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喝剩下的
“您還是向譚隊申請吧。我覺得他比較麵善。”蕭正望著程賓實的背影提醒。
。。。。。。
“小張，問你件事。”蕭正輕輕把門關緊，神秘地把小張拉到一邊。
“啥事？還需要把程組支開？真的是有關案情的？”
“那個不急，先放一邊。有個問題實在困擾著我，又沒機會找人問，因為這兩天沒有單獨一個人的時候。”蕭正朝門口方向努努嘴，問：“他是怎麽幹上刑警的？”
“你是說程組？他以前就是刑警，都在這兒幹了十多年了。”小張奇怪地說。
“我是說為什麽會。。。。。。”蕭正不好明說。
“為什麽會去搞外勤，是吧？丁閣調的。以前程組是我們技偵科的科長。那時我們技偵科連續十年都是省安宮係統的模範科室，自打程組調離後一天不如一天。。。。。。”小張說到這兒聲音有些哽咽。
“丁閣這人我聽說過，他是刑偵出身啊。怎麽可能會犯。。。。。。”蕭正說得還是很隱晦。
“因為程組幫他解決了他的一塊心病。”小張談到往事語氣裏充滿了對程賓實的崇敬：“以前丁閣是省城主管刑偵的副閣。當時他領頭主抓的一個連環殺人案八年了都沒有偵破。
此案共造成12人死亡，2人重傷的結果，其中一個受害者居然還是丁閣的嶽母。案犯的手法並不高明，腳印，指紋，DNA什麽的這些都有，但就是排查不出嫌疑人，無法比對。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半年前丁閣被下調瀘榆。
那個案犯居然跟蹤過來犯案，又殺害了一人。程組在現場勘查時根據遺留的指紋當時就把案件串並上了。沒想到的是案犯居然藏在圍觀人群裏看熱鬧，更沒想到的是程組僅僅憑著他在人群中走路的步態就確定殺人現場的腳印正是他所留。
抓來後一對比，果然是他。他的作案動機說出來你都不信，他老婆年輕的時候和丁閣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因為性格不合兩人分手後嫁給了他。
他知道這事後越想越氣，憋了十幾年終於爆發，就是想讓丁閣難堪。丁閣知道原委後也唏噓不己。
因為成功偵破此案，丁閣很欣賞程組，專門為他成立了一個特別重案組，就是現在的九組。程組任組長，享受副閣待遇。”
“可我看程組不像是副閣待遇啊。寇組好像都不鳥他，更別說段竹萱了。”蕭正問。
“行政職位還是組長。”小張看了看蕭正：“刑警隊裏的所有人，除了我都對程組橫挑鼻子豎挑眼，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
九組成立沒兩天，那些九組的成員都覺得跟著程組丟人，寧願降職受處分都要叛逃，無所不用其極，譚隊壓都壓不住。門衛的那個小王你注意到沒有？他曾經也是眾多九組副組長中的一個。為了離開九組，他居然搶一個被解救嬰兒的塑料鴨子！
孩子的父母為此意見很大，譚隊現在正想辦法往回撈呢。但丁閣不知道這些啊，他剛到不久就外出學習了，下個月才回來。”
“難怪你們看我的眼神總覺得不對，原來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蕭正自嘲地笑笑。
“不，你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小張搖搖頭，他覺得蕭正的這個形容很不準確：“應該說你是第一個把別人吐掉的蟹殼撿起來吃，並且還吃得特別香的人。”
還沒進門，老遠就聽到蕭綠蓉的聲音：“你們憑啥關我，我犯了啥法？！”
程賓實和蕭正推開門，段竹萱正和另一名年輕警察在詢問蕭綠蓉。他倆沒有打攪，隻是悄悄地從旁邊拉過椅子坐下聽。
“把7月18日晚上的情況再說一次。”段竹萱看著蕭綠蓉，說。
“都說了4遍了，還說啥？你們是不是換個人就重新問一遍？你直接看看你們以前記的就好了，幹嘛非要聽我說？”蕭綠蓉氣呼呼地問。
“少羅嗦，再說一遍。”段竹萱一拍桌子，抬高了調門。
“說說那天晚上徐樂聞到底在不在家。你可別瞎編，我們會調查的！”蕭正配合著段竹萱的語氣，在旁邊狐假虎威。
“尤其是十二點以後徐樂聞還在不在家？！”程賓實拍著桌子厲聲地質問蕭綠蓉。同時不滿地瞟了蕭正一眼：這種狐假虎威的話該我這個組長來說，你搶什麽風頭？
蕭綠蓉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用手攏了攏垂下的頭發，雙腳無聊地抖著，眼睛看著腳尖，沉默了老半天，最後嘴裏才嘟囔著說：“這不都問過多少遍了嗎？在！”
“你能肯定徐樂聞整個晚上都是和你在一起嗎？”段竹萱問。
“是。”蕭綠蓉回答。
“你幾點睡的？”
“十點半。”
“你肯定？”段竹萱看著以前記的筆錄，問。
“當然，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一直在追看的省台播的韓劇《那啥》，那晚剛好是大結閣，十點十五分演完，都是這個時間。楊警官，你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吧？看過《那啥》沒有？金世勳演得真好，不愧是我的男神。就是金淑貞差點。。。。。。”
“少打岔。說說後麵的事。”段竹萱嚴肅地敲敲桌子。她對韓劇根本就不感興趣。
“凶什麽凶。。。。。。後麵也沒什麽看頭，就關了。漱完口後就直接進了臥室上床了。”蕭綠蓉撇撇嘴。
“那時徐樂聞在幹嘛？”段竹萱問。
“穿著內褲在床上借著台燈看書。”
“然後呢？”
“然後我就睡了。”
“徐樂聞呢？”
“我上床後就把徐樂聞手裏的書搶了丟到床頭櫃上然後關了燈，我不關燈睡不著。”蕭綠蓉想了想：“本想和他聊一聊金世勳的。但喝完橙汁後太困了，所以一下就睡著了，反正是一覺到天亮。”
“徐樂聞呢？”段竹萱問。
“都關燈了，還能幹嘛？當然也跟著睡了。難道他還能摸本盲文書出來接著看？或者是警官你還想聽點啥？”蕭綠蓉看了看段竹萱，嘴角含著輕浮的笑。
“嚴肅點！”段竹萱敲敲桌子，正顏厲色地說。
“有個問題想問你。。。。。。”蕭正見段竹萱略顯尷尬，趕忙在旁邊接過話頭：“你說你喝了橙汁後睡了，那杯橙汁是徐樂聞主動遞給你的吧？是他喝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