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蘭的出現

  陳天驕半躺在沙發上,半天才緩過勁來。

  坐直了身子后,發現夏樹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登時就怒了,「夏樹,你還呆在這兒幹什麼?!」

  「沒事趕緊滾!」

  「看到你就腦殼疼!」

  夏樹也是無語。

  人家徐千又姑姑就是那種人品,你硬要跟人計較,那你不是自討沒趣嘛。

  要知道,夏樹也是有房有車的,房子就在納帕溪谷,藍岸麗舍。

  獨棟別墅。

  至於豪車?

  早在他和徐千又結婚之前,他名下的法拉利,蘭博基尼,布加迪威龍等跑車就足以停滿任何一個停車場。

  為了安慰情緒不穩定的丈母娘,夏樹糾結了一下后,開口道:「媽,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多年之前就已經有車有房了。」

  夏樹一句話剛說完,陳天驕看向他的眼神就明顯不對。

  一雙眼睛充滿了怒火,只差沒當場揮舞著爪牙向他宣洩憤怒。

  「你真當你丈母娘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

  「就你這逼樣,你還幾年前就有車有房了?你怎麼不上天呢……你?」

  陳天驕氣的當下就髒話飈出,這個窩囊廢也真是夠了。

  自己什麼熊樣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嗎?

  還好意思在丈母娘和老丈人面前吹逼,老娘也真是服了他。

  還幾年前就買房買車了?

  紙紮的吧?

  要知道,眼下洛丘市的房價都一兩萬一平了,就靠他那四千多塊的工資,他能買個雞兒。

  「爸媽,我沒看玩笑,我說不的不是公司發給我的那套。」

  「我真的有一棟大別墅,是我結婚前從家裡帶出來的錢買的,爸媽若是在這裡住煩了,可以去我那房子里住住看。」

  這一次,沒等陳天驕開口打擊他。

  坐在一旁切換著頻道的徐勝利,著實聽不下去了,突然開口道:

  「夏樹!差不多就行了額……難怪你媽一直不待見你,你也不反思反思你自己,你過去沒出息也就算了……」

  「現在倒好,別人說話也聽不進去了,怎麼著?跟著姜然那些人接觸久了,也學會出牛了嗎?」

  「你還買了別墅?哼哼——」

  「不是老爸我打擊你,普通的高層,你可以全款結清嗎?」

  「再說你那兩個拖油瓶一直在花錢,你即使有一點積蓄,只怕也花了個精光吧?」

  「你媽上次沒收你的銀行卡,我現在想想,反而覺得她是對的,她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和千又。」

  徐勝利輕易不說話,話匣子一打開,沒兩三分鐘完全控制不住。

  夏樹正要開口辯駁,陳天驕先他一步,開口說道:

  「一提起你和千又結婚的事,我就來氣,千又看上你這個二婚男,我當時差點跟徐千又斷絕母女關係,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而你倒好,結婚大喜之日,你爸媽都沒露面,這分明就是不認千又這個兒媳,更是沒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裡。」

  「怎麼著?你們夏家難不成是京都四大豪門?」

  「該不會你們那家是沒有路費吧?」

  面對陳天驕的言語譏諷,夏樹尷尬地一笑了之。

  當下,他很想大聲的告訴陳天驕,他們夏家擁有的財富是他這個做丈母娘的幾輩子都用不盡的。

  見夏樹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陳天驕示意他起身,隨後一臉嫌棄地推著他走出了客廳。

  「好啦好啦,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可給我記好了後天老爺子的壽辰,你給我該幹嘛幹嘛,前來別在來我這裡哦,當然,你若是實在閑的無聊,就趕緊去醫院陪你們家佟佟。」

  好不容易地攆走了自己家女婿,陳天驕情緒低落地回到了沙發上。

  「老徐,你說說你那姐姐龍心香,她什麼人嘛?!」

  「一天天的,除了在我們面前嘚瑟之外,就是無止境的炫耀。」

  「不就是她女婿開公司的,給她女兒買了一輛跑車嘛,她至於這樣嗎?」

  「鬧的整個家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可真行,你跟個啞巴似的,你當時為什麼不吱一聲?」

  「……」

  徐勝利沒有話說。

  看著徐勝利一聲不吭,陳天驕把視線落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又再次注意到了夏樹落下的小盒子。

  這個窩囊廢女婿,可真是個鐵公雞。

  多半是在地攤上討來的便宜貨,他也真拿得出手?

  陳天驕思緒亂飛的同時,手上也不閑著,愣是把夏樹送的小東西打了開來。

  當包裝拆開的一瞬間,陳天驕頓時就發飆了。

  「這什麼玩意?」

  「一個破茶壺?」

  「老爺子的壽宴,這廢物就送一個幾塊錢的破茶壺,夏樹他可真行,徐勝利你過來看看……」

  「你看看這色澤……嘖嘖嘖,這怎麼感覺像是用過似的呢……」

  「唉呀媽呀,這個女婿,真是氣死我了,都不能考慮考慮我們二老的感受嗎?」

  「還好咱們及時攔下了,要不然跟著丟人的只怕又是咱們徐家人。」

  陳天驕的眼裡寫滿了失望。

  興緻全無又重新將茶壺恢復了原樣,放了回去。

  徐勝利全程注意力都集中在電視機上,也懶得仔細看夏樹準備的禮品,聽著陳天驕長吁短嘆的鬱悶聲,不得不說了她兩句。

  「嘖嘖……我說什麼來著,沒事叫你少跟你女婿搭話,你說說你這不是諮詢煩惱嗎?」

  陳天驕狠狠地瞪了徐勝利一眼,扭頭就走了。

  這個徐勝利可真行,有他這麼安慰人的嗎?

  ……

  ……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

  京都某處古董拍賣行。

  七號當鋪。

  身穿肉色連衣裙,散發柔情似水的女人味,擁有可人五官的高挑女子,走進了一間恢弘的辦公室。

  注意觀察的話,會發現室內擺滿了一件件稀世少有的金玉石器。

  「老闆,我來了。」

  該女子左手在上,雙手交叉握於手指部位,疊放於小腹前,雙臂略向前張,對這位所謂的老闆很是恭維。??

  帶著金絲鏡框的中年男子,約莫五十歲左右,一臉的老成。

  這人名叫倪鴻軒,他是七號當鋪的老闆,更是名氣不小的收藏大家,經他鑒定過的寶貝不下萬件。

  「交代你辦的事,有結果了嗎?」

  「老闆,對不起!買主已經查到了,只是他們不願意透露過多的信息。」

  倪鴻軒點了下頭,無奈道:「好的,知道了,你繼續跟進,有新的消息及時向我彙報。」

  「明白。」

  說完,該女子起身離開了七號當鋪。

  點上一支煙,倪鴻軒緩緩地走到了落地床前。

  視線移到了外面,陷入了一陣迷思。

  幾天之前。

  就在他們七號當鋪。

  他們拍賣出去了一個紫砂壺。

  起標九千萬。

  最終買主以一點五個億拿下。

  這種天價的紫砂壺,可謂是百年一見。

  消息一出,震驚了海內外。

  那可是一點五個億,究竟是什麼人競的,居然無一人知曉。

  這也太震撼了。

  倪鴻軒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時間便安排員工追蹤買主,誰知道幾天過去,依然是一無所獲。

  越是查不到,就越是令人沉迷。

  ……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久就到了徐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這一天,徐家上下無一不沉寂在歡慶的喜悅之中。

  徐老爺子壽辰,絕不是什麼小事。

  徐老爺子,按照輩分,也算得上是過往村子里最厲害的大家族了。

  五世同堂,里裡外外人數接近六七十口。

  人口多了,社會各個層次的自然都會存在。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徐家子子孫孫所有人是做足了準備,一方面是為了祝賀老爺子,另一方面,他們更期待見一下那個人。

  這時。

  徐家祖宅里。

  一群小輩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品茶聊天。

  「哎哎哎,你們猜猜老爺子大壽,徐千又那個吃軟飯的上門女婿會不會來?」

  「那個窩囊廢啊,要我看的話    ,他肯定不會來,之前都沒來,這一次更加不會了。」

  「就是就是,這麼喜慶的日子他不來才是對的。」

  「也是哈,他要是來了,必然會惹老爺子生氣,老爺子對那小子意見可不小呢……」

  「說來也怪,我還真搞不懂千又姐姐看上了那窩囊廢哪一點?」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誰能說得清呢……」

  這些都是徐家人,生在徐家莊,住在徐家莊。

  難得徐老爺子今日大擺筵席,無一不敢來湊個熱鬧。

  就在幾個人議論的同時,一個小年輕剛好從這裡路過,聽到了他們的熱議。

  「夏樹不來怎麼行呢,我還等著看他笑話呢……不行不行,我這就給心香姑媽打個電話,讓她順道帶夏樹過來。」

  說話的小年輕,約莫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此人名叫徐和光,是徐家老三徐明輝的獨子,也是徐家四代中,最年輕的一個,頗受徐老爺子寵愛。

  正因為這一點,以至於徐和光養成了倨傲與目中無人的脾性。

  「喂,是心香姑媽嗎?我是和光啊。」

  徐心香在電話另一邊回道:「你說,姑媽聽著呢。」

  「都給我閉嘴,噓……」

  徐和光瞪了周圍幾人一眼,接著說道:「今天不是曾爺爺壽辰嘛,我想向您打聽一下千又姐姐家的那個夏樹會不會到場?」

  「和光,你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那個窩囊廢了?」

  徐和光在電話這頭打著哈哈說道:「哎呀,姑媽,你看我這不是自從他和千又姐結婚之後就一直沒見過面了嘛。」

  「明白了,你小子那點鬼心思甭以為姑媽猜不到,這麼喜慶的日子,夏樹他不來反倒顯得少了些什麼,你就放心吧,姑媽會想辦法把夏樹給弄來的。」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徐和光很愉快地掛斷了電話。

  收好手機后,扭頭沖一群看熱鬧的人說道:「好了,搞定!夏樹這次一定來,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很快。

  一群人就一鬨而散。

  各自互相把這個消息傳遞了出去,半個小時不到,整個徐家莊的上上下下都得到了夏樹要來參加壽宴的風聲。

  可是,對於出現在醫院裡的夏樹來說。

  他卻是渾然不知。

  夏樹剛走進兒子的病房,發現徐千又也在,難免心中一喜。

  「老婆,這不是上班時間嗎?」

  然而,徐千又只是白了夏樹一眼,根本就沒接他的話。

  這讓夏樹愣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老婆,你身體不舒服,還是?」

  夏樹坐下后,關心起徐千又來,在一旁柔聲細語道。

  被別的女人平白無故扇了一耳光,又把合同給弄沒了。

  這種事擱在誰上誰會不氣?

  徐千又悶不做聲,她要等著夏樹主動交代。

  這時。

  小夏佟偷偷挪到了夏樹身後,趴在他的耳邊,偷偷說道:「爸比,我剛才偷聽到媽媽講電話說你和別的阿姨有一腿……爸比,什麼是有一腿啊?」

  啊?

  我跟別的阿姨有一腿?

  怎麼可能嗎?

  根本沒有的事。

  夏樹被小孩子的話給逗樂了,趕緊跟徐千又解釋道:「老婆,你是不是又跟你閨蜜說我壞話了,我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有一腿嗎,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大了,又胡思亂想了啊?」

  聽夏樹這麼一說,徐千又又認為夏樹在詆毀她沒事找事。

  情緒一時間難以控制,看了夏佟一眼后,霎時間滴了幾滴淚珠出來。

  那飽受委屈的樣子,讓夏樹只看了一眼就頓生憐意。

  正要上前安慰徐千又,可誰知徐千又突然又甩出一句。

  「你不承認,是不是?」

  「好,那我問你,葉詩蘭是誰?」

  嘶……

  徐千又怎麼會提到葉詩蘭?

  是誰告訴她,有這麼一個人?

  難不成是方宏博走漏了風聲?

  不,絕不可能。

  夏樹整個人瞬間就僵住了,剛才的話憋在嗓子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徐千又擦拭著眼淚,偷偷滴觀察著夏樹的神情變化。

  然而,夏樹此刻除了震驚之外。

  並沒有一絲的悔意。

  徐千又當下是心涼了半截。

  她對夏樹是徹徹底底的失望到了極點。

  一甩手,徐千又跑了出去。

  ……

  葉詩蘭。

  這三個字夏樹本以為等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會有那麼一天同徐千又做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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