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

  夏樹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這個是必然的,不過……」

  「有個可惡的傢伙待在這家醫院,會嚴重影響到小孩子治療的心情,林院長……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用夏樹刻意明示,林院長立馬就將視線落在了旁邊不遠處一直想要過來找他搭話的漢子身上。

  仔細打量了一下后,林院長看出了個大概。

  想必!

  這傢伙惹惱了公子啊?

  緊接著,林院長二話不說,扭頭沖身後的一個科室主任問道:「這人你認識嗎?」

  戴眼鏡的中年人,立刻回道:「回院長的話,這傢伙是後勤主任桑立軒的堂弟,聽說他是專門陪他太太過來看病的,就住在307號病房。」

  一聽此話,林院長頓時大怒,揚聲道:「靠關係弄到的床位吧,桑立軒怕是不想幹了?」

  「……」

  戴眼鏡的中年人渾身一震,不敢繼續搭話,彎著腰緊張個不行。

  「通知下去,查清楚那傢伙的來歷,並將他和他的家屬全部拉進醫療合作系統黑名單,告知兄弟醫院,永不接待這種裙帶關係患者。」

  敢跟公子的朋友搶床位,我讓你搶!

  今後各大醫院的大門你都進不來,我看你拿什麼搶?

  「好的,院長。」

  林院長的聲音過於洪亮,霎時間讓周圍人為之一震。

  尤其是之前那個嘴巴賊賤的男人,此刻心中一慌,噗通一聲跪倒在林院長面前,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道:

  「不要啊    ,院長大哥,我做錯了什麼呀,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改……我馬上改,還不行嗎?」

  「趕緊閉嘴!再大聲喧嘩,小心我膠帶封你嘴哦!」

  護士小姐聽不下去,出言威嚇那人道。

  漢子徹底絕望了,將他的家屬拉入黑名單系統,那自己老婆豈不是完了?

  自己老婆完蛋事小!

  今後!

  自己甚至於家族裡的其他人,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繼續看病治療的話,豈不是只能去那些小診所了?

  目前所在的這家醫院,無論怎麼說,它也是一家國家級三甲醫院。

  全國兄弟醫院,基本上覆蓋率高達百分之七八十,一旦醫院之間共享了黑名單系統,那可真的是病無所醫了啊!

  嘴巴賤賤的漢子幡然醒悟,猜到了癥結所在。

  趕緊掉頭,爬到了夏樹跟前,一把抓在了夏樹的大腿,邊磕頭邊哭訴道:「這位兄弟,不不不,這位大哥,剛才是我嘴賤,我不該出言羞辱你們……」

  啪!

  啪!

  啪!

  說罷,該男子停下磕頭,又自顧自的抽起了耳刮子來,同時不忘繼續道:「求求大哥給我老婆一次救命的機會吧,我只有一個老婆,死了也就沒了。」

  你也是吃軟飯的?

  夏樹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看不出來這混蛋是愛妻好男人嘛。

  「您可以狠狠的教訓我,可您能不能高抬貴手,給我老婆一次動手術的機會啊,算我求你了,哥哥……」

  夏樹深呼了一口氣,冷冷道:「剛才的嘚瑟勁哪兒去了,有錢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嗎?」

  「大哥,我真的錯了,我該死,我有罪,我不該看不起窮人家的孩子,那孩子的治療費住院費,一切費用我都包了,行不行,求求您給我一次做善事的機會吧?」

  百來萬塊錢的事,夏樹並沒有放在心上,正準備拒絕……

  突然,沈白鹿從姐姐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上前拉住夏樹的大手,哀求道:「夏哥哥,夏哥哥,這位叔叔的老婆昨晚還給我送來了一個包子,您看……能不能……」

  沈白亦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當下是莫名的心酸,現在才想起自己弟弟已經有好幾頓,沒有正常的吃口飯了。

  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自己這個弟弟基本上都是在靠患者極其家屬的接濟。

  可憐的弟弟啊!

  見夏樹尚在猶豫,沈白亦趕緊跑過來,也開始替那男人說話道:「夏大哥,要不然再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吧。」

  好人都讓沈白亦姐弟倆做了,夏樹哈哈一笑后,鬆口道:「看到了吧,關鍵時候還是窮人心善,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謝謝他們姐弟。」

  賤男人立馬調過頭去,磕頭答謝道:「謝謝姐姐,謝謝弟弟,還有……謝謝夏公子菩薩心腸。」

  夏樹轉過身去,看著林院長,示意他道:「那就這樣吧,他老婆倒是可以繼續留院醫治,至於他嘛,作為懲戒拉進院方    黑名單,禁止在洛丘這個地方收納此人。」

  聽到夏樹的指示,林院長笑著點了點道:「好的,一切聽從公子的安排。」

  漢子聽到這個訊息后,臉上凝重的表情這才稍微舒展,趕緊拚命磕頭,答謝道:「謝謝夏公子,謝謝夏公子,我這就去給小弟弟補繳醫療費。」

  說完,賤男人趕緊扶著牆壁爬了起來,一溜煙沒了蹤影。

  沈白亦摟著自己的弟弟,看著夏樹,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要不是夏樹的出面,她們姐弟倆恐怕今晚又要流浪街頭。

  只是沈白亦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夏大哥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貪圖自己年輕的肉體,還是別的什麼,她一時之間鬧不明白。

  如果夏大哥真的有過分的要求,為了自己的弟弟,沈白亦覺得給了他又有何妨?

  沒有什麼比自己親弟弟的生命,更值得她為犧牲的了,更何況夏大哥不嫌棄自己。

  可是,如果自己主動奉獻,今後又將如何面對千又姐姐呢?

  然而,夏樹對於女人的心思卻毫無察覺,考慮到眼前的境況,直接沖林院長問道:

  「聽說醫院裡床位緊張,那這個小弟弟該如何收治呢?」

  「公子別擔心,七樓還有一間特約病房。」

  夏樹這才眉頭舒展開來,笑著道:「那就趕緊安排吧。」

  說完,林院長和其他醫護人員開始忙碌起來。

  夏樹乘坐電梯,陪著沈白亦姐弟倆來到了七樓,中途看了一眼手機后,直接跟沈白亦說道:「白亦,骨髓移植的事你就別擔心了,相關的醫療團隊這兩天就會安排到位。」

  這兩天?

  也太快了吧?

  夏大哥真的不是一般人吶!

  沈白亦驚訝的看著夏樹,作出小女孩的嬌羞狀,柔聲道:「夏大哥你人真好,謝謝你。」

  「咱們都是自己人,說這些多見外,你若是有心的話,今後可以多陪陪夏佟,哈哈哈……」

  夏樹笑著回復道。

  安頓好沈白鹿之後,夏樹和兩姐弟又嘮了一下家常,才主動離去。

  ……

  ……

  視線落到另外一邊。

  徐家老宅。

  陳天驕自從昨天在夏樹家裡翻騰歸來后,整夜都沒有休息好。

  因為她太興奮了,可謂是開心過了頭。

  所以,才導致整個白天都精神不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個玻璃種平安鐲。

  「徐勝利,你閑著沒事過來幫我瞅瞅,你說這東西會值多少錢呢?」

  聽到陳天驕的呼喚,徐勝利屁顛屁顛地找出老花鏡湊了過來,端詳了好大一陣兒后,一臉驚喜道:

  「嘶嘶……你這是哪兒淘來的寶貝啊,這鐲子可是翡翠的啊,我估摸著少說也要幾十萬起跳吧。」

  幾十萬?

  陳天驕當下一驚,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不可思議地看了又看:「真的假的呀,我這是要發財了嗎?」

  「當然是真的啦,我還能騙你不成?這玩意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二十多年前我好像在洛丘晚報上看到過一個報道。」

  「什麼報道哦?」

  「當年有個玻璃種平安鐲拍出了天價,被京都一個商賈高價所得,自此以後便沒了下文,和你手中這個應該是一模一樣。」

  「天價?咯咯咯咯……」

  陳天驕突然一驚,緊接著高興的大笑出聲來。

  「怎麼可能,你怕是老眼昏花了吧,管它呢,別說什麼天價了,只要有個幾十萬,我陳天驕都心滿意足了。」

  不過,徐勝利也不是非常的確定,又在獨自琢磨,難道自己判斷錯了嗎?

  這高仿的工藝是提升了嗎?

  顧不了那麼多,徐勝利帶著心中的疑問,好奇道:「天驕,趕緊告訴我,這東西你是哪兒來的?」

  陳天驕當下美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捂著嘴笑道:「哎呀,我本來不想說的,你還不停的問,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是在咱女兒家裡翻出來的,只怕咱女兒捨不得戴,拿來收藏用的。」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或許咱女兒等婦女節那天送給我,也是有可能的啦,咯咯咯……」

  這時的陳天驕別提有多開心了,不過就是去拿個房產證,竟然有這種意外收穫。

  簡直不要太爽!

  「你趁他們不在家,偷偷去偷得啊?」

  徐勝利滿臉驚疑地看著陳天驕道。

  「你怎麼說話呢,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叫偷呢?你會不會說話啊!」

  陳天驕瞪了徐勝利一眼,有點憤恨地解釋道:「這只是個意外啦,我去他們家本來是要拿房產證變賣掉那套房子,你也是知道的,上次咱們不是去了北岸江山的別墅嘛,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萬一哪天再漲價了,咱們怕是又要買不起了。」

  陳天驕早都計劃好了一切,只等著把房子已賣,就可以順利換新房。

  「你這人,可真是……算了,算了,我都懶得說你……

  你偷拿別人房產證不說,還把你女兒的手鐲給偷了回來。

  萬一讓夏樹知道了,他們小兩口又要跟著生悶氣。」

  徐勝利這麼一說,陳天驕頓時就不樂意了,氣鼓鼓地錘了徐勝利一拳頭道:

  「我女兒人都是我生的,我拿她一個手鐲怎麼了?母女之間有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嗎,徐千又都沒有意見,你這個當爹的,在這兒挑什麼事兒?」

  「懶得跟你嗶嗶,我出門透個氣!」

  陳天驕呵斥完徐勝利,拎起包包,    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大早上!

  陳天驕剛吃過早飯,又能做什麼呢?

  漫步在小區外面的街道上,陳天驕摸出手機開始聯絡自己的好姐妹,順便把小姑子徐心香也給叫了出來。

  ……

  與此同時    。

  這時的夏樹,從外面趕回了自己的住宅。

  回來的主要目的是換洗一下衣服,順便帶一些夏佟的玩具過去。

  脫下臟衣服,丟進洗衣機之後,夏樹開始洗澡。

  一陣時間過後,他回到了卧室,不停的翻找自己的衣服。

  突然,夏樹發現抽屜柜子裡面的東西,明顯跟之前出門的擺放位置有些偏差……

  不對!

  有人動過?

  難不成家裡遭賊了?

  依舊小區的治安,不應該啊    ?

  夏樹邊穿衣服邊琢磨,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打開床頭櫃,這才發現……

  小錦盒裡的東西不見了。

  剎那間!

  夏樹心裡的怒火一涌而發,令整個房間內都充滿了不寒而慄的氣息。

  他那一張冷峻的面容之上陰鷙得可怕,深邃雙眸中的冷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怖。

  玻璃種平安鐲,是夏樹母親留下來的唯一的遺物,它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是誰?

  我夏樹絕對不會放過這可惡的賊子!

  砰!

  一拳下去!

  夏樹愣是將卧室的房門,擊打出一個很大的破洞出來。

  他兩隻發了狠的眼睛,來回地在房間內巡視著,最終他只發現丟失了這一樣東西。

  ……

  洛丘市,某家港式茶餐廳。

  靠窗的一角,此時正有幾個五十歲左右的家庭主婦正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陳天驕今天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衣服袖子故意挽的高高的,將手上戴的翡翠鐲子在姐妹面前晃了又晃,洋洋自得道:

  「你看嘛,這鐲子本來是我女婿送給我女兒的,可我女兒不喜歡帶這些有的沒的,所以才拿來給我這個當媽的戴,我原以為這又是幾塊錢的高仿偽劣產品,還不稀罕戴,可我家那口子,非說這東西值幾十萬呢……」

  幾個貴婦輪流看了一圈,暗自點著頭,心道這徐勝利果然沒有亂說。

  「天驕,你那廢物女婿不是天天窩在    家裡吃軟飯的嘛,他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好的首飾啊?」

  其中一個貴婦一臉好奇的問道,眼珠子不停地在陳天驕手腕上的翡翠鐲子上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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