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反常

  下一秒!

  只聽得咣當一聲,酒杯落地,杜永言捂著肚子,面目猙獰道,「我……我不行了,我拉我去醫院洗胃!」

  杜永言身後的幾個下人,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夏樹,趕緊將杜永言整個人給抬了起來。

  隨後,徐千又駕車帶著夏樹回到了納帕溪谷。

  躺在沙發上的夏樹,吐了幾次后,心裡稍微舒暢了不少。

  陳天驕隔得老遠,遠遠地看著,見徐千又忙的差不多了,迅速跑到徐千又跟前,將她拉到了一旁。

  「哎,千又,你過來,媽有事跟你說。」

  徐千又當下一愣,點了點頭。

  「這藍岸麗舍,是不是你挪用了伊萊美的公款買的啊?」

  「啊?沒有啊,這別墅我壓根就沒出錢啊,都是夏樹一個人操作的,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徐千又的答案,陳天驕當下心頭一緊。

  怎麼可能?

  夏樹他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不應該啊!

  見自己老媽一個勁的搖頭,徐千又便離開她,再次回到了夏樹的身邊,又給夏樹洗了一把臉后,才扶著夏樹回到了他們的卧室。

  好不容易,將夏樹安頓好,讓他睡下。

  徐千又這才再次走出卧室,回到了客廳。

  坐回沙發上,徐千又拉著自己老媽的手問道,「媽,你到底要幹嘛?」

  陳天驕一臉嚴肅道,「沒有了,媽就是有點不敢相信那別墅是夏樹買的。不瞞你說,我今天可是去物業中心問過了的額,人家經理親口跟我說的,房產證上寫的是你和夏樹的名字,你有完全的自主權!」

  「媽,你女兒沒有挪用集團的錢,你覺得我會買得起這個高達十億的藍岸麗舍嗎?」

  陳天驕看自己女兒一副認真的姿態,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當下整個人有點蒙了。

  不是吧?

  難道真的是夏樹那個混蛋全資買的?

  說完!

  徐千又不忘繼續補充道,「媽,挪用公款可是要判刑的,再說那可是十個億,你覺得你女兒會為了一個容身之地,將自己給送進牢房裡關著嗎?

  你看你女兒像是那種虛榮心爆表的人嗎?」

  「呵呵……忘了告訴你,京都夏氏集團的投資款,劃到我們伊萊美集團的財務賬號上,是需要銀行部門層層審批的,要知道那可是一百億的超額資金,並沒有那麼快的!」

  話音未落!

  徐千又有點不悅地扭頭離開了客廳,直奔洗水間而去。

  很快。

  整個空蕩的客廳里,只留下了陳天驕一人。

  她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抱著一杯茶水,耷拉著臉,當下別提有多不是滋味。

  京都夏氏集團投資的一百個億,還沒有到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這藍岸麗舍真的不是自己女兒買的。

  陳天驕當下別提有多無語。

  她沒有料到事情會不按照她的猜測往下發展,而是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會吧?

  不會吧?

  如果這藍岸麗舍真的是夏樹獨自買下的,那他到底什麼來歷啊?

  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

  他到底得多有錢啊?

  一想到這裡,陳天驕渾身顫抖了起來,額頭上更是嚇的汗大把大把的往下流。

  來不及關燈,陳天驕慌慌張張的衝進了自己的卧室,愣是將已經睡下的徐勝利,一巴掌拍醒了過來!

  「陳天驕,你有毛病啊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是吃錯了葯,還是怎麼回事?」

  睡眼惺忪的徐勝利,瞪了陳天驕一眼,發出怒獅般的不瞞。

  「噓噓……你還能再大點聲嗎?」

  陳天驕趕緊沖徐勝利作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關緊了房門,小聲說道,

  「徐勝利,我告訴一件驚人的大事!我剛剛從你女兒那裡獲知了一個大秘密,這間藍岸麗舍根本不是咱女兒的錢買的,而是夏樹出資全款拿下的!」

  什麼?

  徐勝利再也睡不著,從被窩裡跳了出來,看向陳天驕,一臉驚疑道,「不是吧,不是伊萊美那一百個億的錢啊?」

  陳天驕猛然點頭,接著道,「是啊,咱女兒親口跟我說的,說那筆投資款根本沒有到賬,沒有到賬,咱女兒肯定就沒有錢啊!」

  一聽此話,徐勝利這才幡然醒悟。

  明白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緊接著!

  徐勝利再次跳到床上,蓋上被子,沒了興緻道,「嗯呢,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反正這  別墅咱已經住上了,誰出錢還不是一回事,只要有地方就行了唄。」

  啪!

  陳天驕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徐勝利的臉上,罵罵咧咧道,「睡你麻痹!

  這麼大的事,你特么還能睡得著?

  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別墅真的是夏樹出的錢,那咱們以後再這個家裡,哪兒還敢大聲說話?

  今後,他夏樹怕不是要天天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捂著臉頰的徐勝利,要不是仗著自己脾氣好,  早一腳踹翻了陳天驕,忍了又忍后,徐勝利不耐煩道,

  「陳天驕!

  要我說,夏樹那天打你純屬你自己活該!

  他當天要是能打死你,才好呢……

  你也不想想你往日里是如何對待他的?

  我是不是多次的提醒過你,叫你對咱女婿好一點,好一點……

  而你呢……

  不聽我的忠告也就算了,反而變本加厲,越演越烈,根本不講人家夏樹當個人啊!

  你這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作死啊,現在好了,人家夏樹的勢力已經暴露出來了吧,你想有一個好的收場,怕是輪不到你做主了吧?」

  徐勝利噼里啪啦一通說教,愣是將心中擠壓許久的怒意給宣洩了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婆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譏諷嘲笑夏樹,人家夏樹的壞名聲也可能穿的沸沸揚揚,眾人皆知。

  徐勝利同時也在為夏樹的好脾氣暗不停點贊。

  更為擔心的是,徐勝利很怕夏樹哪天突然一時控不住,再次對陳天驕大打出手。

  到那時,自己怕是要天天伺候躺在輪椅上的陳天驕了。

  面對徐勝利的一通說教,陳天驕耷拉著腦袋竟然無言以對。

  正因為!

  徐勝利說的都是大實話。

  沉默了良久之後,陳天驕最後還是沒忍住,咬著牙憤恨道,「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我陳天驕還沒死,這個徐家永遠是我做主!」

  徐勝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陳天驕這種無理取鬧的潑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按下卧室的大燈,徐勝利直接鑽進來被窩,恨恨道,

  「懶得給你瞎逼逼!等哪天這個家被你鬧騰散了,我可不跟你一起去要飯!」

  陳天驕脫下衣服,也鑽進了被窩  ,撫摸著徐勝利的腦袋,沒好氣道,「老徐,你是不知道,我只是想將我的名字加在房產證上那麼簡單,我所作的這些還不是為了一家的和樂著想?

  如果房產證上沒有我的名字,我在這個家裡說話就沒有底氣。

  沒有底氣,家裡就會少掉很多的快樂!

  更重要的是,沒有安全感。

  萬一……那天夏樹心情不爽,轟趕咱們離開納帕溪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你說對不對?」

  徐勝利悶不做聲,裝死一般,很快就打起鼾來。

  悶悶不樂的陳天驕,又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刻鐘左右的功夫,最後可能是說的累了,才終於睡了過去。

  ……

  次日!

  太陽東升。

  夏樹腦殼疼的難受,經不住刺眼眼光的折騰,正準備起床找點頭疼粉之類的東西。

  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卧房門被人打了開來。

  「來來來,好女婿,這是媽一大早起來給你熬制的醒酒湯,趁熱趕緊喝了!

  年輕人不喝酒又不行,既然喝了酒就要多養養胃才對!」

  陳天驕手裡端著一碗雞湯,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整的夏樹當下是一愣一愣的。

  自從和徐千又結婚三年來,在他們老徐家,像這般待遇夏樹還是頭一次遇到。

  這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樣的少見,使得夏樹當場很是不適應。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架不住陳天驕笑臉相迎,夏樹沒得辦法只好接過了雞湯碗,笑著回道,「謝謝媽。」

  陳天驕順勢坐在了床邊,眼睛半刻不離地盯著夏樹,繼續說道,「謝什麼謝  ,你是我女婿,搞得多見外啊!

  記住了,咱們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好在現場沒有外人。

  若是被外人看到陳天驕這一幕,恐怕會認為陳天驕腦子抽風,精神不正常了。

  畢竟!

  以陳天驕的為人,打死她,她都不可能做出這中跪舔自己女婿的事情來。

  然而!

  今天則完全讓人意外。

  對於陳天驕這一反常的言行舉止,夏樹當下也是相當尷尬。

  夏樹也知道陳天驕干出這種違背她做人準則的事情來,肯定有她的個人動機。

  否則。

  像陳天驕這種愛錢如命的勢利眼,是不可能屈服於夏樹這個做女婿的外人的。

  好奇心驅使夏樹,不得不喝了兩口雞湯后,沖陳天驕問道,「媽,你該不會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吧?」

  陳天驕一聽,趕緊拚命搖頭道,「咳,你把你媽想成什麼人了啊?

  我是你媽,我對你好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趕緊喝了,起來洗臉,早飯馬上就做好了哦。」

  說完,陳天驕裝作有點生氣似的,起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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