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你就不怕?
原來潘建柏被帶到公安局後,公安局的人沒有為難他,也沒有把他當做犯罪嫌疑人關押起來。公安局的民警詳細了解完潘建柏帶領橫嶺莊的幾個人砍伐林木的實際情況,給潘建柏隊長做了一份筆錄,由於夠不上刑事犯罪,也就沒有進行立案偵查。他們把潘建柏放了出來,不過公安局的人告訴他有些情況還需要潘建柏配合調查了解,他暫時不能回橫嶺莊隻能在總場招待所呆著,有情況隨叫隨到。潘建柏隊長說沒有問題,於是一個人走著來到了招待所。
傅屬記看到潘建柏隊長,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麽好,快步迎上去兩個人緊緊地握手。
於六高興地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快快!琪琪,再去拿一副碗筷,給徐大哥倒酒!”
這一夜,幾個人開懷暢飲。
第二天,公安局把潘建柏的問題移交給了總場黨委,他們不再過問。
趙場長拿著公安局送來的材料,拿著江副廠長送來的橫嶺莊東山提水工程計劃書和往來賬目認真地看了一遍。
趙場長綜合了各方麵的意見,提交黨委會研究,最後決定對潘建柏隊長做出了紀律處分並對傅屬記也給予了嚴厲的批評,責成江副廠長全權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傅屬記和潘建柏隊長坐在江副廠長辦公室裏,江副廠長對他倆說,“潘建柏,你做的這件事兒啊,教訓非常深刻,今後在這方麵一定要引起重視,現在咱們正在搞退耕還林工作,你帶頭違規砍伐樹木,這不是頂風上嗎?”
潘建柏說,“江副廠長,我認識到錯了,今後一定改正!不過,當時啊,我就是心裏太著急了。”
江副廠長說,“再著急也要有個尺度,要依法依規辦事,必要的審批程序還是要做到。”
傅屬記說,“江副廠長說得對,這件事也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法製課,今後我們一定注意,一定嚴格依法、依規辦事。”
江副廠長說,“你們建設提水工程是件好事,但是好事一定要辦好,雖然這個提水工程使用期隻有兩年,但是工程質量一定要保證。潘建柏啊!你回去後還要一如既往的工作,不能因為受到了處分就耍性子、撂挑子,那樣可不行!”
潘建柏說,“江副廠長你放心吧,我潘建柏不是那種人,我還會努力工作,不會有半點馬虎。”
江副廠長說,“那就好,咱們就事兒論事兒,雖然你違規砍伐樹木受到了處分,但是爭取到了年底開總結會時在退耕還林工作上能夠得到表揚!”
江副廠長的話給了潘建柏隊長很大的信心。幾天來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了,事情也有了一個最終的結果,雖然受到了處分,但是潘建柏隊長心裏一點都沒感到委屈,相反,由於這件事兒在總場機關引起的反響也很大,所以傅屬記他們建設提水工程需要砍伐木材的申請很快得到了批複。
批複是這樣的,“嚴格按計劃開采,明年春天苗木全部補齊。”
能得到這份木材開采許可,潘建柏隊長的高興勁就別提了,他對傅屬記說,“屬記,能這麽快把木頭批下來,就是把我抓進去蹲幾天都行。”
傅屬記說,“說什麽傻話!”
潘建柏隊長笑了,他笑得是那麽真誠。
回到橫嶺莊潘建柏一點都沒耽誤工作,直接回到工地馬不停蹄地指揮砍伐樹木、指揮東山提水工程建設。
橫嶺莊原來的木耳場拆除了,在木耳場原址上修建了一個臨時提水塔,巨大的水罐是傅屬記從農科所借來的,傅屬記和農科所的吳所長商量好隻借用兩年,等東山的樹栽完後就把水罐拆掉還給人家。
木頭搭建的水塔上麵,高高的水罐和架在空中的一條水渠相連,水渠直達東山的半山腰,這條水渠的建設為東山荒山、荒地的植樹造林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
秋收過後總場召開了年終工作總結大會。
傅屬記、柳五、莫擎蒼、張豐守等人由於在退耕還林工作中表現突出,在總結大會上披紅戴花,受到總場的表彰獎勵。
傅屬記在會場上領回大獎狀的時刻,橫嶺莊參加會議的幾個人把手都拍紅了。
潘建柏隊長由於還背著處分,被取消了評優、評模的資格,隻受到了江副廠長的口頭表揚,不過他心裏也美滋滋的。
開完表彰大會在回橫嶺莊的路上,走到防火站附近時大家突然遇到了劫匪。
劫匪大約有十幾個人,為首的人右臉上有一個很長的刀疤。
刀疤臉看起來很凶惡的樣子,看著傅屬記他們一幫人就像一群餓狼看到了羊,眼睛裏放出貪婪的目光。
周思聰小聲對傅屬記說,“傅屬記,這夥人我好像見過。我記得王璃兒住院時,我在裕德公社醫院裏看到過這個刀疤臉,那次他們是到醫院裏要賬,把一個正住院的人一頓暴打。”
馮其茗說,“思聰說得對,我也想起來了,有這麽回事兒,當時馮院長看到醫院裏有人打仗搗亂,就讓王璃兒提前一天出院了。這夥人怎麽跑到山裏來了?”
傅屬記看了看大家說,“怎麽辦,打?還是跑?”
幾個人都沒有了主意,這時候就聽見對麵的一個劫匪喊道,“前麵的人聽著,我們隻劫財不害命,把兜裏的錢全部掏出來,一個個地走過來,我們保證不傷害你們。否則誰也別想過去!”
傅屬記麵對窮凶極惡的劫匪,心裏也沒底,他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平時看電視上的劫匪出場都會有什麽“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之類的亮相。
另外還有什麽“牙崩半個說不字,看我手中大刀管殺不管埋…….”等等唬人的黑話。
傅屬記看著這幫人,他很冷靜,仔細觀察這些劫匪的表情有些色厲內荏,於是心裏在想,“看樣子這些劫匪不太專業。”
於是他提高了聲音對著劫匪喊道,“我說幾位,怎麽跑到我們這大山裏來了,山裏的人都窮啊,出門也不帶錢!”
刀疤臉大聲喊道,“少廢話,誰不知道你們橫嶺莊這兩年富的流油,我們早就打聽過了,今天你們去總場領獎,怎麽也得有獎金和獎品吧。快點把錢掏出來,把東西放下!”
傅屬記心想,“壞了,自己看走眼了!沒有想到這幫劫匪就是衝著他們這夥人來的,看得出來人家還是早有準備,而且是有計劃地在這裏等著他們呢。”
傅屬記沉住氣又說道,“那我們要是不給呢!”
刀疤臉好像有點不耐煩了,氣急敗壞地說,“不給?不給你們誰也別想走!”
說完話晃了晃手裏拿著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傅屬記小聲對大家說,“不行咱們就快點往回走,不和他們發生正麵衝突,趕緊下山去公安局報案!”
柳五和坐在拖拉機上的幾個人回頭看了看,小聲說道,“屬記,不行啊!你看咱們身後也有他們的人,咱們這是讓人家給包圍了!”
傅屬記回頭一看,可不是嗎,真是低估了這夥劫匪的智商,往回走的路上他們也安排了幾個人在路邊的樹林裏埋伏著。
前有財狼後有虎豹,現在傅屬記他們真是無路可走了。
兩夥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
潘隊長想了想說,“傅屬記,我覺得現在全國都在搞‘嚴打’,咱們場公安局最近也破獲了不少大案、要案,總場的治安形勢變的比過去好多了。我分析這幫人可能在山下被公安局打擊的沒有立足之地了,所以走投無路才跑到咱們山裏來打劫,咱們絕對不能向他們屈服!”
“對,絕對不能屈服!”
“如果這次讓他們得逞,今後咱們再來回走可就遭殃了。”
“劫匪貪得無厭,這次截道如果有了好處,以後他們就會經常來,那可就遭殃了。”
“不能屈服,不能給他們錢!”
…………
大家雖然議論紛紛,可是麵對這夥劫匪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劫匪有些不耐煩了。
“再給你們五分鍾的考慮時間,如果再不回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劫匪有些氣急敗壞,那個刀疤臉更是暴躁的直接衝到了路中間,一邊搖晃著匕首向傅屬記他們示威,一邊指揮著後邊的人慢慢往前靠攏準備硬搶。
傅屬記和潘隊長幾個人冷靜下來。
傅屬記說,“咱們是八個人,他們前麵應該是六個人,後邊我發現也有四、五個人,要是真動手的話,咱們要吃虧啊!”
張豐守在一邊說,“屬記,要不咱們聽他們的,把兜裏的錢給他們,放咱們過去就得了唄!”
柳五一聽張豐守這麽說,當時就發火了。
“咋了!老張大哥,這還沒動手呢就認慫了?!”
老張說,“我這不也是不想把事兒鬧大嗎!”
柳五說,“你認慫,你過去!把錢都給人家,讓人家放你過去,說吧,你兜裏有多少錢?”
老張諾諾地說,“我、我、我兜裏也沒錢啊!”
莫擎蒼在一邊說道,“老張,你說你沒錢,他們能信嗎?真要是搜身發現你沒錢,他們會饒了你嗎?我咋就不信呢!”
老張閉上嘴不吱聲了,看得出來,老張雖然長得又魁梧又壯實,原來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
傅屬記說道,“擎蒼說得對,就是咱們真把錢給他們,他們也未必能讓咱們痛痛快快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