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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無功而返

  作為葛行長,當然對他們更不感興趣了。大家都知道,除了那些餐廳工作人員,被牽涉到餐廳事件的機關正式員工,就是蕭正了。


  現在葛行長的講話,說到有的餐廳事件的證人,不敢堅持原則,不敢旗幟鮮明地跟壞人壞事做鬥爭,大家都知道說的是誰。


  而葛行長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範圍,講這個事情,使得蕭正突然意識到,餐廳事件,對自己的影響確實太大了,很有可能,事情並不是到此為止。


  蕭正想到,粱景福作為一個經理,雖然有權,但權力有限。即便是在有限的權力範圍之內,他都能給蕭正造成重大的打擊,而葛行長可以說是在單位一言九鼎,一手遮天。


  他明明知道蕭正是會議的記錄人,卻一點兒也不回避,直接就重話敲打蕭正,這本身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蕭正的重大打擊。是表明了行領導對蕭正的定性,表明了行領導對蕭正的一種態度。


  蕭正就預感到,以後自己在機關,在單位,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正在蕭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抬頭,忽然看到,張飛舟進來了。一般人員進入會議室,這種情況也時有發生,當然不一定是張飛舟。


  因為是在本單位開會,中層領導都參加,說不定哪一位中層領導所在的科室,會發生突然狀況,幹事自己做不了主,就會找到會議室來。


  所以蕭正也沒有在意,以為張飛舟是要找他的經理。蕭正熟知每一位參會人員的位置,他的目光就看向張飛舟的經理,示意有人找他。


  經理一回頭,看到張飛舟,臉色就變了。張飛舟沒有理會自己的經理,而是徑直走到會議桌旁邊,揚起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他聲音顫抖地大聲說道,“在座的各位領導,我插一句話。我手裏拿的是上級銀行發字第38號文件,關於親屬回避的通知。”


  “這個文件要求,凡是在銀行工作的人員,都必須實行親屬回避。什麽是親屬回避呢?簡單一句話,就是有親屬關係的人,不能在一個科室裏工作。不能是外甥打水舅舅喝。”


  張飛舟他本人,沒有資格參加行務會,但是他屬於本單位的員工,他不請自到,他要進來,沒有人會攔著他。


  他這樣一攪和,參會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葛行長剛剛宣布了對他的處分決定,他就闖進會議室,是不是要鬧事?

  可是對他的處分,跟他剛剛說的什麽親屬回避的事情風張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著啊。大家都不說話,都緊緊的盯著他,看他接下來要幹什麽。


  蕭正就看到,葛行長被這樣一個橫炮給打蒙了,臉色鐵青,恨恨地盯著張飛舟,繼而把目光轉向張飛舟的經理。


  張飛舟的經理,不得不站起來,對著張飛舟說,“老張,這裏是行務會,你有什麽事,咱們出去再說!”


  張飛舟對著自己的經理搖搖手,繼續說道,“我現在向行務會的各位領導舉報,行政科的粱景福副經理,跟餐廳服務員葛秀蘭,有親屬關係,違反了上級行的有關規定。可是這個葛秀蘭卻又改變證詞,說我打了粱某人。這樣的證詞可信嗎?”


  “還有,樊經理是複轉軍人,有能力有水平講原則,他調查的時候,這個葛秀蘭作證,說沒看到我打粱景福。可是後來呢,也不知道粱景福怎麽做的工作?反正是這個葛秀蘭又把自己的證詞給推翻了,重新作證,說看見我打粱景福了。”


  “那天在餐廳見證者好幾個,就葛秀蘭翻了供。這個翻供不是很奇怪嗎?這樣的翻供,就是到了法庭上,因為他們有親屬關係,法庭也是不會采信的。”


  “可是在咱們單位,卻有人相信,不僅僅是相信,還把這個作為唯一的定案證據。根據法庭都不能采信的,親屬做出來的證詞,居然還給我做了一個處分決定。如果真有能耐,就給我一個處分,不準退休多好啊!”


  “更奇怪的是,這個葛秀蘭的翻供,並不是對調查組樊經理作出的,而是直接交給了葛領導。葛領導不相信自己任命的調查組,自己來辦案,這麽大的一個領導,竟然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就知道放狗咬人。真不知道粱景福給了你什麽好處?”


  粱景福豁地一下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指著張飛舟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這裏是行務會,是經理以上的領導幹部才能參加的會。


  你混了一輩子,竟然沒有混個一官半職,退休了,還背了一個處分,就這樣你還有臉來會議室大放厥詞,大放狗屁!”


  張飛舟反倒非常鎮靜,神定氣閑地轉向粱景福,“誰的褲襠破了,露出個你來,你不就是憑著會舔領導的屁股,會看領導的臉色,領導叫你咬誰你就咬誰,才弄了一個一官半職嗎?感覺很光榮嗎?呸!”


  蕭正不由得不佩服領導的定力,如果換作是自己,那肯定是要拍案而起的。張飛舟並不是單單地把矛頭對準粱景福的。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倒好,幹脆到主人家去打狗了。是連狗帶主人一起打。所以行長的臉,赤橙紅綠青藍紫的變幻,實在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張飛舟的大鬧會場,太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自從蕭正參加行務會議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借故大鬧會場。不過也真叫蕭正開了眼界,竟然還有這麽一種出招過招的行為。


  原來他以為單位的人,都是有素質的人,都是文質彬彬的。大家勾心鬥角也是有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但都是靜水流深之下的過招出招,是台上握手台下使絆。


  像張飛舟這樣圖窮匕首見,公開吵鬧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單位畢竟也是社會的縮影,也是社會的一部分,有張飛舟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


  蕭正不由得想到,這也可能跟古時候的攔轎告狀,有點兒相似吧。不管攔轎告狀的當事人,到底對錯有無冤屈,但是隻要他做出了這種舉動,人們就一定會認為,他是受了多麽大的冤屈。而且對於這種冤屈,他也嚐試過各種告狀伸冤,但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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