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學著幹
程賓實說到這兒，長籲一聲，感同身受。抬頭看著天花板，一陣莫名的悸動湧了上來。他又開始懷疑自己：徐樂聞會不會是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難道投資養豬場這事也行不通？。。。。。。
蕭正和小張不好意思當著程賓實的麵走開，隻是把頭各自扭向一邊，使勁地憋著笑。
。。。。。。
程賓實畢竟是老刑警，經驗豐富，心裏調節能力比蕭正和小張強出幾條街。在三人中他最先從不著邊際的失神狀態中回到現實中來。
“小張，現場你都拍照錄像固定了吧，下一步是不是該提取現場物證回去檢驗了？”程賓實正色地問小張。
“是。”小張聽到程賓實談到技術上的事時馬上就從剛才的顛笑狀態中恢複過來。對程賓實來說，一旦牽涉到這種純技術領域，他毫無疑問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程組，你幹嘛要到他們刑警隊去？在我們技偵科多好。我還有很多知識想向您請教呢。”小張一邊往證物袋裏裝著自己認為需要帶回的證物，一邊問程賓實。
“技偵科的工作對我來說太簡單，沒有挑戰性。我還是喜歡衝在破案的第一線。”程賓實一邊糾正小張在提取證物過程中的一些不規範的動作，一邊說：“這兩者其實也沒有啥區別，都是警察，都是從事偵查工作。說起來也隻不過是換了個跑道而已。”
小張看了看程賓實，嘴裏沒說，隻是心裏默默地想：你這哪是隻不過換了個跑道而已？你這是從跑道直接換到了泳道！你就在那邊給別人擠兌死吧。
“程娘，你和蕭正去錄一下蕭綠蓉的口供，他們現在在醫院。這兒有小張就足夠了。”段竹萱站在臥室的門口對程賓實吩咐。
“為啥讓我們去？汪康成不是在旁邊嗎？”蕭正奇怪地問。
“讓去就去，命令要執行。”程賓實聽到段竹萱居然會主動讓他去錄口供，心裏那個高興。繼譚隊之後，段竹萱這個堡壘也成功地突破了。看來九組離春暖花開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剛接了汪康成的電話，蕭綠蓉隻是在哭，他應付不了。。。。。。”段竹萱的語氣有點發虛。
“徐柔麗不是在那兒嗎？有她在還對付不了蕭綠蓉？”蕭正站在原地沒挪窩。
“別提徐柔麗那個沒用的東西了。她就知道在旁邊陪著哭，啥忙也幫不上。。。。。。”
“你咋那麽多廢話？讓你幹啥就幹啥！”程賓實早就一路跳躍著出了臥室竄到門口那條鞋路旁。正回頭朝蕭正瞪眼：“快點！”
蕭正慢慢挪出臥室，邊走邊和段竹萱討價還價：“我覺得是不是再派個經驗比較豐富的女同誌一起去比較好點。可以幫忙抄抄寫寫啥的？”
“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當跟班，是吧？”段竹萱一眼就看出了蕭正的險惡用心：“徐柔麗不是在那兒嗎？你隻要能讓蕭綠蓉開口，她擔任記錄沒問題。”
“我不是那個意思。”蕭正突然被段竹萱點出了心裏的所想，不免有幾分尷尬。但轉念一想，想賴賬的是你段竹萱，我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口氣不僅硬了幾分，伸出三根指頭晃悠：“沒關係，你不去就不去吧，我記著呢，三天哦。”
程賓實這是第一次從段竹萱那兒接到可以去給相關當事人錄口供的活，心裏那份狂喜就別提了。看到蕭正還在那兒不識好歹地和段竹萱討價還價，哪兒還有那份耐心等蕭正說完，不由分說地過來一拽蕭正的胳膊就往外走：“快走吧，那邊還等著錄口供呢。去晚了別再讓蕭綠蓉給跑囉！”
程賓實一路拖著蕭正快步往外走，在臨出門前仍不忘回頭給還在臥室裏提取證物的小張像古時給某個高中狀元的家族報喜那樣來一嗓子：“小張，認真點，我這就錄口供去了。”
“程組，您放心地去吧，這裏這種簡單的體力活我來做就可以了。”臥室裏傳來在程賓實聽來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小張的聲音：“刑偵第一線才是能發揮您歡樂祥和的推理能力的地方。”
當程賓實和蕭正走進病房時，一抬頭就看見蕭綠蓉正半躺在床上，一個勁地哭天抹淚。徐柔麗坐在床邊握著蕭綠蓉的手，也在陪著一塊哭。汪康成手裏仍然拿著那張空無一字的筆錄紙，愁眉苦臉地站在一邊。
程賓實走過去一把就把汪康成手裏的紙抓過來，同時向身後的病房門揚了揚，臉上的表情隻代表著一個意思：你可以下崗了，讓賢的時候到了。
汪康成心情大好，如遇大赦一般把筆也遞了過來。欣喜若狂地對程賓實說：“程組，您老請！這兩位的感情已經醞釀有一個多小時了，應該差不多了。基礎已經打好，就看您的了。”說完也不理會程賓實的回答，就像一個沒有被抓到的賊一樣樂顛顛地逃了出去。
等程賓實拖過一把椅子在蕭綠蓉的床前擺好坐下，筆握在手裏，紙攤開鋪好，調整好一個最能體現警察威嚴的姿勢準備詢問的時侯。。。。。。傻眼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問起，這事他以前從沒親自幹過！雖然類似的教科書他看了不少。
“姓名？”程賓實憋了半天，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句。
“蕭綠蓉。”淚眼婆娑的蕭綠蓉被這一問愣了一下。但看著程賓實一臉嚴肅的表情，無奈之下隻好用哀怨的聲音配合著回答。
“性別？”萬事開頭難，等問到第二個問題的時候程賓實的自信心明顯增加了不少，聲音也大了起來。
“啊？！”有點發蒙的蕭綠蓉扭頭看看正在安慰自己的徐柔麗。徐柔麗已經被程賓實的這種詢問氣得在心裏吐了口血。趕緊躲開蕭綠蓉投過來的不解的眼神，轉頭狠狠地白了程賓實一眼。
程賓實從蕭綠蓉和徐柔麗的表情中感覺到自己可能犯了什麽錯，但又不知錯在哪裏，因為他可是按記錄格式的順序問的。
蕭綠蓉的沉默讓程賓實產生了些許尷尬。他有點不知該如何把詢問繼續進行下去，隻好轉頭求助地看著蕭正。蕭正在一邊早已心領神會，他覺得很有必要幫他的組長大人渡過眼前的這道難關，打破當前這種略顯凝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