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徹底崩潰
蕭綠蓉是十點十五分看完電視的，上床的時間按推算應該在十點半左右，她也是這麽說的。而裴宛筠的死亡時間是在十二點以後，中間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那麽完全就有這種可能：徐樂聞知道蕭綠蓉的生活規律，她會在什麽時候睡覺，睡覺前也會和他聊天，而且遞給她飲料一般情況下她也會喝，所以徐樂聞就事先準備好一杯放有安眠藥的橙汁讓蕭綠蓉喝下。
等蕭綠蓉睡著後再打電話約裴宛筠出來，自己或通知同夥去河邊殺掉裴宛筠。徐樂聞這麽設計有兩個好處：第一，半夜殺人不容易被人發現。第二，有蕭綠蓉可以為自己證明他完全沒有作案時間。”
“徐樂聞打電話就能把裴宛筠約出來？”段竹萱聽到這兒有些懷疑：“裴宛筠都已經被鳩占鵲巢，一個人搬出來住了。而徐樂聞則堂而皇之地和蕭綠蓉姘居到了一起，徐樂聞讓她出來她就會出來？”
“從表麵上看起來裴宛筠和徐樂聞之間確實比陌生人還不如，或者說更像仇人才對。”蕭正說到這兒看著段竹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有個細節你注意了沒有？寇組在上門調查蕭綠蓉的時候她是什麽裝束？一件半透明的睡衣，還有一頭染黃的頭發。。。。。。”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段竹萱聽到這兒突然臉上一紅，點點頭。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旁邊的程賓實還在雲裏霧裏，不知道這兩人在說啥。
“裴宛筠的頭發是染成什麽顏色的？”蕭正轉身問程賓實。
“黃色。”
“她穿的泳衣是什麽顏色？”
“肉色。”
“這說明什麽？”
程賓實茫然地搖搖頭。
“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跑，所有的女人從表麵上看都會把怒火怪罪在男人和第三者身上，不會在別人麵前數落自己的不是。但在沒人的時候幾乎可以肯定百分之百的女人都會在自己身上找不如別人的地方，到底那個小三是憑什麽把自己的男人勾搭到手的。。。。。。”
“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段竹萱聽到這兒打斷了蕭正，不讓他接著說下去。
“你是說裴宛筠在和蕭綠蓉比拚色相？”程賓實直言不諱地問蕭正。
“沒錯。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裴宛筠還不一定會出來，但約去遊泳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這還是裴宛筠自己主動提出的呢。”蕭正說到這兒補充了一句：“我這也是問了我以前一個離過婚的朋友才知道的。隻有感情經曆過刺痛的人才會有這麽深的感悟，那是一種心碎的感覺。。。。。。段隊，你說是吧？”
“你。。。。。。”段竹萱一拍桌子站起身。此時她的臉已經由紅轉灰，如果不是有法律的約束她現在就想掏槍把眼前這貨打成一張250目的濾網。
蕭正心虛地看看程賓實。他感覺到段竹萱的反應有點不對，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
程賓實可沒時間去揣測這兩人怎麽回事，他在琢磨另一件事。想了想，還是覺得更刻不容緩，‘哎呀’一聲後起來就走。
“你幹啥去？”蕭正這時候可不想一個人孤身處險。
“趁徐樂聞現在還在我們這兒，把腳鐐給他砸上。萬一跑了咋辦？”
“他跑不了，而且也不會跑。”蕭正抱住程賓實的胳膊。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段竹萱，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啥。怎麽著也要留下一個會喘氣的給自己做主。
段竹萱惡狠狠地瞪了蕭正半天。最後用手使勁點了蕭正一下，咬咬牙，驀地轉身出門。
“你幹啥去？”蕭正弱弱地問。
“幹啥去？去給你倆倒杯橙汁！”段竹萱頭也不回。
“謝謝啊。”程賓實畢竟還是有點眼力見。他也感覺出段竹萱情緒有些不對勁兒，所以沒敢太造次：“用我辦公桌上的那個熱水瓶，不要倒太滿啊。。。。。。”
“滾！”
“你再說一遍7月18日晚上你的整個活動。”常和誌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質問坐在前麵的徐樂聞。
“具體的我真的記不清了。”徐樂聞苦惱地揪著頭發。“反正這一個月我晚上都在看書。”
“那你晚上都是幾點鍾睡的？”常和誌問。
“困了就睡唄。誰知道幾點。”徐樂聞說。
“那蕭綠蓉在幹嘛？”
“看電視吧。她一直都在追著一部韓劇，好像是什麽什麽戀之類的。這種沒品位的東西我不感興趣，所以也記不住。”
“你看的什麽書？”常和誌繼續問。
“一個財經專家寫的，具體是誰記不得了。反正說的是當前的國內經濟由於結構的不合理會造成持續性惡化，年底就將徹底崩潰。”徐樂聞邊想邊皺著眉：“叫啥來著，就在嘴邊。咋冷不丁地一下還想不起來了呢。”
“你這一個月不會都在是看這本書吧？”常和誌不解地問。好像你的品位就很高似的！
“倒也不全是，總有些生意上的事。。。。。。咋？看書不行嗎？”徐樂聞看看常和誌，不屑地說。
“是《財經懸崖上的最後一眼眺望》吧，XXX寫的。”程賓實在一旁聽著實在是憋不住了：“一共才256頁的書，還要看一個月？！背都背完好幾遍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我是佩服得不得了的，寫得太好了。我深有感觸，於我心有戚戚焉。”徐樂聞好像久旱逢甘雨一樣眼睛閃著興奮的光看著程賓實，終於碰到一個和他一樣也有高超戰略思維的人了！
回想自己這段時間就好像一個獨自在沙漠裏跋涉的前行者，支撐他的隻有眼前那一盞忽遠忽近的燈光。那是一種向前看是難以言狀的空靈，左右看又是陽春白雪般的寂寞情愫。
真想不到，原來知音就在這兒，在這個自己想不到的地方還有一個和自己同樣脈動著尋找蛻變的同路人！
“有個屁的道理！”沒想到程賓實直接就是一盆涼水把徐樂聞剛剛燃起的熱情從上到下澆了個晶瑩剔透：“他十幾年前就這麽說了，我都被忽悠了好長一段時間，其實。。。。。。”
蕭正連忙拉住程賓實，如果由著他的性子講下去那這樓就歪得不成樣子了：“你最近一次和裴宛筠見麵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