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入城
“你說的沒錯,你們能安然無恙地來到這裏並不是偶然,而是機關啟動之後的必然。”一個醇厚的男聲傳來。
葉勝和酒德亞紀被這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一大跳,亞紀緊張地一邊四處張望尋找說話的人,一邊低聲對葉勝說道:“剛剛該不會是青銅與火之王在說話吧?”
葉勝卻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道:“不,你沒發現聲音很耳熟嗎?說話的是劉建軍組長。”
酒德亞紀趕忙望上方水域看去,在他們上方十幾米處,江水被強行排出形成了一個直徑數米的球形空間,裏麵懸空站在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和一個謫仙一般的少年。
葉勝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頭頂的那個球形空間和裏麵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葉勝和酒德亞紀麵麵相覷,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他們轉身望向青銅巨牆,卻發現牆上厚厚的銅鏽完全消失不見,露出了閃爍著青灰色微光的光滑表麵。
除此之外,一張凸起痛苦而扭曲的人臉浮現在青銅巨牆的表麵,而且人臉張開了大嘴,上下兩排鋸齒狀就像一枚枚匕首的牙齒之間,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黑黢黢的洞口,似乎通往青銅城內部。
葉勝和酒德亞紀麵麵相覷,有人比他們先一步進入了青銅城,他們想不明白明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情況就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
這時,幾束強光手電筒的光柱從上方射下,穿著潛水服的曼斯教授帶著四名執行部的年輕成員敲了敲自己的潛水麵罩向葉勝和酒德亞紀問好。
有些奇怪的是,曼斯教授的潛水服在肚子前麵有個堅韌透明材料製成的囊,裏麵是一個穿著超小號潛水服的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孩子。
“老師,我們剛剛看到了劉組長和另一個穿著純白和服的少年,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不見了,而且進入青銅城的通道也被打開了。”葉勝說。
“劉組長身邊的那個少年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酒德亞紀說話了:“雖然隻是看過照片,但那麽好看的臉我絕對不會認錯。”
“如果是源夕月先生的話,那再正常不過了,他的言靈是時間零,對你們來說隻是一瞬間,對他來說可能已經很久。”曼斯教授沉聲道:“如果你們沒有出現幻覺,隻能說明這座青銅城被那兩位捷足先登了。”
“那我們要立刻追進去嗎?”葉勝接過年輕執行部成員遞給他的嶄新氧氣瓶,一邊更換掉背後氧氣將要耗盡的氧氣瓶一邊問道。
“我問問校長。”曼斯教授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諾瑪,幫我接昂熱校長。”
短暫的靜寂之後,衛星電話被接通,曼斯教授的耳機裏傳來了一個低沉卻很有磁性的男聲:“曼斯,行動還順利嗎?”
“校長,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和龍組的劉組長比我們先一步進入了青銅城,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曼斯教授低聲道。
“果然,”電話那頭,昂熱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沒什麽,既然如此你們就跟著大家長他們一起進入青銅城吧。”
“可是真的不要緊嗎?萬一他們先一步找到了青銅與火之王的繭我們該怎麽辦?”曼斯教授問。
“那就讓他們帶走吧,記住,青銅與火之王的繭被誰得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必須被帶出青銅城。”昂熱校長幽幽道:“也許它與兄弟的重逢之日就是訣別之時也說不定。”
曼斯教授有些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並沒有多問,而是沉聲道:“好,我明白了。”
“其實大家長他們先一步進去了也不是壞事,看在我這張老臉的麵子上,遇到危險大家長他們會順手拉你們一把也說不定。”說完後昂熱掛斷了電話。
得到了昂熱校長的指示,曼斯教授長舒了一口氣,不用跟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以及龍組組長對上就再好不過了。
曼斯教授心裏很有逼數,雖然他和他的學生們血統在混血種裏都能算優秀,可在那兩位麵前卻隻能說跟雜魚並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要和那兩位爭奪青銅與火之王的繭,曼斯教授覺得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麽樣?校長怎麽說。”葉勝遊到曼斯教授身旁問道。
“我們三個進去吧,其他人留在入口這裏,一旦發生意外立刻回船上去。”曼斯教授吩咐道。
走進黑黢黢被水灌滿的入口之前,曼斯教授小心地撫摸了一下那張人臉以及人臉上泛著淡金色光芒的血液感慨道:“這是活靈,煉金術的高級運用,製造者用最純淨的物質容納精神,然後作為入口的守衛。”
“有人用自己的血讓活靈暫時休眠了,從而打開了這個入口。”曼斯教授小心地抱著身前的嬰兒道:“本來我是打算用‘鑰匙’的血來打開通向青銅城內部的入口的,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鑰匙”是曼斯教授身前這個混血種嬰兒的代號,也是嬰兒言靈的名稱,效果是可以用血液作為“鑰匙”打開任何概念上的“門”。
當然,源夕月的血之所以能夠用來開門,僅僅是因為他的血統等級足夠高而已,倒是跟言靈效果什麽的沒有半毛錢關係。
在曼斯教授帶著“鑰匙”以及兩位學生進入青銅城入口時,源夕月和劉建軍正站在青銅城內部一個空間無比巨大的宮殿裏。
青銅城內,大部分空間都沒有沒水淹沒,存在著大量的空氣。
當然,由於這座城市封閉了兩千多年,漫長的時光之中,鑄造這座城市的青銅與空氣中的氧氣不斷發生著氧化反應,以至於此時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已經很低了。
當然,對源夕月和劉建軍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以兩人的血統等級哪怕是在無氧環境裏也能生存很長的時間。
源夕月抬頭仰望著宮殿的穹頂,上麵刻著一顆大樹四散開來的枝葉,樹葉和樹枝彎曲形成了某種很有規律的古老花紋。