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夠不夠硬
本來蕭正在初見屍體時對案情就有了個大致的判斷，但李所長提供的新情況讓他產生了相悖的結論，結果程賓實剛才的話又讓他開始搖擺不定。但不管怎麽說，這個案子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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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河堤上傳來一陣‘烏拉烏拉’的警笛聲。被警察攔在河堤上的人群一陣騷動，最後在幾個走在前麵的警察的嗬斥聲中極不情願地閃出一條道。7，8個身穿便衣，警察模樣的人挑起警戒繩向蕭正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李所長趕緊朝旁邊的一個手下使個眼色讓他前去迎接，而他自己則緊張地盯著程賓實的一舉一動，以防最後發生什麽意外。
畢竟三山五嶽的菩薩好不容易都拜完了，可不能因為最後一次起身時一個哆嗦把功德箱給打翻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模樣嬌美，身材曼妙的年約二十**歲的女警。一束長發紮成馬尾，隨著走動一左一右誇張地擺動，一邊走一邊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幾個男警指指點點。讓人覺得別扭的是她那大步流星的步伐和鏗鏘有力的舉止背叛了她的性別，兩者極不和諧地共存在一個載體裏。
“程娘，不是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嗎？你隻是負責攔下圍觀群眾就行了，跑到中心現場來幹什麽？”那個女警等走近後看清蹲在屍體旁的兩個人中居然有一個是程賓實後不禁加快了腳步同時大聲嗬斥。
程賓實聽到女警的問話後身體一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無所適從地搓著手，嘴裏諾諾地回答：“我沒動。。。。。。隻是隨便看看。”
女警正要發火，突然看見那個和程賓實一起的陌生人還在那兒蹲著，一動不動。氣得用手一指，問程賓實：“誰啊這是？”
程賓實不敢轉身，隻是一個下蹲拍拍蕭正的肩膀，同時臉上朝女警尷尬地擠出一絲笑：“這是新來的九組副組長，蕭正。”
蕭正站起身，呆呆地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美麗女警，不知該如何招呼。
“你好，我是刑警隊中隊長，段竹萱。”女警主動大方地伸出手。
蕭正把右手在自己的衣襟上蹭蹭，上前一步握住段竹萱伸出的手，“段隊，你好。我叫蕭正，是剛來的。。。。。。”
段竹萱沒等蕭正說完，就迅捷
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頭對著程賓實一番嘲諷：“手下終於又有兵了嗬，幾個月的媳婦又開始熬成婆了。。。。。。”
程賓實略顯尷尬地陪笑著，剛想辯解兩句。段竹萱臉色突然一沉，抬手一指：“趕快帶著你的人去河堤上警戒！這兒沒你們九組的事了，少在這兒添亂。”
“段隊，這具屍體有些不尋常，我覺得。。。。。。”蕭正開口就要向段竹萱說出自己的看法。
段竹萱沒等蕭正說完，就極不耐煩地揮揮手：“有什麽看法等回去開案情分析會時再說，現在主要是勘察現場。這兒沒你們九組什麽事了，你們的崗位在河堤上。”
段竹萱其實對蕭正並沒有什麽成見。隻是因為蕭正是和程賓實一個組的，難免有些恨屋及烏。
蕭正無奈地收起自己要說的話。不滿地嚅嚅嘴，順從地跟在同樣順從的程賓實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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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賓實和蕭正爬到河堤上設的警戒線邊，一邊把若幹好事者往外趕，一邊看著河灘上段竹萱他們那幫人有條不紊地忙活。
“這個段隊。。。。。。啊，不，這個丫頭片子是什麽來路？咋這麽生猛彪悍？”蕭正把剛抓到的一個七，八歲企圖闖關的小屁孩送到他娘的巴掌下後問程賓實。他現在已經完全能把握住該如何和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說話了，隻要和他站在一起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仇人就對了。隻是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誰是這位組長大人的親人。。。。。。
“瀘榆市閣裏有名的霸王花。長得不賴，就是脾氣大點兒，所以至今待字閨中。”程賓實說到這兒回頭看了看蕭正，別有用心地問：“怎麽樣？有女朋友沒？要不我幫你撮合撮合？”
蕭正怦然一動，一種暗喜湧上心頭。剛要下意識地點頭，正好瞟見程賓實嘴角掠過一絲包含深意的奸笑。蕭正很明顯地就從中讀出程賓實正使用美人計，來試探自己是否忠心於九組的寓意。
“既然程組您親自幫她背書，那就給她個機會參加海選。等通知吧。”蕭正即不想讓程賓實多心，同時也不想直接回絕了這門親事。萬一段竹萱在程賓實的鼓動下向自己跪下求婚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嗯。”程賓實滿意地點點頭，很高興蕭正又通過了一次測試。畢竟這幾個月的經曆給了他沉痛的教訓，防火防盜防背叛這根弦時刻都不能鬆。要警鍾長鳴啊。
“你們倆，過來。”段竹萱在忙碌了一陣直起腰想歇口氣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河堤上程賓實和蕭正正百無賴地向河灘這邊閑望，氣惱地朝兩人招招手。
程賓實和蕭正聽見段竹萱叫自己趕忙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現在人手還沒來齊，你們倆先幫忙走訪一下上麵那群圍觀群眾，別總在那兒傻戳著！要求也不高，幫忙尋找一下新的知情者。如果有認出死者的直接帶到這兒來，後麵進一步的詢問工作我會安排別人來做。
哦，對了，程娘，你順便再把所有目擊者或知情者的姓名，家庭住址，電話號碼，樣貌特征什麽的記一下，這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吧。”
“這個容易。”程賓實一拍胸脯，隨手一指河對麵，張口就問：“那邊圍觀的人呢？要不要也問一問？帶到這邊來恐怕有點繞遠，能不能安排個船擺渡一下？”
蕭正見段竹萱張嘴又要開罵，趕緊一拽正傻不拉幾等著段竹萱回答的程賓實：“段隊，你放心，保證任務。”說完拉起程賓實頭也不回地趕緊走。
段竹萱瞟了蕭正的背影一眼：嗯，還算是個正常人。就是不知道跟程賓實呆久了會咋樣，就看他的命夠不夠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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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賓實和蕭正重新爬回河堤。
程賓實腳一粘上路麵就不管不顧地向圍觀人群吆喝有知情者趕緊主動上前報名。蕭正也不說話，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