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正常嗎
“少廢話!”蕭正麵無表情地大聲嗬斥。
“真的是第一次,我對天發誓。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小偷繼續哀求。
蕭正沒理會太多,帶著小偷直接走進了安宮閣大門。門口的警衛瞟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繼續盯著門外。
蕭正緊走兩步,和小偷肩並肩走了一會兒,扭頭看了一眼,突然出其不意地問:“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我是警察的。”
小偷聽了這話一怔,驚訝地看著蕭正。頓了頓,嘿嘿一笑:“沒想到你居然會問我這個問題!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不僅是個警察,而且還是個已經報過道還沒正式上班的新警察!你之前應該在武警幹過。”
“嗬,”蕭正聽到這兒一下來了興趣,這小子看來沒自己想得那麽簡單啊:“說來聽聽。”
小偷用眼白瞟了瞟蕭正,得意地說:“從你剛才抓我和捆我的熟練程度來看,就知道你以前沒少幹過這種缺德事!而有機會長時間磨練這種技能的人除了條子就隻有混黑道的了。當然首先我可以肯定你不會是混黑道的。
因為混黑道的人不會去管我這種小兒科的閑事,更不會主動往閣子裏跑的,那不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嗎?要說是為了邀功請賞那更說不過去,像我這種小蝦米根本不值得這樣做!所以我可以肯定你隻能是個警察。
雖然你是個警察,但你肯定不是個正兒八經的反扒便衣,這從捆人的方式中可以看出來。因為他們通常都是用約束帶,就是紮電線的那塑料玩意兒,或者用別人的皮帶,鞋帶等。
一般不會用到手銬,因為手銬不容易攜帶,也容易被人察覺出身份。可你不一樣,你用的是細麻繩,這很少見,而且還把我捆得這麽結實,跟粽子似的。
能這麽習慣並熟練使用繩子捆人的除了獄警就是武警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種捆法是‘蘇譚背劍’吧?”
“嗬,知道得還不少!我怎麽就不能是獄警了?非得是武警呢?”蕭正推了推小偷,接著問。
“這很簡單。”小偷毫不隱瞞地繼續說:“獄警一般情況下年齡都偏大,年輕的獄警比較少,而且這條公交線也不經過監獄或看守所。他們並不需要有太強壯的體格,因為有武警幫他們看場子嘛。
再說了他們平常使用的都是手銬,最多也就是砸下腳鐐。就算是要捆人綁赴刑場很多情況下那也是武警來幹。所以從這兩方麵來看你應該不會是獄警,而是武警。”
“至於說到你是新警察嘛。”小偷清清嗓子,朝蕭正手裏拿的那堆洗漱用品努努嘴:“如果不是第一次在一個新的地方安家,誰會一口氣買這麽齊備的生活日用品呢?剛才那個門衛隻是看了你一眼,並沒有上前詢問,說明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應該是個已經報過道卻還沒正式上班的新警察。”
蕭正點點頭,沒有說話。
小偷看了蕭正一眼,正想繼續洋洋得意炫耀下去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低頭想了想後疑惑地問:“我好像上當了,你更不簡單!你是怎麽看出我知道你是警察的?”
“這很簡單。”蕭正瞟了瞟小偷,頓了頓,學著小偷剛才的語氣:“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市民押著你去警閣的話你會怎麽做?
不外乎以下這樣:剛開始旁邊人多的時候肯定是哀求,等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要麽就是用錢賄賂,要麽就是那啥裸的威脅,比如說我已經記住了你,出來以後殺你全家什麽的。
但這些你都沒有,隻是一個勁地哀求。所以我斷定你猜到了我的警察身份,因為你知道賄賂和威脅對我根本就不起作用。”
小偷並不服氣地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這麽推論很沒有道理,對吧?”蕭正感覺到了小偷的那一絲詭笑,淡淡地問。
“你說呢?”
“嗯,我也這麽認為。”蕭正點點頭:“通過剛才的交手你應該能感覺到你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向一個比你強得多的人哀求這很正常,我並不一定非要是警察。”
“切。”小偷不屑地撇撇嘴。
“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抓你到這兒來嗎?”蕭正換了個問題。
小偷並沒有馬上回答,隻是用眼角斜了蕭正一下,淡淡地說:“不就是因為我向別人借了個錢包嗎?”
“剛開始的確是這樣。”蕭正回答:“但你剛才說的話讓我現在可以肯定兩點:第一,你並不是下車後才知道我是警察的,你在車上的時候就知道了。第二,你偷錢包是故意演給我看的,目的就是想讓我抓你。”
小偷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略有些激動地問:“我吃飽了撐的讓你把我抓到這兒來!你憑啥這樣說?”
“其實我也不妨坦白地告訴你,你剛才整個作案的過程中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蕭正清清嗓子,接著說:“首先你表現得像一個生手。通常情況下單獨一個人在犯罪時最先考慮的不是該如何實現自己的犯罪目的,而是在犯罪過程中或犯罪後如何不暴露自己。
除非他氣焰十分囂張,有恃無恐,或者是犯罪經驗很豐富。當然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的話就不會隻滿足於在公交車上偷錢包了。有經驗的小偷都會盡可能地對自己的不法行為做充分的偽裝,使自己隱藏在茫茫人群中,盡量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作為一個正常的公交車乘客,他在公交車上的移動路線應該是從前門走到後門,這樣是為了到後門下車。從人多的地方到人少的地方,這是為了乘坐舒適。可你卻反其道而行之,從後門走到前門,從人少處走到人多處。”
“這太牽強了吧。”小偷撇撇嘴,不認同蕭正的說法:“誰說沒人從後門擠到前門?這種情況在公交車上並不少見吧。”
“嗬嗬。”蕭正笑了笑:“我這說的是一個普通人下意識裏默認的正常行為方式。如果他作出特別的行為那麽他必然會有他特別的理由。
比如他可能上前去問司機是否會到某某站,可能去拿放在前麵的東西,可能去找前麵熟悉的同伴,可能前麵有空座等等,而你是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前麵後直接就站在那個被盜者身後一言不發,你覺得你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