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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箭雙雕

  “負責人畢竟是負責人,粱景福連他一起罵的時候,他可以選擇走掉,粱景福也不追究,就算是蕭看他一眼了。事後,負責人也會安慰我們,勸解我們,無非是說,粱副經理喝酒了,喝醉了,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他罵幾句就算了,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有時候粱景福打得重了,我們也會哭著去找負責人。負責人在粱景福酒醒以後,也跟粱景福說過這些事兒。粱景福就會找到我們,滿臉賠笑,給我們賠錢道歉。甚至有時候會拿出幾百塊錢來,當著負責人的麵給我們,說是算是我們的賠償費。”


  “盡管我們也知道,他這是打一耳光,給個糖。我們寧可不要他這個糖,也不願意挨他的一耳光。可是人在矮簷下,哪能不低頭?畢竟人家給你賠禮道歉,畢竟人家願意給你所謂的補償。”


  “所以人家罵也就罵了,打也就打了,我們都能忍著,可是我們在心裏都給他記著呢。所以我們看到張飛舟,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我們心裏那個解氣啊!我們心裏那個蕭興啊!恨不得鼓起掌來。”


  “後來食堂負責人告訴我們,單位樊經理出麵調查處理這個事情,要我們準備作證。我們姐妹幾個就在一塊商量了一下,反正不管怎麽說,張飛舟打粱景福,客觀上是也給我們姐妹們出了氣,解了恨。”


  “如果叫我們選擇的話,我們寧願選擇張飛舟,我們可以作證說,張飛舟沒有打粱景福。可是事實上,我們親眼看到了。如果我們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也是昧著良心,我們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但是我們又不願意偏向粱景福,如果我們說了真話,就等於是幫助了粱景福。”


  “所以想來想去,我們決定裝聾做啞,可以說,我們什麽也沒看到。”


  “所以樊經理調查的時候,我們幾個姐妹口徑一致,都說沒有看見。至於那幾個後廚的師傅,估計也跟我們的心思差不多。”


  “他們倒也不是對粱景福有什麽多大的意見,隻是看不慣他頤指氣使,特別是看不慣,他酒後打罵我們姐妹。他們也選擇了說沒有看到。至於他們是真沒看到還是假沒看到,我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我們沒有跟他們訂過什麽攻守同盟。”


  蕭正點點頭,對葛秀蘭說,“你們有這個前因,所以你們說沒有看到打人,這個我也可以理解。我不理解的是,後來為什麽你改口了?就你一個人改口了,那幾個姐妹沒有一起改口?如果你們一起改口的話,估計也不是現在這個結局。”


  葛秀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來說去,還是我命苦啊。那幾個姐妹,後來粱景福也去給人家做工作,叫人家改口。可是人家死活不改口,就一口咬定,當時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我也說我沒有看見,可是不行呀,粱景福專門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給我說了一下午。什麽話也說了,把前因後果,利害關係通通說了一遍。”


  “他說道,如果我不改口,那他這個虧就吃大了,人就丟大了。明明人家打了他,調查組的結論,卻說是不能確認,他就白挨打了。更嚴重的是,還得受領導批評,他在單位就沒有麵子,就抬不起頭來,這會影響他的前途的。”


  “還有,他說張飛舟是張上就要退休的人了,如果在這個事情上,粱景福占了下風的話,他連一個即將退休的人都鬥不過,以後還怎麽在單位混?還怎麽在領導麵前說三道四?”


  “他最後說,唯一能改變這一點的,就是我要改口,說我親眼看到張飛舟打人了,隻要我能站出來作證,領導就會相信。”


  這種事情,蕭正相信粱景福能幹出來,這話,粱景福能說出來。蕭正就說,“其實粱景福也找過我,而且他還說,他向領導推薦了我,近期要把我調到行政科來工作,意思是,我張上就成為他的下屬了。”


  “可是事實證明,我現在沒有成為他的下屬,而是被發配到這裏扶貧來了。不過也好,來到這裏,遇見了你,最起碼能把當時的情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作證的證詞跟你一樣,也是沒有看見他們打架,其中的原因,跟你不一樣,我當時確實沒有看到他們打架。我隻是覺得有點不解,你要改口,為什麽要說成是樊經理威脅恐嚇你了呢?”


  葛秀蘭說道,“這個原因也是粱景福教給我的,因為我要改口的話,理由也不好找,粱景福說,隻有樊經理威脅恐嚇我才能站住腳。”


  “因為大家都知道,樊經理平時就是一張嚴肅認真的臉,看見誰也沒有什麽表情,再加上臉色也比較黑,一副黑臉包公的樣子。說實話,我們姐妹幾個,剛見到樊經理的時候,心裏還真是有點怕他。所以說樊經理威脅恐嚇我們,領導和單位的同誌,也都能夠理解,也就可以相信了。”


  “其實吧,粱景福也說了實話,他覺得樊經理的調查,並沒有做出對粱景福有利的結論。所以他認為樊經理,是有意偏向即將退休的張飛舟,是沒有理解領導的意圖。”


  “他叫我這樣說,一方麵為我的改口提供了理由,提供了依據;另一方麵,也在領導麵前奏了樊經理一本,算是一箭雙雕吧。”


  蕭正覺得,粱景福的設計,乍一聽,也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也是合乎邏輯的。但是蕭正心中最大的疑問,仍然沒有解除,這就是,為什麽別的姐妹可以不改口,而葛秀蘭卻必須改?

  蕭正就繼續問道,“粱景福也找了其他的餐廳服務員,人家都沒有答應他,為什麽你卻要答應呢?”


  葛秀蘭說,“起初我也是不答應的,但是粱景福後來給我交了底。他說,我是他介紹來的,他要對我負責。他說領導並不相信樊經理的調查結論,尤其不相信我們真的沒有看見張飛舟打人。”


  “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堅持不改口的話,領導肯定是會要開除我們幾個的。對於那幾個餐廳服務員,粱景福說,對他們毫無顧忌,要開除就開除,要打發就打發,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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