聞和蕭綠蓉的。因為蕭綠蓉原本是有可能阻止徐樂聞自殺的，結果被耽誤了。”蕭正一語道破了徐柔麗心裏的症結：“如果是他殺的話就是無意中避免了蕭綠蓉出現在凶案發生時的現場，說不定還是救了蕭綠蓉一命呢。”
“你就不能盼著點好？他殺為什麽一定是兩個人都死？綠蓉就不能把凶手給抓了？。。。。。。但如果是自殺的話那我真的是一點都對不起綠蓉了。”徐柔麗說到這兒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你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麽好感到愧疚的。雖然我沒看過屍檢報告，但徐樂聞是死於他殺，而且這是蕭綠蓉一手策劃的，她就是凶手！說得更直白點，就算你不和蕭綠蓉聊韓劇，她一樣會找別的借口在刑警隊呆到四點，因為她需要她不在現場的證據。”蕭正抬起頭看著徐柔麗嚴肅地說。
“你什麽意思？什麽蕭綠蓉就是凶手了？你能不能說得再直白點？”程賓實和徐柔麗聽了蕭正的這番話驚訝地張大了嘴，異口同聲地問。
“那我就從頭說起。”蕭正看了看兩位好學的人，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徐柔麗是段竹萱的閨蜜這個份上：“還記得昨天中午蕭綠蓉是什麽原因到我們刑警隊來的嗎？是因為徐樂聞這兩天都在看書冷落了她，她是來找程組算賬或者說是來轉移怨氣的。
原本這就是一個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到安宮閣來大吵大鬧嗎？況且從她之前的詢問筆錄中可以看出，徐樂聞以前一直就在敷衍她，不願和她聊韓劇，我想她應該已經習慣了冷漠才對。至於像昨天那樣神經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