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眾怒
什麼叫你來結?
你一窩囊廢,你結的起嗎?
狗東西,難不成耳朵出問題了?
按道理講,他剛才應該聽到查依萱解釋過的呀……
這帝王套一個人都要三萬塊錢,在場六個人,算下來起碼也要十八萬塊。
外加包廂費等等之類的……
這尼瑪鬧的!
這狗東西到底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指望老娘最後來結這個賬吧?
陳天驕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指著夏樹的鼻子開始指責他道:
「你一吃軟飯的,你拿什麼結?
你還不是用我們家千又的工資,合著我們徐家的錢,隨便任你這個混蛋揮霍不成?
就你那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捏腳錢,還能付得起這頓飯?
你不樂意吃,就趕緊滾,別在這裡逼逼賴賴的!」
「媽,你可別說了,你女婿沒你說的那麼不堪,我活了快..三十年了,還能沒點存款嗎,不怕告訴你,我卡里可是有上千……」
「上千塊有什麼好驕傲的?留著下個月買菜用吧!」
陳天驕看著夏樹就來氣,直接打斷了夏樹。
夏樹本想告訴陳天驕自己卡上還有上千億存款的,這鬧的他肯定沒有說話的機會。
眼看吵架氣勢干不過自己丈母娘,夏樹只得悻悻作罷,閉嘴不談。
龔飛宇在旁邊看的那叫一個樂呵,開心的合不攏嘴道:「舅媽,你就少說夏樹兩句吧,同樣都是男人,我理解夏樹也只是面子過意不去,可如果強行為了自己的虛榮心,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不是?
等哪天我回去琢磨一下,看看給夏樹找一個合適的工作,再怎麼說,也比他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要好過許多嘛。」
聽龔飛宇這麼一說,陳天驕擠出笑容感激道:
「我就說嘛,還是咱們家飛宇做事牢靠啊,總能優先為自家人考慮,那舅媽就先替夏樹謝謝你了哈。」
龔飛宇當下別提有得意了,洋洋自得的走到夏樹的跟前,輕輕拍著夏樹的肩膀,好言相勸道:
「夏樹,按道理講呢……你喊我一聲姐夫,那可是一點都不虧!
今天姐夫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 可不能一直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哦,大老爺們兒總靠自己女人養著,總不是那麼一回事嘛。
要不這樣子,下周一你到我們公司找我,我保證給你安排個月薪一兩萬的工作,你看行不行?」
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龔飛宇不惜損失一點公司的利益。
夏樹冷冷地看著在自己面前一臉嘚瑟的龔飛宇,心道這傢伙不就是想在徐千又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顯得自己很牛逼轟轟的樣子嗎?
就你這叼樣,你還給我安排?
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你所在的公司給安排沒了,你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呵呵……
真是搞笑至極啊!
別以為軟飯有那麼好吃?
我是想吃隨時都可以吃,你行嗎?
人家查依萱樂意嗎?
你敢試一下,人家查依萱不把你瞪了才怪!
哼!
為了不讓氣氛鬧的那麼僵,夏樹擠出一絲笑容,強顏歡笑道:
「姐夫哥,我看還是不麻煩你了,欠你一個人情多不好意思的,再說我這人胃口不好,硬飯吃不慣!」
說完,夏樹拉過徐千又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
徐千又充滿愛意地回望著夏樹,點了點頭,附和著道:「嗯,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做軟飯吃。」
這一把狗糧撒的,瞬間讓龔飛宇猶如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極了。
尷尬地笑了兩聲,很無趣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查依萱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了龔飛宇的神情變化,手上發力狠狠地捏了一下龔飛宇腰間的贅肉,暗暗說道:
「龔飛宇,你幹嘛呢,小弟弟又想淘氣了,是不是?」
說完,查依萱狠狠地瞪著龔飛宇的褲襠,有一種滅了它的衝動。
龔飛宇嬉笑著一把將查依萱攬入了懷中,輕聲說道:
「老婆,我哪兒敢啊,有你一個就夠我幸福的了!
我可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啊,你絕不能冤枉好人啊?!」
餐品上齊后,幾個人開始邊吃邊聊。
徐家這邊,基本上全程都是陳天驕一個人,在和龔飛宇他們三人閑扯。
他們時不時的看著夏樹指指點點,鬧的夏樹一頓飯都不能吃清凈。
徐千又察覺到夏樹心情很不悅,在邊上小聲嘀咕道:「老公,你若是吃的不開心,咱們要不先離開,也不是不可以?」
見徐千又如此的體貼入微,夏樹呵呵一笑,動起來筷子,邊吃邊說道:「沒有啊,這菜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龔飛宇眉宇之間儘是對夏樹的不爽,很看不慣他和徐千又兩人卿卿我我的曖昧舉動。
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夏樹這個癩蛤蟆當眾把人丟人,否則對不起自己這頓飯錢。
……
……
帝王閣外面。
人頭攢動。
突然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那個,劉經理!你們是怎麼回事嘛,我們明明預約的這間帝王閣,你怎麼一聲不吭給別人進去了呢?」
「杜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哈,我看值班表上登記的信息是預約的12:00,結果12:30都沒人到場,這麼一直空下去,我們董事長會責罵我們的。
要不然這樣!
我給您換到斜對面那件郡主包廂如何啊?」
「這是說換就換的事嗎?
我跟領導報備的就是這件帝王閣,衛董也說了這名字起的霸氣。
等下!
衛董請來的貴賓一看,這尼瑪指定的包廂名字都變了,他們又該作何感想?
你知不知道這是談生意的大忌?!」
「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喊他們騰地方,有什麼損失我給你們全擔了!」
值班經理當下有點不好做,想著辦法解釋道:「杜總,裡面的貴賓若是平常的人物也倒好說,你是不知道,今天在此進餐的可是粒誠醫藥的總經理,實屬得罪不起啊!求求您別為難我了,好不好?」
劉經理對粒誠醫藥多少還有有些了解的,知道這家公司只是京都夏氏集團的一家子公司,世界百強企業可不是他這種小人物一句話就可以隨意打發的。
更何況裡面的人,就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龔飛宇。
外面言辭激烈的爭吵,惹得帝王閣裡面的龔飛宇也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龔飛宇拉開房門,怒視著眾人,呵斥道:
「你們幾個瞎吵什麼呢,還讓不讓人清凈了,吃個飯都這麼大的陣仗,是訂不起包間,還是怎麼著?
那個誰!
你是幹什麼吃的,趕緊把這些客人帶到別的地方去!」
「朋友,等一下!!」
「鄙人杜光亮,有個不情之請!」
說話的男子,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文質彬彬顯得很有書生氣。
「什麼東西?」
龔飛宇狐疑地看著杜光亮問道。
「那個,能不能麻煩各位把這間包廂讓出來,換到別的包廂?
中午這頓飯先記在我的賬上。
另外,每個人一千塊的紅包當作我鄙人的一點心意,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聽到杜光亮說明來意,龔飛宇懶得跟他嗶嗶,直接一口回絕道:
「你想什麼呢,你們還有沒有個先來後退?
你看我龔飛宇……像是特么的吃不起飯的人嗎?」
這時的陳天驕和徐心香也走了過來,在邊上氣勢逼人,一人一句道。
「就是就是,我們飯還沒吃完呢,你給這點錢……是在打發叫花子呢?」
「瞧瞧你這人說話的語氣,好不得了啊!」
「說的好像我們跟個窮人似的,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們給你讓位置?」
「就是就是,瞎逼逼什麼呢……你哪兒來哪兒去,換——是不可能給你換的,你還是麻溜地走吧!!」
徐心香和陳天驕倆姐妹叫的最凶,壓根沒把這個杜光亮放在眼裡。
最開始!
龔飛宇聽到杜光亮這個名字,頓覺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貌似在哪兒聽過來的。
結果呢……
這舅媽和丈母娘兩人嘰里呱啦的一頓怒罵,愣是讓他半天都插不上一句。
最終兩個婦人說累了,龔飛宇這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語氣略見緩和道:
「話說杜總,甭管這帝王閣是不是你們先定的吧,這讓我們飯才吃的一半,再開始急急忙忙的給你騰地方,這總歸不和常規吧?」
杜光亮卑微地作著揖,哀求龔飛宇道:
「您是龔總,對吧,實在是抱歉哈,事出從急!
我這也是不得已啊,再者我也只是個跑腿聽指令的,我也不想讓你們為難,可是……
這上頭的壓力大啊,還是希望您貴人高抬貴手,給我們行個方便,如何?多謝 ,多謝!!!」
龔飛宇的視線不小心和徐千又碰了個正著,本打算做個好人,和氣生財算了。
這一下!
讓他陡然升起了鬥志,打死都不能讓徐千又看不起自己啊?!
再說,舅媽和丈母娘也在邊上給自己吶喊壯威!
突然妥協,豈不是要笑死個人?
於是,緊接著龔飛宇挺直了腰板,趾高氣揚地看著杜光亮,冷冷說道:
「說這些!都沒用!
你還是等我們吃完了再說吧!
不過……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
「就是說嘛,你們有那麼餓嗎,要不先叫兩個饅頭墊墊肚子?」
說完,徐心香扭頭拉著陳天驕,又走回了各自的座位:
「天驕,走,我們跟著起什麼勁。
我們家飛宇可是這家店的常客,老闆來了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他杜光亮,算個什麼東西嘛。」
「小杜,你在這兒跟人吵什麼呢,等會兒讓夏公子撞見了,影響多不好!
帝王閣在哪邊,我怎麼轉了一圈都沒找到?」
遠處走來的男子,低沉的聲音顯得很有滄桑感。
杜光亮當下一驚,趕緊迎了上去,忙不迭地解釋道:
「衛董,是這樣子的,之前定的帝王閣讓這個龔飛宇給佔了,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讓,他說什麼要等他們吃完再說!」
說罷,杜光亮用手指著龔飛宇。
龔飛宇看清來著是誰后,頓時臉色大變,只差沒當場嚇尿,內心更是慌得一筆。
衛詩理走到龔飛宇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嗯嗯嗯……
貌似在哪兒見過!
好像之前去去粒誠醫藥公司視察的時候,見過這人一面。
這傢伙……不就是那家子公司的總經理嗎?
「龔飛宇,不認得我了嗎,帝王閣是你佔得?」
龔飛宇緊張的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那個,衛衛衛,衛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您定的包廂啊。
我要是知道……
這帝王閣是您預約的!
我說什麼……我都不敢用啊……我真該死!」
汗珠子嘩啦啦地掉個不停的龔飛宇,整個心臟都懸到了嗓子眼。
玩砸了啊!
尼瑪!
這次怕是闖了大禍啊?!
眼前這位約莫五十左右的鬍鬚男,他可是從京都夏氏集團來的董事長——衛詩理。
據說,這位大佬可是夏氏集團夏公子身邊的傳話人。
衛詩理看著緊張不安的龔飛宇,語氣平淡道:
「行了,先別說了,等一下我的貴賓就要到了,麻煩你行個方便,讓你的人先到別的包廂用餐,可以嗎?」
龔飛宇哪兒敢有什麼怨言,一顆腦袋點個不停道:「好的,沒問題,衛董,您請進!」
作出請的手勢后,龔飛宇趕緊沖自己的丈母娘和陳天驕使眼色,意思是喊她們趕緊出去,給眼前這位大佬騰地方。
徐心香一伙人也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明顯覺得龔飛宇的身份跟這位所謂的衛董比,矮了幾分。
當下,一群人只得默默起身,心中雖有不爽,可未有一人敢吱聲一聲。
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
「衛董,你有這麼急嗎,等我們吃完了再給你讓,就不行嗎?」
放下紅酒杯的夏樹,右手拿著筷子指著衛詩理道。
「夏樹,不得無禮,趕緊給我出去!」
龔飛宇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可謂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啊!
早知道!
他不硬拉夏樹這個混蛋來了。
如此一來!
也不至於,讓這廢物現在給自己添亂。
等下!
一旦得罪了衛詩理,恐怕又夠自己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